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岿《狂荡青春》上部二十七，胜利矿
第二天上午，武林虎早早的就开着四轮车，拉着马红去往了总库的库房，他们今天的计划是准备销售三四轮车昨天拉回来的各种货物。以后也是按照这个速度来销售。那么这就意味着之前他们的计划，包括昨天最终落实的结果，在原来的基础上每天又增加了两倍的销售量。而且下一步这个销量应该还能增加，毕竟区里大大小小有几百家煤矿，他们现在根本就跑不过来。
何况事实上直到今天为止，他们给销售的，相对来说还都是那些普通的小煤矿，还没有给那些大的煤矿销售呢。一来，他们听说那些大矿，尤其是国营大矿，不太容易进入。另外暂时他们手忙脚乱，也没有时间和那些大的矿点联系。按照陆振华和马红的计划，这是下一步他们步步为营，逐渐攻陷的桥头堡。
虽然昨天傍晚那会儿马红被陆振华劈头盖脸的教训了一通，但是这小子一晚上包括今天早晨从煤矿出发的时候，还是非常高兴的。
马红在心里想，原本这段时间他的销售已经非常火爆了，每天赚到的利润都是非常可观的，而从今天开始，又要在原来的基础上增加很多收入了。同样是忙，但是按照他们昨天的计划，利润却要翻两倍，这真是一件喜人的事情啊，想想就让他们高兴得有些受不了。
上午，陆振华与牛喜人副矿长和会计，还有两个大师傅把煤矿上暂时他们各自手头需要处理的一些事情，和他们合计了一番，也给他们交代了一些之后，大约在马红他们开着四轮车走过一个半小时，陆振华骑着摩托车飞驰向了区里。
从煤矿往区里一路飞驰的时候，陆振华心里是非常惬意的。想想去年秋天他和马红去前坝打工，到现在满打满算才是大半年的时间，可是他们两个人的人生，整个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大变化。
首先就当时这个年代他们这种年龄的孩子来说，自己能拥有这么一辆摩托车的，陆振华估计整个边塞县加起来最多也就是三两个吧。尤其他们还是两个农村孩子。在当时这个年代来说是一件非常风光和显摆的情况。毕竟当时过年从里到外换一身新衣服，包括皮鞋加起来，也有三百块钱足够了。问题是至少在过年能够做到从头到脚换一身新衣服的人，估计整个边塞县不超过百分之十五。多数人当时还没有这个条件。那么能花几千块钱买一辆进口摩托车的，就少而又少了。
其次，原本他来煤矿上，仅仅是充当一个伙食管理员，但是没想到机缘巧合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当了煤矿的矿长！这在几个月之前无论如何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要知道，整个他们泉水乡在长城区开的煤矿，总数加起来大概也只有七八个。
过去在陆振华的印象中，在区里各个煤矿当负责人的，都是在乡里有一定名气的人，甚至都是乡里一二把手的座上宾。
直到今天为止，陆振华还从没有听说过，他这个年龄的人有当了矿长的。其实想想这也是一件让他非常自豪的事情。
何况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马红牵头从市里贩运各种货物，能非常意外的赚那么多钱，也是一件非常意外而让他们两个人特别惊喜的事情。可以说现在他们两个人的腰包整个鼓起来了，接下来他们干这干那，在经济方面几乎没有什么障碍了。在他们这个年龄的人，有这么一番光彩照人的事业，再加上又有那么多钱，何况想想他们的未来又那么光明，咋能不让他高兴和自豪呢？
陆振华来到尚警务长他们单位，遗憾尚警务长就在前不久出去了。单位其他人几乎都认识陆振华，甚至有的与他还是朋友呢。他们热情的接待了他。
他们说，不巧，尚警务长半个多小时前出去办点事儿，应该很快就回来。
陆振华随便和这些人打招呼问了几声好之后，就给他们说，他先回出租屋去了，完事儿以后再过来吧。其实他来这里找尚警务长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只是顺道来看看他。
陆振华骑摩托车回到他们的出租屋，把里外间一些地方用抹布擦洗了一遍，同时也用拖把将里外屋地下擦拭了一遍。
这个出租屋，他们两个人很少来居住，只不过是后来隔十天八天，有一些推不开的特殊关系，他们两个人要么在区里招待所，要么就在这个出租屋里给诊治一下腰腿疼。偶尔完事儿以后，时间要是太晚的话他们也在这里住一宿。总的来说闲置的时间比较多，本来他和马红几次与尚警务长说，要不把这个房子给人家退掉吧，不要这么白白地占着浪费了。
