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正走到马场大门处,刘郎中从后面追了出来,“大人,马儿已经全部康复了,不可治田管事的罪啊......”
马背上的人一抬手,所有人停下了脚步。
他皱皱眉头,不知是不是该继续将人带走。
“蜜儿,蜜儿,你们别这样绑着蜜儿......”
一个圆润的肉球由远及近,跑得气喘吁吁。
东哥儿才不管其它的,他上前便将田蜜儿嘴里的布条扯掉了。
“大人,真正的凶手还在马场里,必须把他找出来,他能投一次,就还能再投一次。”
田蜜儿微微喘着气,她已经细细的思量过,自己太轻敌了,还好刘郎中和东哥儿及时出现,要是真的被带到将军府,他们一家的罪名大概是洗不清了。
“大人......”
田蜜儿见对方垂眸思索,知道他也不敢拿马场里豢养的战马开玩笑,“大人一看便知常伴将军左右,这个马场南宫将军耗费大量精力,财力,大人难道要看着将军的心血毁于一旦吗?”
“南宫将军一向公正廉明,不冤枉任何一个人,若大人就这样将我们擒了去,马场再发生点什么,大人如何向将军交待?”
马背上的人眉头紧锁,眼里闪过一丝犹疑。
他是认得田秋月的,在小院的时候,他一眼就认出了她。
被捆着的女孩,身形娇小,奴仆的衣物也掩盖不了浑身上下异于常人的气息,眉眼间散发的英气更让他觉得似曾相识,都说女儿像父亲,莫非...那传言?
大公子的命令他不敢违背,眼前的女孩说得也不无道理,还有那传言......他可不想淌这浑水。
他只是南宫将军府看家的一个护院而已,眼下南宫将军又不在府里,真出了事,自己怕是担待不起。
“我知道是谁投的毒。”
东哥儿害怕他们将田蜜儿带走,赶忙将他看见的说了出来,“是周老三。”
和田蜜儿确定的是同一人,郑妈妈的丈夫,郑妈妈和胡夫人是表姐妹。
马背上的人明显松了一口气,大声喝道:“刁奴太过狂妄!将他们放了,随我去捉真正下毒的人。”
他一手拉了缰绳,马儿调转方向,往马场里跑去。
田蜜儿双手已经解开,忙抬手捂了口鼻,挡住那飞扬起的尘土。
“蜜儿,你没事儿了。”
东哥儿笑得憨憨的,望着田蜜儿。
田蜜儿回望着他,心里五味杂陈。拔出萝卜带出泥,周老三肯定会把胡夫人供出来的。
这个罪名可不小。
到时候,东哥儿怎么办呢?
田秋月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心里浮起隐隐的失落感。
田蜜儿并不知道她的想法,只见她脸色不对,忙扶了她,“娘......”
田景良扶了父母一行人往回走。
有了东哥儿的说辞,那护院带着人直冲到周老三的家里,还没说两句,对方就吓得尿了裤子。
把所有的都招了。
周老三,郑妈妈,还有芸娘全部都被捆着押往将军府。
田蜜儿不忍见东哥儿看到他的母亲被捆着押走的样子,将他带到了自家小院。
刘孝娥很是不理解,拉着一张脸,田蜜儿也当没看见。
东哥儿完全看不懂,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乐呵呵地跟在田蜜儿后面。
田秋月一回到小院就将自己关进了屋里。
田景良跟田长文看了看东哥儿,世事难料,那么坏心眼的两夫妻,生出来的儿子却心地善良,估计这痴傻的毛病也是作孽太多老天爷处罚他们的。
只是苦了这孩子。
将他带回家不妥啊,田长文跟田景良交换着眼神。
胡家没有来正式提亲,可口头约定是大家伙都知道的。
眼下胡管事和芸娘都被带走了,不管他们是回得来还是回不来,田蜜儿的婚事都是个大难题。
“在我家呆着干什么,回你自己家去。”刘孝娥见他二人你望我我望你不敢作声,气不打一处来,瞪着眼对东哥儿吼道。
东哥儿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木讷地站在原地,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姥姥...”
田蜜儿知道刘孝娥是为了她好,可罪不及家人,东哥儿痴傻,但对她一直很好。
东哥儿眼睛扫过院里几人,他感觉得到,自己似乎不太受欢迎。
“蜜儿,我回去了。”东哥儿收起了笑容。
“喝杯水再走吧。”田蜜儿知道自己不能为他做什么,一不小心很容易把自己给搭进去,那就很亏。
只能给他倒了一杯掺了灵泉的水。
如果他能变得聪明一些就好了。
胡管事一伙已被带往将军府,不知会如何处置,私换马粮,以次充好,收受贿赂,为一己之私给战马下毒,罪名可不小。
短时间应该是回不来了。
空间里的鸡和鸡蛋已泛滥成灾,得弄几只出来,炖汤也好,红烧也好,给一家人补补身体。
放上几朵香菇,洒上一把枸杞,小火慢炖……
田蜜儿脑海里呈现出乳白色的汤汁,软烂的鸡肉,口水直流。
也该打打牙祭了,为了喂小帅,家里天天吃红薯,吃得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红薯了。
一到后山,田蜜儿就被眼前的景象惊艳了。
什么时候开了这么多花?
真漂亮啊!
采一些回去放家里吧!
田蜜儿沿着山路一边走,一边采,越往里走,发现里面的花越大朵,味道也更香。
不知不觉,就走了很远……
“呃…这是一种什么样的魔力?”田蜜儿看着手中的花,以及越来越远的马场。
算了,歇一会吧。
她背靠着一棵树,四下打量,不见一个人影。微风拂过,头顶沙沙作响。
咻!
一个不明物体从她眼前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