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岿《狂荡青春》上部五十五，打开心结
第二天早晨，也不知道几点，陆振华被一阵又一阵抽抽搭搭的哭泣声惊醒。他睁开迷迷糊糊的双眼。
原来旁边另一个床上的马红，正在哭着呢。
陆振华说：“你它马像个男人不？多大的大老爷们儿了，还要像个三五岁的孩子，抽抽搭搭的哭泣，搞得人连觉也睡不成！”
“我心里难过啊，咋想咋难过……”
看看这个觉不能继续睡了，陆振华干脆拥着被子坐起来，没好气的把马红教训了一通。他说，他老子是个抠门鬼不假，两个姐姐多多少少的也继承了一点老马大夫的抠门，但是小马大夫也不得不应该承认这么个事情，就是因为过去他太调皮捣蛋了，给家里人和村里人留的印象都不咋地，造成人们对他没有一点信任度，所以老马大夫也好，两个姐姐也好，把那么多真金白银血汗钱拿出来不放心。其实这也比较正常，应该理解他们。
马红哭着说：“他们明知道我现在已经不是孩子了，不是祸祸的年代了，是拿着那些钱做生意，而且眼看着就能赚大钱，可是他们还是不信任不信任，为什么要那么伤害我的自尊呢？”
如此这般的话语，陆振华和马红彼此说了很多。
但是老马大夫的儿子好像怎么也有些转不过弯来。就是难过，不停的在哭泣。这时这小子的模样，哪有一点做那么大生意大老总的风范，真的就像一个几岁的孩子。
已经八点四五十分了，陆振华想，好坏觉也不能睡了，也不能继续窝在床上拉着窗帘做这种无用功了，该起床了。他们需要办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这时，忽然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随即还传进来了老马大夫的声音，他说，他和马红的妈妈，还有两个闺女女婿在门外呢，让开一下门。
这个声音一时间让陆振华和马红震惊了。
通过这个声音，一刹那陆振华就可以想象得到，自从他们两个人昨天离开老马大夫家之后到此刻，这一家子背后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形：焦急，难过，自责……他们可能隐隐地感觉到，从此就要失去这个儿子了。
只有这样，此刻才能合理解释为什么这一家子又这么追寻到这里的原因。
一刹那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陆振华赶紧赤条条的跳到马红床边，用那种异常威严而又一字一顿的低沉声音对马红说：“没有时间和你说过多的废话，记住了，你已经把老马大夫两口子和两个姐姐折磨得差不多了。如果你还不是一个太傻的小子，还有点人味儿的话，待会儿他们要给你八万块钱，你必须要拿起来。从现在开始，立刻也要和父母姐姐姐夫亲近，让他们彻彻底底放下包袱。不然的话，老马大夫家可能要死人的！你总不至于看到因为这件事情，把你妈和两个姐姐折磨死，至少折磨出毛病来吧？！你如果连我这句话也听不明白，我也就没有你这样的朋友了，咱们以后就散伙吧！”
在马红惊诧期间，陆振华又麻溜的返回到他床边，迅速穿衣服。同时他还给马红补充着说，让他赶紧跳到卫生间胡乱冲个澡，这个期间他给开门，一会儿必须笑脸相迎亲人，把钱拿起来！不然的话，下一步他就等着回给老马家办丧事儿吧！
这个时候，外面的门已经敲得非常响了。
通过这个敲门声，陆振华就能够判断出外面的人找他们有多么急迫，甚至他们隐隐的还担心发生什么意外呢。
陆振华赶紧一边和外面喊着话，一边趿拉着一双拖鞋去给开门。
让他心里非常高兴的是，这个时候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小马大夫麻溜的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似的，呲溜一下就蹿到了洗手间。
