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男人将脸上的伪装全部弄走之后,很快徐嬷嬷就震惊到嘴巴里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你。。。。。。。你。。。。。。你是小王爷?!”
她浑身颤抖,眼皮都在抽搐,就连脖子都在发紧。
浑身豆大的汗珠不断地往外冒。
“是啊,好久不见,嬷嬷,别来无恙啊。”
“不!你怎么可能没死?”
“我没死,嬷嬷很失望了是吗?”
殷时墨嘴角勾起邪肆的笑容,那笑容残忍冰冷。
徐嬷嬷被这前后不一样的殷小王爷吓得差点翻了白眼。
想当年,小王爷是何等的阳光恣意,当街纵马,打马游街,溜鸡逗狗的,快乐无限。
和眼前阴沉妖孽的样貌简直就是两个人。
加上样貌气质的改变,徐嬷嬷才没有认出来。
可是她就算想破脑袋都想不通为什么殷时墨没有死。
当年她被威胁之后,办完那个人给自己交代的事情便携带全家逃亡。
好不容易活下来,根本就不敢去有朝廷官府的地方,所以她根本不知道殷时墨带着两个侄子侄女逃出了上京。
殷时墨早就在宁城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收集证据以及和当年事件有关的人。
这徐嬷嬷便是以往绥安王府的老人了。
她伺候了母亲一辈子,从出嫁的时候就陪着母亲嫁入绥安王府。
可以说,徐嬷嬷比奶娘都要亲。
她不但照顾着府里几个小主子的长大,还操持府中很多事务。
当年,就是这个吃里扒外的老东西害得王府被人一夜之间抄斩。
那个通敌叛国的证据如果不是很熟悉府中的路线和各处摆设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将东西藏在那个极为隐蔽的地方。
殷时墨捏紧了手中的拳头,面色阴沉,浑身的杀意凛然,似乎下一刻就能将徐嬷嬷的脑袋爆头。
徐嬷嬷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行踪是怎么泄露的。
看到本该死在断头台上的人竟然出现在这里,还以为见了鬼。
徐嬷嬷很是惊恐地往后退,捂住自己的脑袋,不断地摇头晃脑:“别找我,别找我,不是我杀的,不是我。。。。。。。不。。。。。。。呜呜呜。。。。。。。”
眼前的红袍男人正是殷时墨。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收尾的阶段,那么之前他埋下的所有暗桩都是时候出来为自己的父亲一家翻案了。
他一步步走向徐嬷嬷:“我们绥安王府将你当做真正的家人来善待,甚至养你老,养着你的一家子人。”
“可是你们是怎么回报我们绥安王府的?”
“栽赃陷害,里应外合,力证我父亲通敌叛国?”
“不!!!”
徐嬷嬷尖叫起来,“不是的,不是的!”
殷时墨站定在她跟前,冷声道:“当年我父亲的尸骨未寒,你就要带领你们一家子人离去,难道不是真的吗?难道这些年,你们对我父亲母亲的感恩戴德就只是表面上的吗?你们还配称作是‘家人’?”
“小王爷饶命啊,奴婢知错了。”
徐嬷嬷扑通跪下来求饶。
“知错?”
“大人饶命,奴婢愿意认罪伏法,但请大人看在奴婢服侍您母亲多年的份儿上,给奴婢留条活路吧。”
“呵。”殷时墨冷笑一声,“既然你知道我父亲和母亲对你有多好,为何又能狠心谋害他们呢?”
“大人。。。。。。”
“如果你说得清楚明白,或许本王还会放过你,毕竟你也算是尽心竭力伺候我父亲、母亲多年,若无功劳苦劳,也绝对不会有今日的荣华富贵,可你偏偏选择隐瞒,甚至连最基本的坦诚都没有!”
“大人。。。。。。”
“我父亲临死前曾问我母亲要了什么东西,他告诉我母亲,那件东西是皇帝兄交代下来让他保管,可实际上,那件东西是他用性命换来的。”
殷时墨蹲下身来,双手紧握成拳:“我父亲一生谨慎,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手上,简直是可笑至极!”
她拼命地摇头,“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以为我会信吗?”
殷时墨冷笑一声:“如果不是你,我父亲又岂能轻而易举就被人诬陷通敌卖国呢?”
