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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东阁疑云(1 / 1)


这日无事,刘骜拉着淳于长于宫中蹓跶闲玩,不过小会儿便觉无趣。

宫中没什么新鲜玩头,至于山水景致从小瞧到大,也早瞧腻了。若非淳于长还能逗逗趣,便是这一会儿的闲溜都不可能有。

文弱的外表,掏空的内里,这会儿时间刘骜便觉着有些乏累,便唤人摆驾,乘着辇,又直奔昭阳殿而去。

要说这世间唯一看不腻的景,还数美人。耍不腻的,当数这男欢女爱。

一想起昭阳殿中的两位美人,他那无趣的闲心便忍不住地发起了痒。

昭阳殿中那两位美人的丰姿绝韵就如那东西阁一般,东西互反,各怀千秋。

一个似那春桃正红,丰润多汁,光是多瞧几眼便叫人忍不住地想捧住,贪婪地吮上一口。

虽然这桃子有些冰镇的味儿。

一个却似夏柳轻忽,总能缠抚着你的身子,骚到你的痒处,骚得你浑浑而飘然,更欲罢不能。

对,就去东阁!

刘骜此时心中的痒正需那轻柳的挑逗,一入昭阳殿,他迫不及待地便指挥着座辇往东而去,一旁的淳于长于辇旁贴身随护着。

辇驾晃晃悠悠,正晃得辇上的刘骜心思飘飘然得有些迷糊间,却是忽然一声老太监的鸭子嗓挡在了道前响起。

一个老太监跪于道前,俯低了身子却高呼着皇上。

辇驾忽然停顿住了,停得匆忙,辇上出着神的刘骜冷不防地一个身体前倾,险些就撞在横杆上。

“干什么?!一大把年纪了,毛手毛脚地,没点规矩!”

皇帝的威风声音吼着,刘骜更是怒目瞪着那跪在地上,脑袋低得看不着长相的老太监。

若非心中念着美人之乐,心情尚好,恐怕这老太监免不了丢去半条命。

数落完,正欲再厉声喝令,叫那太监赶紧滚开让道,别碍了他的欢乐。

老太监略显惶恐的声音却抢先再响:“皇上,错了!辇驾方向错了!老奴斗胆提醒,今日可是单日,照规矩该去西阁那头,而这是前往东阁的方向。”

刘骜这才恍然记起,自曹宫女事件之后,他那贴心可人的皇后美人可是缠着自己立下了这单、双日的规矩。

“陛下多年未有子嗣,太后也早心急如焚,妾身忧心更甚。怎奈妾自知身薄体弱,但我那妹妹却是气血丰盈,是块肥沃易耕之料。为陛下血脉延续计,还请陛下怜我之心忧,将雨露均分,以免因妾身之故而误了皇室之延续。”

皇后楚楚而语,更是说得有理有据,他岂有不应之理?

何况那赵合德确也是风韵诱人,只是性子冷淡了些,为此,他也趁机要求她这个姐姐替自己多“调教”一番赵合德。

她肯定是用心沟通“调教”了的,这些时日,那赵合德虽是依旧被动迎合,但不再如之前那般冷淡了,有了许多进步。

这好一阵子,他也便顺着赵飞燕所求,分着日子让这对姐妹花侍寝,单日西阁,双日东阁。

今日一时兴起,情痒难耐、心思飘然间,竟是一时给忘了这事。

只是...

他望了一眼抬辇的奴才与随行在侧的淳于长,眉宇轻纠。

只是这路既已走错,总不能因为一个太监拦路便改道西去,更叫在场的人以为自己一个皇帝还要畏惧女人,还要守着别人给自己定的规矩吧?

怜香惜玉归怜香惜玉,惧内却又是另一回事,要让人以为朕这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惧了内的话,我堂堂帝王威严,男子脸面何处放?

一念至此,他便铁了心将脸一绷,眉一横,又摆出了皇家威怒之相。

“大胆奴才,朕贵为天子,享有四海,这普天之下何处去不得?这东西二阁之分,不过是怜惜美人体弱而允,偶尔连承皇恩自也无妨,你速去通知皇后接驾!”

“皇上英明,奴才这便去通知皇后。”

老太监见皇上动怒,再不敢多言,慌忙起身,兔子似地在前方开道急奔。

辇驾继续晃晃悠悠,到了东阁。

一颗心早被即将到来的温柔乡陶醉了的刘骜,一下了辇便迫不及待地要冲入殿阁之中,却又遭了太监的阻拦。

刘骜正欲发火,又见太监的目光望向自己身后,他回首一望,身后是贴身护卫的淳于长。

是了,今日过来没有提前会知,谁知这皇后今日是何穿着打扮?

这毕竟是皇后的寝处,淳于长再如何地与自己亲如一家,但他毕竟是男子,这要万一皇后小憩,衣衫未整,唐突之下叫他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自己总不能抠了他的双眼吧?