开门的那一刹那，陆振华看到门口这些人的神情，都是非常焦急的。从昨天中午到现在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就看到马红的妈妈和两个姐姐被折磨得有点脱相的模样。包括老马大夫和两个女婿的神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陆振华庆幸刚才在没有看到这些人的时候的分析判断是正确的，不然如果那个小王八还要像之前那样，首先这三个女人肯定会被折磨出事儿来的。
他赶紧把这些人让进里面，并且给他们说，马红正在里面冲澡呢。
不用说，这些人接下来在屁股还没有坐在房间里各个地方的时候，首先三个女人就上来抓住陆振华的臂膀，就说开了钱的事儿。她们中心的议题是，必须要把八万块钱让马红拿去了，必须必须！不然的话……
她们没有明确说出来的意思陆振华当然明白，那就是正如他猜测的一样，在她们的心理上，如果这小子不接受这八万块钱，她们在心理上已经认为失去了这个亲人。接下来老马家真的要发生这样那样的事情了！
陆振华立刻把昨天他给他们解释了多少遍的那个主要的观点，就是他们现在已经倒腾开钱了的话语，重新坚持又给他们说了一遍。
不过，为了让这些人相信他说的话的真实可靠性，陆振华不得不压低声音给他们说，马红给家里和两个姐姐还钱，之前确实多少还是有些想法和赌气的成分……
陆振华这句话还没有彻底的说完，马红的母亲和两个姐姐一时间就哭泣开了。三个女人完全相信，陆振华这句话，是真实可靠的良心话，而这句话也正戳在了她们的要害上。
陆振华赶紧用飞快的语速继续给在座的解释说，不过昨天离开家在乡里，一直来到县里，中途他一直在劝劝劝，总算是在昨天临睡觉前，彻底把马红开导顺畅了。马红所有之前的包袱全部放下了，所以现在这件事情他们就不用有什么担心的了。
这一家子的神色，得到了大大的缓解。
为了彻底把这件事情解决，陆振华说，不过，如果他们要是还有哪些方面的担心，让马红再把这八万块钱拿起来，这不就什么事儿也没有了吗？
好啊，这一家子现在求着让马红把这八万块钱拿起来，是他们目前迫切需要做的一件事情，而马红的这个生死好哥们儿能代替马红说出这话，让这一家子一下子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说，就是就是啊，他们今天来了就要马红把这八万块钱继续拿走啊！
正在这时，冲澡完毕的马红从洗手间出来，他给亲人们露出了一个调皮的神情，不屑的说：“说什么悄悄话了？你们说什么话我都听到了！钱呢，钱呢？赶紧拿过来！真没见过你们这样的父母和姐姐姐夫，明明人家不需要了，不需要了，还要追着给人家钱！”
马红这一番话，让亲人们又惊又喜。他妈赶紧把那个装着钱的布兜递到了他的手里。
马红继续说：“我倒腾开钱归捣腾开，是啊，其实从昨天离开家的时候，对姐姐和爸妈你们这种抠门做法，还是有很大的想法的，不过现在这种想法，被陆振华一通劝说，我早就没有了。拿来吧，反正这些钱放在你们手里也只能吃银行那点利息，还不如拿在我手里倒腾给你们鸡下蛋，蛋孵鸡呢。我们俩的生意，你们打听一下，比你们存银行那点利息至少高出十倍八倍不止吧，哈！”
陆振华给马红抛去一个非同一般的赞许眼神。真的，这会儿他在内心里来说对这小子佩服不已，认为这小子不去当个什么影帝实在是太可惜了。
马红这番话还没有彻底说完的时候，母亲和两个姐姐就扑上来抱住他哭出了声。不过这时她们不是伤心的哭泣，而是惊喜的哭泣。她们就像对待几岁时候的马红一样，争抢着把他揽在怀里，真让人有些看不下去。
其实马红心里也感觉到这样有些别扭，但是他也只能强忍着，毕竟是自己的亲人啊。
这时的老马大夫在那边才给陆振华解释说，昨天傍晚快六点了，看看他们两个人没有回村，他就开了四轮车拉了老伴和两个闺女去乡里找他们去了。
听说他们去了县里，他们只好又开着车从乡里来到县里，又找到了在县里跑车的两个女婿。他们共同打听了大半晚上，直到很晚很晚了才打听到他们两个人的下落。
最后他们一合计，那么晚了就不要打搅他们了，所以就今天上午过来了。
老马大夫说，这就对了，如果今天上午儿子要是再不接受这八万块钱，他怎么也好说，恐怕老伴和两个闺女就要因为这件事情憋出事儿来了。昨天中午她们就没怎么吃饭，晚上也几乎没吃饭。今天早晨也是喝了一点点稀饭，眼看着就把他们三个人折磨得快要倒下去了。