徐嬷嬷哭诉道:“小王爷饶命,奴婢什么也没说过啊。”
“呵,你还敢嘴硬,若非你在背后挑唆,你儿子徐成风又如何能对我爹下毒手?”殷时墨厉声质问,双眸迸射出浓烈的恨意,“徐成风与你胞弟狼狈为奸,你利用我父亲和母亲对你的信任,让你去清理书房的那边的杂物,你却趁机将那叛国的证据给放上去。让我爹蒙冤受屈,最终落得个满门抄斩的结局。”
听闻此话,徐嬷嬷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脸色惨白如纸,仿佛随时会晕厥倒地,但即使这样,仍旧抵挡不住内心深处的恐惧和不安:“不是我,不是我,是二夫人,是大少奶奶,不关我的事,是她指使我这么做的。”
殷时墨目光阴沉:“别糊弄我,我哥的夫人更不会做这样的事!到底是谁派你这么干的?”
徐嬷嬷浑身哆嗦得厉害,连带着牙齿打颤:“没、没有谁派我做的,真的不管我的事,不是我。。。。。。。”
“看来你是宁愿死也不肯说了?”
“不是啊,小王爷,真的不是,没有人指使。”
“看来那个人比我的手段更为可怕,让你根本不敢去说清楚真相。”
殷时墨闭了闭眼,随即双眸血红:“袁如风,过来,将她拖到后山去喂狼,记住,务必要看她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再过来回话。”
“是,主子!”
徐嬷嬷听到这个话,直接吓得尿湿了裤裆。
她陷入无数的挣扎当中,不知道如何是好。
说了也是死,不说也是死。
看出她的挣扎,殷时墨勾唇一笑:“如果你现在告诉我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你们,并且陪同我回到上京指认,那么我便保你安享晚年,你的家人也能得到很好的照顾。至少我会给你家留下一点香火。”
“怎么样,我的提议你同意嘛?除此之外,你无论如何都是死的。”
“如果不同意,那么就对不起了,如风,动手!”
袁如风像幽魂一样出现,直接带着杀气凛凛的大刀,寒光闪闪的大刀直接搁在了徐嬷嬷的脖颈上面。
她猛烈地挣扎着,双脚乱蹬:“小王爷,奴婢没有啊,奴婢冤枉啊。。。。。。。”
殷时墨站在徐嬷嬷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果你不是我们的奴才,那么就凭你和长信侯私底下勾结,就足够你死上千百次。”
说完,殷时墨转身离开房间。
“小王爷,您听我解释呀”徐嬷嬷还想去追,可是却被两名护卫给按住了手臂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殷时墨消失在门口,而且她的声音也无法穿透过厚重的门板传出去。
徐嬷嬷急了,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喊道:“小王爷,求你放过奴婢吧,求求你了,饶了老奴吧,我再也不敢了!!!”
但是屋外却没有任何人停留的迹象,徐嬷嬷彻底崩溃了。
徐嬷嬷陷入天人交战之中。
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理智告诉她,现在小王爷在眼前,定然是要将真相告诉他,但是她担心自己走不出这间屋子就会被人杀死。
横竖都是死,徐嬷嬷也崩溃了。
她逃亡这么长时间,一开始是心中内疚担忧,后来就是平静下来。
没想到见到殷时墨之后,她的心就揪起来了,整个人陷入了无数的纠结愧疚之中。
现在这个事情根本就没有解决的办法。
徐嬷嬷一咬牙,猛地大声对着外面喊道:“我说,如果你能保住我徐家的血脉,我就算是死也不足惜。”
“很好,这是你做的最为明智的选择。”
许府。
长信侯进宫之后,竟然还没回家。
他的夫人和一大家子人都在等他吃晚饭。
可是从门前经过的声音,全部都不是自家夫君的马车声音。
长信侯夫人等了许久,只能让大家先吃,厨房那边热着吃食就行。
可是吃完饭之后依旧不见人。
“不对啊,平时这个时候侯爷即使是很忙,也会托人回来和夫人讲清楚今日的事儿耽误了,如今是怎么了?”
丫鬟这么说着,看了看自己的夫人,可自己的夫人哪里还有心思听她说话。
她整个人都竖起耳朵听着大门外的声音,就好像那苦苦等着相公归来的女子。
可是等来的却是一阵沉默的寂静,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幻觉。
长信侯夫人坐立难安,心中涌出强烈的不安感。
长信侯被陛下召进宫中很久都没消息回来,皇贵妃那边的人竟然也联系不上。
这是太后和皇帝已经将人的消息全部封锁起来了。
“来人,去打探一下究竟是什么情况。”
长信侯夫人吩咐道。
话音刚落,便有小厮跑了进来。
“不好了,夫人,夫人,皇贵妃在宫中犯事,已经被打入了冷宫了!”
“侯爷现在还跪在乾坤殿前呢,陛下根本就不理会他!”
“什么?”
“不可能的!贵妃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奴才,奴才。。。。。。”
“到底怎么了?你是想要急死我吗?”
“听说贵妃秽乱宫闱。。。。。。被太后和皇上的人给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