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几人等在灌木丛外,再往里深入一步就是一片黑压压的云雾。
徐明月紧紧握着脖子上挂着的保命符,还是忍不住问:“他们进去快两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出来?”
盛长卿低声打断她:“不会有事的,相信姐姐。”
话音刚落,身后的灌木丛就发出了沙沙的响声。
苏玉眼神一凝,下意识地挡在三人身前,却和出来的傅鹤年对上眼神。
他一愣,“怎么样了?”
盛栀跟在傅鹤年身后,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下山再说吧。”
六人顺着来时的道路下了山,回到了老彭家。
这屋子废弃已久,电路早就老化的不能用了,傅鹤云翻箱倒柜的找出两根蜡烛,燃上。
微弱的烛火照亮堂屋,落在盛栀眼里。
“我们见到了那子母煞,同时还找到了小鬼的尸体。”
苏玉倒吸一口气:“你们怎么找到的?”
“你还记得那小鬼说自己有个已死的姐姐吗?”盛栀目光幽深,“那个姐姐,就是母煞。”
傅鹤年接着说:“当时我们挖出了一整具黑棺木,原以为里面就关着子母煞,没想到引魂灯忽然燃烧起来,冤死鬼的尸体也在那具棺木里面。”
“当时子母煞要杀死我们,我和栀栀原本做好了当下就解决掉的准备,没想到那母煞靠近引魂灯的一瞬间就停了下来,眼里还流着血泪,嘴里说着什么。”
盛栀接过话:“灯里留着小鬼的一缕残念,母煞认出来了这是她妹妹,没有接着对我们发动攻击,而是缩回了棺木里,她在棺木里我们不能动手,而且我觉得这件事很蹊跷。”
两件事串联在一起,苏玉面色白了一瞬。
“也就是说,陈玉明不止是用黑棺封魂的方法杀死了小鬼的姐姐,把她们做成了子母煞,甚至在娶到现在的妻子后,在新房内杀死了小鬼。”
盛栀点点头:“应该是这样。”
盛长卿皱着眉:“那姐姐,你们打算怎么办?这件事是直接交给警察吗?”
“不,”盛栀摇摇头,“那子母煞在这半年内杀了不少活物,现在怨气深重早已化形,而陈玉明一家又在这个时候回村了,她过不了几日就要动手。”
“我们现在还做不到直接抓住她,只能给陈家人一些法子躲过头七天,七天后子母煞还没杀死陈家人,就会在白日现身,到时候我和师兄会抓住她。”
傅鹤年点点头:“夜晚子母煞容易躲藏,只怕是一次打草惊蛇过后,她能在后山藏一辈子。”
“我需要你们来演一场戏。”盛栀目光带笑,落在了徐明月身上。
“我们?”徐明月眼睛微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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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陈老太!这么早出去干什么啦?”
陈老太肩上挎着个布包,脖子上又戴上了那串珍珠项链,对上路边大娘的问话,她笑着点头。
“不干啥,就是早上去山上摘了些野菜,这不儿媳妇想吃些新鲜菜嘛。”
大娘点点头,看向陈老太布包上沾上的泥土,点点头,又小声的问。
“哎,你们家那个从城里来的,是不是特别不好伺候啊?”
陈老太笑容一僵,目光转了转,随意扯了两句糊弄过去,转身就背着包走了。
等远离了大娘的视线,她才眉头一皱。
她早上才不是上山去摘什么野菜了,就是为了昨晚陈玉明那件事,专门去看了眼棺材。
不看还好,一看可不得了,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她就上山了,已走到那边,就远远的看见棺材上的土全部被翻了起来,把她吓了一跳。
赶紧挖了边上的土把黑棺盖上,确认这一块地都被踩得严严实实的,才匆忙下了山,刚才那大娘瞧见她背包上的泥巴,就是封棺时沾上的。
陈老太回到了家,小心的关上院子门,陈玉明和胡梦还在床上睡着,她赶回来还得准备早饭。
她翻了翻米缸,回来的急,家里现在什么都没有。
陈老太这才想起来去别人家里借点菜。
走到半路上,忽然看见两个蹲在路边的人悉悉索索的说着什么。
陈老太爱凑热闹,自然放慢了脚步,凑了只耳朵上去偷听着。
“哎,你说你姐她家怎么了?”
“我那个姐夫,娶了我姐之前还有个老婆,怀着孩子呢,被姐夫一脚踹了,受不了了就跳楼了!”
“真的?!”
“而且听说现在一直被脏东西缠着,应该就是那个前妻,反正我姐夫现在整宿整宿的做噩梦,连带着我姐上次还差点流产!”
这话说的陈老太心里一惊,又听见那人说:“但是前段时间好像找道士,做了些什么法子看了看,把脏东西全部清理了一遍就好了。”
听的那人点点头,下一秒就被身后凑近的陈老太吓了一跳。
“豁!老太太你干什么偷听别人说话!”
陈老太腆着脸笑了笑:“没啥没啥,我就是不小心听到你们说什么道士?”
“能不能把那道士也介绍给我?”
对上两人奇怪的眼神,陈老太尴尬的扯了个谎,“就是最近回老家,想着给家里清扫清扫。”
那人想了想,还是点点头,一双拧起来的粗眉对着陈老太。
“那行,我家就住在村尾,到时候找我就行。”
陈老太不敢多看,两人背对着她还好,怎么一抬起脸,长得这么吓人啊!
她留了地址,匆匆的挎着篮子走了。
背后,只剩两人面面相觑的站着。
直到陈老太彻底走远,苏玉才一把掀开了草帽,扯下了脸上粘着的大胡子和粗眉,对着身边的人笑着:“你化妆技术可以啊,看把人吓得。”
徐明月脸上贴着三个大痦子,把自己化的满脸痘坑,张嘴笑起来,一排牙里还漏了个黑洞。
”那也不看看我是谁。“
她笑着,“接下来就看栀栀她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