两个姐夫也在一旁如此这般的给补充着。这都是俩个憨厚朴实勤劳致富的人，他们两个人和陆振华很熟悉，甚至也很亲近。自从马红的两个姐姐出嫁以后，陆振华跟着马红不知道去了两个姐姐家多少趟，吃住过多少次已经数不清了。事实上这两个姐夫在某种程度上也把陆振华当一个亲小舅子来看了。
老马大夫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还不住地对陆振华说着感谢的话语，说他是一个聪明懂事的好孩子，以后儿子各方面还需要他多开导多照顾。
两个姐夫当然也同时说出了类似的这么一番话语。
陆振华给他们说，没什么事，放心吧，以后马红这里有什么事让他们尽管和他说好了，他们两个人从小玩大，什么话都可以说。说穿了马红最多也就是耍点小孩子脾气，耍过就没事了，也让他们不要太当真。
这时，马红的母亲和两个姐姐，已经由刚才那种哭哭笑笑，变得满脸喜色了。
本来那会儿在陆振华和他说那一番话的时候，马红心理上那根筋还没有转过弯来，但是在与亲人们演戏的过程中，因为看到自己表面的转变，会给他们带来如此这般的喜悦，马红在心理上忽然之间释然了。他心的话，何必要这么一根筋折磨父母和两个姐姐呢？
事实上包括两个姐夫，也是非常亲他的。在某种程度上，因为爱屋及乌，姐夫们对他的关照也绝不像普通意义上的姐夫对小舅子。
这事不是很简单吗？他们无非就是求着自己把钱拿起来，这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情！为此在母亲和姐姐拥住他的那一会儿，马红在心理上彻底的解开了这个死疙瘩。
这会儿这小子有说有笑的就说，不要在这里待了，既然来到了县里，就请爸妈和姐姐姐夫去他们做生意的那地方看一看，完事儿以后中午他请他们在边塞县最高端的边塞大酒店吃喝！
好啊，全家人当然非常愿意去他们做生意的那个地方看看了。何况看到他这会儿这么开心，他们更是如此了。
二十多分钟以后，他们一行人就溜溜达达的到了日用品批发的那个地方。
这处地方在城市稍稍的偏东北一点，相对来说在县城边，是原来县土产公司的一处仓储烂大院。
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武林虎和谢鹏飞正在挥汗如雨的给一辆四轮车上装着日用品。
他们这些人赶忙给上去帮忙。
武林虎和谢鹏飞一边干着活，一边问候着大家，随后还给大家说，从今天早晨起来到现在，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装货了，忙得受不了！
大家七手八脚的，帮着把这辆四轮车装得满满当当的，看着谢鹏飞开着四轮车离开这里，陆振华和马红就领着亲人把那间大库房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这个期间武林虎没有闲着，他一边和大家说着话，一边赶紧又开始下一波配货了。
这里是边塞县土产公司，过去存放土产日用品的大院其中的一个大库房，平米很大，可是现在多一半地方被马红他们的各种日用品快放满了。
亲人们没想到，他们这里存放着这么多货，发货的业务这么繁忙。这种情况与之前他们的想象有着非常大的出入。为此她们各自的心理上不得不重新审视和评估这两个年轻人。
陆振华和马红领着亲人们在大库房里转悠了一圈之后，才来到了旁边武林虎和谢鹏飞住宿的房间里坐下。
陆振华和马红赶紧七手八脚的给亲人们沏茶倒水。
不过他们两个人刚有这个动作的时候，就被马红的母亲和两个姐姐推搡让他们坐下来，然后三个女人给他们做这些事情了。
陆振华和马红给亲人们说了这边的基本概况。他们除了租赁了库房和武林虎他们住的这个房间，还租赁了旁边一间较大的房子呢。反正这个烂大院各个房子的租赁费也很低，没几个钱，当初武林虎和谢鹏飞租赁的时候，就多租赁了一间房子。那间较大的房子，原准备是作为厨房啊餐厅来用的，但是由于两个人现在太忙了，自己几乎没有时间做饭，就在外面小饭馆随便吃了，所以说那间所谓的厨房，锅碗瓢盆都有，但是也没有正儿八经的做一两顿饭。
