南宫蜜眼珠往蜀皇和田秋月二人之间轮番打量,直到内侍轻咳了一声,蜀皇才回过神来。
“那属实是夏国人太过狡猾。”
“是贱妾的过错,请陛下责罚贱妾就好,此事同将军府没有任何关联。”田秋月又道。
蜀国闻言皱了眉,“是你亲手将其救下的吗?”
田秋月望了一眼南宫蜜,欲言不言的样子已说明一切。
忙深深拜倒,“是贱妾的女儿发现的。”
此言一出,南宫蜜便见蜀皇一双眼睛扫了过来,忙低下了头。
“原来是我们的仁安县主救回来的啊……”蜀皇开口,声音不急不缓,听不出其中是何意味。
南宫蜜只得回答,“陛下,当时确实不明对方身份,只知不能见死不救。”
蜀皇点了点头,“嗯,朕会派人仔细查明真相的,如若属实,必不会冤枉了我蜀国的忠臣良将。”
“谢陛下…”牢中众人闻言,皆全部叩谢。
只有南宫蜜,发现蜀皇那双眼睛,直在田秋月身上停留。
唉……
南宫蜜垂下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这…该如何是好?
蜀皇会不会为了田秋月放过将军府的一众人?那肯定会被言官们上奏的,他若真的这么做的话,和史书上的昏君有什么区别?
此时的自己,俨然是一个反派。
蜀皇说完,便在众人的叩谢声中离开了牢房,临走时,仍不忘回头不舍地看了一眼田秋月。
“恭送陛下…”南宫彦目露喜色,蜀皇还是相信自己的。
送走了蜀皇,南宫彦忙拉起田秋月的手,面上尽是喜色,“秋月,陛下既然说要细细查问,定会还我将军府清白……”
田秋月点头,一脸温柔,轻声唤着,“将军……”
南宫蜜又是一声叹息,鄙夷地望着南宫彦,都说男人最是了解男人,刚才蜀皇的反应她不信南宫彦没有感觉到。
蜀国皇帝后宫三千人,每日不问政事,只醉心于歌舞,能看上田秋月并不奇怪。
南宫蜜只觉得心跳得七上八下,乱得没有章法。
只要蜀皇一开口,将眼前的局面直接扭转轻而易举。只是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之后呢?
南宫蜜用力地甩了甩脑袋,一整个心烦意乱……
直到肖娉婷扯了她的衣袖。
“一切皆是注定,不必太难为自己。”肖娉婷说。
南宫蜜紧抿着嘴唇,背靠着墙冷冷地望着正和南宫彦耳鬓厮磨温柔浅笑的田秋月,将自己的头重重地撞向了墙壁。
咚的一声,眼前冒着星星,整个脑袋晕乎乎的,人却舒服了不少。
“你干嘛呀?”肖娉婷急得忙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我都不生气,你生哪门子的气?”
南宫蜜……
对哦,这可是她同床共枕了二十年的男人,共同抚养了三个子女的男人,她怎么一点也不生气?
肖娉婷见南宫蜜带着疑问的眼光瞅着她,便轻声说道,“我到这里来时,正是和他婚礼的时候,原主似乎受了伤,身体虚弱,而且整个喜房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我无法逃脱。”
肖娉婷像是陷入了以往的回忆中,脸上开始泛着一丝愉悦,“我见他穿着喜服向我走来,和我初恋男友一模一样,我被迷惑了……”
南宫蜜转头看了含情脉脉望着田秋月的南宫彦,虽然已经是中年男人,可那绝美的侧颜仍能让人联想到年少时是何等的风流倜傥,飒爽端方。
“我以为是在做梦,可一切又那么真切,我想,大概是我与他的前世吧……”
肖娉婷面上浮过一抹忧伤,“等我第二天醒来,第三天醒来,这个梦居然一直没醒……我就慌了,然后,我便开始收集周边的信息…发现这是个在历史课本上不存在的朝代,它只是一本而已……”
“什么?”南宫蜜低呼一声,?她都没看过这个。
肖娉婷不管她惊讶的表情,接着说道,
“他们俩本是情深意切的一对,国公府的千金是书里的反派,看中了南宫彦非要嫁给她。后来,在后宅中变着方儿的折磨了田秋月,在田秋月死的时候,南宫彦带走了田秋月的尸体再也没回来…..”
“原来是一本虐恋。”南宫蜜缓缓吐出一口气,怪不得田秋月不管如何都钟情于南宫彦,原来是人物设定如此。
可是这南宫彦也太没良心了吧?
要让对他这么深情的田秋月把这次的事情一人承担……
想到此,南宫蜜不觉皱了皱眉头,对南宫彦的厌恶又增加了一分。
“所以,你知晓了她是女主角,并没有把她怎么样,而是撵到了养马场?”南宫蜜问。
肖娉婷努了努嘴,向刘孝娥那边,“本来田秋月很本分,也懂得避嫌,我还挺喜欢她的。可她那母亲,见我没把她放在眼里,竟起了歪心思……”
“什么歪心思?”南宫蜜问道,刘孝娥好像提过一嘴什么来的。
“她在南宫彦的酒里下了药……”
“……”南宫蜜一时无言,“所以你才把她赶到了马场?”
“是啊,没想到她竟然把你带了过来。”肖娉婷看着南宫蜜,牵起了唇角。
“你还挺高兴?”南宫蜜问。
“嗯。”肖娉婷点点头。
“噗……”
两人一起笑出了声。
随后便看到角落里的南宫家三兄妹气鼓鼓地望着二人,特别是南宫赟,那眼神如同饿狼般,想要将南宫蜜撕个粉碎。
一家人待在刑部大牢里,没有人对他们用刑,每天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大家伙都心知肚明,这是蜀皇还有太子的特别关照。
不然,进了这里的人,不死都去半条命。
只是消息闭塞,也没有新的纸条传信息过来,不知外面是何光景。
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南宫蜜也不敢进空间,虽然眼下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南宫蜜还是不想那么坦承相待。
肖娉婷也没有对她坦白,她决定也要有所保留。
一连许多天过去,都没有任何消息,南宫蜜确实坐不住了,便扒着牢房门问外面的守卫。
“大哥,夏国三皇子走了吗?”
只见侍卫板着一张脸,极其不耐烦地说,“没走,正和咱们陛下谈判呢,说关押他的救命恩人,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