而这大白天的,拉着淳于长这个贴心人,还是让皇后能顺利登上后位的功臣,转悠了半天,自己一来便直接将人丢在这院中,可不大厚道。

如何也得请人入前殿,上了茶才好叫他自个儿在殿中歇着、守着。

刘骜点了点头,朝不远处的一个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会意地入殿再催。

而他便拉着淳于长于这殿外园中的石桌上权且歇坐,耐着性子品了几口宫女奉上来的茶水,无趣地东张西望着。

本以为这偶尔地突然光临,皇后定然也是欢喜来迎,却不想自己坐了好一会儿仍是迟迟未见动静?

大白天的,你即使犯了乏困小憩之中,这些时间也早该略整好衣容出来了。

难道是自己没依着她的规矩生气,故意摆架子给自己?

他的耐性没了,身为皇帝还要等自己的女人等这么久,这脸面也有些挂不上。

“爱卿且稍坐,朕进去瞧一瞧皇后是否身体不适。”

他交代了一声更起身大步向殿中走去,脸上颇显不悦。

淳于长习惯性地起身拱手行礼,却正此时,那殿门处终于是出现了姗姗而来的赵飞燕。

令他略感疑惑的是,这赵飞燕今天的脸色似乎不太自然,而且这捯饬了半天,却依旧是发丝略散,裙衫略未整?

难不成皇后大白日里连小睡都习惯脱得赤条条地,这才会来不及穿衣?

他略带疑惑地正身,望向刘骜。

皇后当然没有白日里也时时脱衣小憩的习惯,这点刘骜可以确信。

眼前的美人虽然如自己所想的那般洋溢着惊喜的笑意,但那明显因过于仓促穿戴而难掩凌乱的衣裙,明显散乱的头发,都在告诉自己,皇后方才绝对不是小憩那么简单。

扫了一眼她的衣着,再将目光定在她那张美丽的小脸上。

脸颊绯红,脖颈暗潮,呼吸急促。

这,这如何瞧着都像是刚经历了一场云雨才有的样子。

还是尽兴的云雨!

他刘骜虽没什么大本事,但从小便扑在女子身上,深研此道的他,对此是极敏感的。

想到某种可能,他忍不住暗暗打了个冷颤,心中涌出一股难言之意。

只是,转念他又不得不打消掉这个可笑的念头。

朕是谁?

朕是天子,堂堂天子的女人,谁敢有非分之想?

何况这宫闱禁地,岂是一般人进得来的?

那些能进得后宫的无不是像淳于长与王莽这般沾亲带故与值得信任之人,又有谁敢冒如此之险堵上前程与一家性命来戏皇后?

只是这皇后过于明显的反常,就摆在眼前。

难道是对食磨镜?

“皇后今日怎么如此衣冠不整?可是朕不在,寂寞之下与宫女耍笑逗乐了?”

今时不同往日,自己的能力,刘骜自己其实也清楚,而皇后却是青春正盛。

想到了某种可能,他忍不住故作随和地暗示调笑,缓了缓尴尬。

反正这宫中宫女都算是自己的女人,相对于前者,他更倾向并接受于自己怜惜的女子只是忍不住磨镜罢了。

正是心虚神慌的赵飞燕,闻言反却心头更惊。

“皇上恕罪~妾身这些日确实不知何因,慵懒易乏,常常无神嗜睡。方才不小心沉沉睡去,忽然惊醒之下又实在精神不佳,总出差错,折腾了半天依然是凌乱而来。”

为了增加自己所说的可信度,稍缓下了心神的她,故意又半娇半羞,吞吞吐吐加了句:“正想着这两日寻太医瞧一瞧,说不准~总觉这状态,说不准是怀孕易累?”

她以为刘骜只是瞧出了自己的一身凌乱不整。

洞察更深的刘骜自然不信她说的,反是越解释越令他那刚勉强自我安慰下去一点的疑心,再度浓了起来。

“哦?原来如此,那~现在可觉着好了些?”

“见着皇上,心中一欣喜,这会儿精神确实好了些。”

这片刻时间,赵飞燕已将原本的慌乱平了多半。她说着话,抬眼扫了一下小院,又故意望了望天。

“难得好天气,陛下既来了,不如妾身让人稍微收拾一下,在这园中对饮小酌?”

“何需收拾?这院中风景一般,还是不如皇后的殿中舒服。”

赵飞燕正欲谴人去准备些酒食,却发现身前的刘骜竟忽然绕过了自己,径直向着殿中而去。

措不及防,难掩的惊慌脸色,赵飞燕忙转身跟上,一边还不忘朝殿中高声:“陛下驾到!快!快收拾好一切!好好侍俸!”

“你们自去忙你们的,朕只需皇后一个侍俸即可!”

殿中的宫女们听着皇后的高声,瞧着她的眼色,刚要有所动作,走在前的刘骜却是脸色一冷,言语更冷。

就在她们犹犹豫豫不知该如何行事之间,刘骜已然经过了前殿,直奔后殿而去。

早察觉有异,见着刘骜忽然气势汹汹而动,未作多想,淳于长忙一手紧了紧腰间佩刀,匆匆跟上。

穿过前殿,转入后殿,未瞧见有什么异常。

刘骜继续地大步直奔一侧寝室而去。

皇后的寝室,非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淳于长是断不敢进的,他只能将目光投向寝室,将手悄悄地按于刀把之上,聚着精神关注着寝室中的动静。

好在寝室中并无异常,摆设、被褥等俱是整整齐齐,刘骜只是扫了两眼便退回后殿厅中。

“陛下!陛下?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慌慌张张跟紧着刘骜的赵飞燕,忍不住地拉住了刘骜的一只手,委屈了起来。

难道真是自己多心误会?