闻听此言，马红的母亲和两个姐姐对视了一眼，不言不语的就去旁边看那个厨房去了。
短短三两分钟之后，三个女人过来这边说，那边锅碗瓢盆所有做饭的家具一应俱全，炉灶看样子也没有问题。原准备他们是要中午在外面请他们两个人，包括武林虎和谢鹏飞吃饭的，干脆就不要出外面了，她们现在立刻把厨房里里外外收拾一遍，再出外面买一只羊，回家里自己炖着吃不好吗？
陆振华立刻把武林虎喊进来询问，他们以前在这个炉灶上做过饭吧？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嗨……说到底，他们两个刚才给亲人们说的那些情况，还是之前武林虎他们电话里给他们说的，要知道昨天他们俩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武林虎说，他们以前做过，炉灶特别好用，没有一点问题。做饭的煤啊柴啊都有。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三个女人脸上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两个姐姐无声的对望了她们各自的老公一眼，两个憨厚朴实的好男人二话不说，跳起来就要离开这里。
马红的这两个姐姐都长得很漂亮。她们有这个与生俱来的资本，再加上她们又是青草湾村差不多最殷实的老马大夫家的姑娘，早早的就被不远处邻村两个同样是两家殷实富户的好小伙相中了。直到今天，这两个姐姐各自的老公都非常宠爱她们，两个姐姐在家里完全是当家作主的主角，两个好男人整天什么也不想，只管埋头在县里跑运输给她们赚钱。
她们各自在家里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她们各自的男人给岳父家帮忙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无条件的。
陆振华立刻跳起来拦住两位姐夫说：“今天你们是来到了我们两个人做生意的地方，相当于是来到了我们的地面上。在这种地方如果还要让姐姐姐夫给买东西，那我们两个人就真的是两个混蛋了。何况过去去姐姐姐夫家不知道吃了多少饭了，严格意义上这是我们两个人第一次请姐姐姐夫吃饭，所以你们的心意我们心领了，但是你们千万坐好，不要张罗，我们出去买呀。今天你们是我们请来的贵客知道吗？哪怕吃了这顿以后，姐姐姐夫把我们请到你们家，或者饭馆，咱们再吃一百顿呢！”
两位姐姐和姐夫，甚至包括老马大夫两口子还是主张让两个女婿出去买东西，但是被陆振华又一番大同小异的话语，终于把他们劝住了。
期间，马红用那种怪声怪调的开玩笑口气说：“嗨，真是，八万块钱存在银行，暂且不说利息的事情，估计银行的行长私人也要买羊肉来请你们吃饭吧？所以就请你们乖乖的坐好吧！”
由于心结被打开了，马红甚至一次次的还感觉到自己似乎亏欠父母和姐姐姐夫不少，为此这会儿这小子变得眉开眼笑。他说，让陆振华陪着爸妈和姐姐姐夫说话，他赶紧上街把那八万块钱存在自己的折子里，完事买羊和各种需要的。另外昨天人家那些同学们不是说好了，中午要请他们吃喝吗？他顺便通知一下住在同学家里的杨建设。让同学们千万不要张罗了，把昨天晚上所有那些同学们一起请到这里吃炖羊肉吧！
陆振华说，马红考虑得非常周到，就这么办！来而不往非礼也，毕竟这处地方也是属于他们的大本营啊。
受到了陆振华的夸奖，这小子拿着那八万块钱就高高兴兴的出去了。
马红的母亲和两个姐姐，随后就去厨房从头到尾的收拾去了。
在忙乱配货的中途，武林虎也抽空进来喝一口水，和他们说几句话。他说，入住了这里之后，私下里听土产公司在这里留守的几个人说，土产公司这个烂大院，整个想出售呢，听说价钱很低。要不干脆他和马红把这个烂大院买下来吧，以后县里稍稍的发展一下，这个烂大院的价值肯定能翻好多倍。何况现在大院里有那么多库房可以向外面出租，也能收回一点房租。
闻听此言，陆振华眼前一亮。他说可以啊，怎么不可以购买！
他立刻给武林虎嘱咐，那么让他随后就赶紧打听考虑这方面的事情，让他尽管代表他们两个人谈，只要他们感觉到价格差不多，就把它拿下来。
随后，陆振华就邀请老马大夫和两个姐夫，出外面整个转悠查看这个大院的情况。
整个土产公司的这个烂大院，他们预估占地至少有五十亩开外。库房和宿舍吗？反正左一排又一排，究竟有多少间多少平米，已经不好算计了。少说也有好几千平米吧。
不过在转悠的时候，以老马大夫那种农村小红医的眼光看，太大了，太烂了，恐怕买下也是累赘。
两个姐夫说，可能现在买下没有什么用处，将来要是县城有发展的话，可能要增值，不太好说。
不过凭着陆振华的眼光来看，县城的发展是必然的，事实上现在也已经比几年前不知道有多么大的发展了，只不过是这里还略有些偏，好像还没有发展起来。但是估计县城用不了多少年就发展到这边了。到那时候，这就是一处一本万利的地方了。所以只要价格合适，他还是偏向于要把这里买下来，何况他们两个人现在手里存着那么多黄金，不要说买这处院子，恐怕买这么十处八处大院也没多大难度吧？
三四十分钟以后，杨建设和另外好几个同学，陆续给打来电话说，已经在某某饭馆安排好了桌子云云。
陆振华一一给他们嘱咐说，那是以后的事儿，今天中午不管好坏，必须要让他们来他和马红的大本营吃炖羊肉，虽然这边环境条件差一些，却是他们两个人的经营场地，请同学们无论如何不要嫌弃，不要拒绝，先把这顿吃喝了以后再说。
大约又过了四五十分钟以后，马红摩托车后面驮着一只白条羊和其他一些吃吃喝喝的东西回来了。
这个时候，他妈妈和两个姐姐已经把厨房整个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不说，甚至还把武林虎住的这个房间，也里里外外收拾得很干净了。
接下来陆振华和马红就是帮着武林虎配货发货，一直到中午杨建设和那些同学们过来为止。
今天中午过来的同学，除了昨天晚上那些同学之外，杨建设还另外邀请了两个高中时候的同学。
因为这件事情，杨建设还一再的给陆振华和马红说着抱歉的话语。
而陆振华和马红却恰恰相反，因为他又能给邀请来同学而非常高兴，不住的感谢着杨建设，对于那两个同学也说着一声声热烈欢迎之类的话语。
原本陆振华和马红就是那种乐意结交同学朋友，开朗大方的人，何况现在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这点吃吃喝喝，简直就是万牛一毛。
当然也正因为他们两个人如此好客，乐意接待同学和朋友们，至少因为今天中午吃饭这件事情，无意中给他们带来两个好处。
其中一个名叫秦永安的同学，听说陆振华和马红下一步想把这个大院买下来的时候，他又惊又喜的说，要知道这个土产公司的副经理，是他亲姨夫，关于这个土产公司内部是一个什么情况，出售价格等等，他有意无意的也知道很多很多。
这个秦永安是陆振华他们高中的同班同学，是泉水乡某村人，去年高中落榜之后来县里某个工程队当工人了，是那种临时性质的。
陆振华和马红让秦永安赶紧把他知道的情况说一下。
那会儿马红买羊回来之后，陆振华和他一边帮着武林虎配货，陆振华一边和马红说起这个烂大院的时候，这小子也像陆振华一样，一下子就来了兴趣。他说只要价格合适，可以立刻入手。为此两个人根本就没怎么商讨，就达成了高度的默契。
秦永安说，据他所知，这个大院占地五十八亩，现有各种房屋应该是六千八百多平米，刚开始某些领导吵吵说要卖一百万，喊出两年之后，干脆连问的人也没有。
人们都说，花这么多钱买这个烂圐圙干啥？现在人们手里都紧巴巴的，好多人家连一套住房也解决不了，哪有这么多钱？
后来领导们就把这个价格一降再降。前段时间他好像听说，要按照四十万块钱出售了。
马红是一个聪明的滑头鬼，将近七千平米的建筑，就他那飞快的脑子都不用细算，瞬间就算出来，就是一平米按一百块钱，价值就是七十万块钱，何况还有这么多土地！是不是当地相关部门穷疯了，要按破烂处理呢？