他望着眼前的美人,虽然潮红渐消,但脸上却更生了明显的紧张之色。

皱着眉,目光忍不住又在这后殿各角落扫了扫,发现倘大的后殿不起眼侧的一角似乎是还有个小门?

他还真没认真留意过那位置原先是否有小门的,但此时瞧见了便忍不住要过去瞧一瞧。

“陛下,莫去,那小间是妾身供了送子娘娘在内。”

刘骜刚迈开两步,发现衣袖被赵飞燕捞住了,他止了步子。

“送子娘娘?”

“妾身一直忧心于陛下尚无子嗣,也难免盼得能亲身为陛下解了此忧,便请了送子娘娘供在里间。数月来,茹素吃斋,香火未断。民间向来有传,这送子娘娘忌讳男子接近神位。陛下贸然入内,怕冲撞了神明。”

“朕是天子,昊天之授,天命之子,与神明一唔岂有冲撞之理。既是为朕而求,我自当也诚心拜上一拜,谢上一谢!”

事情未有定数,刘骜也不舍得轻斥美人,万一真有隐情自己还得费心细哄。

他勉强挤着笑,挣脱开,几步来到了那小门之前,却又忽然犹豫止了步。

因占有欲而生的怒火冲散了理智,几经纠缠,理智渐回的刘骜忽然想起,这门后若真藏了偷腥的汉子,狗急跳墙之下要是拼命伤了自己的话...

以淳于长的机灵劲,自然察觉出了刘骜的气势突泄,不过是眼微微一眯间他便猜出了眼前这个皇帝的心思。

他也不是武夫,一想到这门后可能有个汉子将要被逼到狗急跳墙,他的心中同样是七上八下地。

但富贵险中求,尤其这种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独逞英雄的情况,更能叫他深记此功。

吸气挺胸,壮了壮胆气,淳于长识趣地上前一步:“陛下,便由臣先进去摆好香案。”

见得刘骜轻轻悄悄地点头,淳于长一手按刀,一手推开了那间小门。

门后是一个不大的暗间,仅在深处的一侧燃了一盏小灯的房间因无窗而昏暗,安安静静地,淳于长能清晰听到自己紧张的粗沉呼吸。

瞪着大眼,双手按刀,他努力适应了片刻昏暗的光线,终于可模模糊糊地瞧清室内情形。

不大的空间简单素雅,尽头一侧确实挂着一张送子娘娘的画像,近一人高的画像前有供桌,摆着香炉和一盏透着昏昏微光的油灯,炉上有余香缭绕。

若不是另一侧摆着一张小榻,这里面的一切是如此地正常。

他的职责只是确认安全。

来回扫了两眼,淳于长紧张的心悄悄放下,他装模作样地从供桌上取香点燃,尔后回身来到这暗间的门口,朝着刘骜点了点头。

进门,接香,弯腰礼拜。

淳于长恭恭敬敬地在一旁侯着,仍然不忘四下审视着。

刘骜自然也瞧见了这暗室内的唯一异常,在草草拜过之后,忍不住指着那张小榻质问跟随而来的赵飞燕。

“送子娘娘也需要安歇睡觉?”

“陛下有所不知,民间传闻,送子娘娘多于睡梦之中指点迷津,教人如何方能更好圆梦,这小榻便是妾身承梦之用。”

显然对于这个解释并不满意的刘骜,皱着眉,正要再说什么,却是一旁一直安静的淳于长忽然拉了他一把。

“陛下,娘娘之前说的有理,男女有别,这送子娘娘毕竟是女子之神,点到就好,不可久扰。”

有危险?

顺势瞧去,他看到了淳于长眼中有话,瞬间会意,忙附声改口:“既如此,那便去吧。倒是朕错怪了皇后,只是这一折腾也无心吃酒赏舞,想起多日未给母后请安,那便摆架长乐宫。”

说走就走,二人匆匆来,又匆匆去。

一时心喜,忍不住暗松一口气的赵飞燕,匆忙之间也未能察觉出二人的匆匆之异,露着难掩的如释重负之情送走了刘骜一行。

(对食:这个词有些人应该略有了解。人类脱不开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和欲望,皇帝的精力有限,无法关照后宫数千宫女。汉朝时期,“对食”就已经被代指皇宫中的畸形性恋。不同的是,汉朝时期的“对食”并不是发生在宫女与太监之间,而是宫女与宫女之间。“对食”的双方由于性别和生理的特殊性,并没有同床共枕的硬性要求,更多的是一种心理上的慰藉。但时间长了,互为依恋的两人很容易产生更深层次的情感,很多宫女会选择在夜晚相伴入睡,这种宫女间的互动被称作“磨镜”。关于“对食”与“磨镜”,有兴趣的可自行查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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