他差点急着跳起来立刻要入手。但是看到陆振华不经意间对他飘过来的几个眼神，他就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人家让他淡定，为此他装的不急不躁，没有表态。实际上这会儿马红真的立刻想把这个大院买下。
陆振华给秦永安说，如果方便的话，下午让他和姨夫沟通一下，看看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在此基础上还能降多少钱？如果合适的话，他们就考虑把这个大院买下来。甚至姨夫要是方便的话，秦永安可以引荐他去拜访一下姨夫。
秦永安说，方便啊，太方便了，下午他立刻就和姨夫落实这件事情。随后如果他想去见一下姨夫，他立刻就给安排。
今天陆振华和马红请同学们来吃饭，还有一个立竿见影的收获就是，秦永安和另外两个在县城里干临时活的同学，都纷纷给他们表态说，他们手头的营生并不忙，好多的时候都闲着，如果这边确实忙不过来，或者希望他们弟兄们过来给帮忙，他们三个人各自的地方不忙的时候，就过来给武林虎他们帮忙配货发货。
陆振华和马红赶紧给这些同学们说，太需要弟兄们给帮忙了，真的这边现在什么也不缺，就缺人手！
马红用他一贯的那种怪声怪调的口气和同学们说，放心，他们绝对不会亏了弟兄们，肉肥汤也肥！保不准弟兄们给他帮忙，下一步感觉到这边有前途，他们两个人还会给弟兄们拉干股，让弟兄们和他们捆绑在一起，共同做大做强呢！
陆振华也比较严肃正派的给同学们说了马红这么一番意思。
三个同学都明确的表态说，有老乡同学加弟兄们的这份情谊就足够了，不要谈钱的事情，最多给他们管一顿饭就可以了。
马红立刻说，哪怕天天给弟兄们炖羊肉喝酒都没有问题，只要他们能吃得下喝得下！
好，一顿羊肉，一顿慷慨大方的招待，今天就给他们带来了这么两件喜讯！
而且吃饭的过程中，几个同学吵吵闹闹的，争抢着把晚上请陆振华和马红吃正餐和吃烧烤的安排，都和两个人说定了。
原准备，两个姐姐和姐夫，还要晚上请父母与陆振华和马红在街上如何吃啊住啊，可是看样子马红已经彻底的开心起来了，之前他们所有的担心现在都不存在了。另外看这个情况，晚上根本就轮不到他们安排，那些同学招呼吃喝是不可更改的。
何况按照老马大夫的说法，他是开着人家邻居的四轮车出来的，说不准人家邻居还要用四轮车干什么，为此吃过中午饭之后，老马大夫一家子和两个闺女女婿，就准备略有一点遗憾的要离开这里了。
不过在临离开之前，马红的母亲和两个姐姐一再给陆振华和马红嘱咐，如果这两天他们还能在县里待一两天的话，无论如何一半天再骑摩托车回村里，或者两个姐姐家里吃一顿饭！
下午大约四点半，秦永安给货站打来电话说，他正在姨夫家呢，如果陆振华和马红要是方便的话，现在就请来一趟姨夫家吧。
陆振华和马红立刻从库房拿了一些较为贵重的礼物，驮在摩托车上，两个人骑着摩托车飞也似的去了秦永安说的那处地方。
当天下午秦永安的姨夫给陆振华和马红说的情况，和中午那会儿秦永安给他们说的情况几乎是雷同的。
这人说，按照县领导和土产公司的决定，四十万块钱的价格是最低的价格。这个价格如果不能出手的话，县里和土产公司也不准备出售了，就等着放着增值了。不过在他想尽一切办法给争取下，有可能低三五千元的面子钱，如果他们两个人感觉这个价格能接受，就准备资金入手吧。如果不能接受，也就不要争取了，至少在他的权利范围内给他们两个人帮不上忙了。
陆振华和马红说好的，那么他们回去合计一下，再来给姨夫回话。
秦永安与另外两个同学赵国孝和严飞虎，第二天上午就来货站给帮忙配货发货的事情了。
陆振华和马红私下里和秦永安试探说，需要不需要给姨夫送点好处……
秦永安说坚决不需要，姨夫是一个老派人，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还有些老古董的模样。他说的都是实事求是的情况，他们两个人抓紧合计吧，合适就入手，不合适就当这件事情没说，不能考虑其他的。
陆振华给秦永安说，很快的，这件事情就会有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