但是不，尚警务长不让退掉。他说反正现在区里有的是空房，即使他们退掉，房东也租不出去，放着至少他们来了区里还能休息一下，另外也方便于给一些推不开的关系诊治一下腰腿疼。
陆振华刚把里外屋收拾了一下，尚警务长就来了。
陆振华赶紧跳起来招呼人家落座，甚至还要手忙脚乱的烧水给人家弄茶，被尚警务长立刻拽着坐到了椅子上。人家说，他们老也不来这里居住，冷锅冷灶的，烧水弄茶，至少要占用半个小时的时间，何必呢？何况他刚才在别处喝了茶！
而且尚警务长说的很诚恳而坚决，为此陆振华也就不坚持了。
俩人坐下来，陆振华刚要张口说马红昨天给尚警务长钱的话语，就被人家挥手制止了，而且接下来关于这方面的事情，人家给他说的那一番话，与马红给他复述的几乎一模一样。就是在陆振华如何坚持的情况下，人家也不让他们有这样的举动，说以后不要提这件事情！
最后搞得陆振华没有一点办法，只好一边对人家说着真诚的感谢话语，一边说那么山高水长，来日方长吧，他们对尚老兄这份感激之情刻在心里了，以后不管通过什么方式方法，他们总要感谢他的！
包括如何感谢文局的事情，陆振华刚提起来，就被人家挥手制止了。这方面人家对他说的话语，与昨天马红说的，也是一样的。只是人家补充说，以后他要是感觉到文局确实给他们帮了什么大忙，以后再说，至少暂时不需要。
陆振华只好说，好吧，那么以后慢慢的看他和马红的表现吧。
把以上这些话题打住之后，随后陆振华又与尚警务长说开了他接下来的想法：在五月端午之前，把相关部门的领导们，该看望的都挨个看望一下，然后准备在他们煤矿南面五六百米的山坡上，另开一个口子，包括开这个口子的价值和意义，都一点不剩的给尚警务长说了一遍。
尚警务长略加思考以后，关于胡富贵出面送礼方面的内容，居然说出了与牛喜人副矿长如出一辙的话语。
尚警务长说，只要不让胡富贵参与，他本人或者通过文局和相关部门一些负责人打声招呼，仅仅是他陆振华出面给相关部门一些人送点小礼，另外招呼大家吃喝一顿，不要说开一个口子，开三两个也行，尽管开，想怎么开就怎么开，没有什么难度！
尚警务长甚至说，今天他就可以给联系这件事情，一半天内就可以实施这件事情。
不过陆振华赶紧给尚警务长说出了他的内心世界：毕竟他还是刚上来当这个矿长，再加上又年轻资历也不够，他还是不想因此让胡富贵对他有想法。好坏，还是过一段时间他下来之后，牛喜人副矿长将这个利害关系给他说清楚，让他本人磨不推自转主动提出来他不参与请客送礼，然后接下来他一个人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来实施这件事情了。
尚警务长说，他的这个想法非常正确。这样对大家都好，显得顺其自然合情合理，没有无谓的树敌。从这一点就可以说明，他是一个有头脑做大事的人。
尚警务长和陆振华聊得高兴，就主动说，正好这会儿他没事儿。要不陆振华骑摩托车带他去胜利矿走一趟，联系一下管事儿的，帮着他们推销一下日用品。
尚警务长口里说的胜利矿，是市里住区里一家大型采煤公司，有上万工人。他们之前只是和该公司下面的一些小小的小单位联系，给送了不多一点生活日用品。总公司由于太大了，而且人家的生活日用品是直接从市里采购回来的，为此之前他们两个人压根就没敢给人家推销生活日用品的事情。
现在好不容易尚警务长主动提出来了，陆振华想，管他呢，哪怕碰了，也要碰一碰，至少没有因为他们的胆怯而耽误了销售吧。
尚警务长看看陆振华兴致这么高，就说那么稍等，他回单位一趟，如果没有大事儿的话，一会儿返回来就和他去胜利矿。
十几分钟以后，等到尚警务长返回来的时候，就兴高采烈的给陆振华说，刚才回到单位的时候，他给文局打了个电话。文局说没事儿，都是正常的公平交易，让他尽管去胜利矿找某位副总吧。听说陆振华和马红的货物质量非常好，价格又那么低，应该问题不大。况且如果对方要是感觉到不合适，人家也不会因为买他的面子进货的。那么大的单位，管库的，记账的，采购啊都很多，人家对日常一些生活用品是一个什么样的价格，心里非常清楚，估计高一分钱，人家也是不会接受的。低一分钱人家也知道。
陆振华说，人家文局说的一点没错，就应该是这样的情况。他对这些货物精准的进价不掌握，要是这样的话，干脆要不让马红去，人家问起价格来，他也好随口精准的给人家报价。
尚警务长说没事儿，这么大一件事情，哪容易一下子就能决定下来呢，还是他们先去见一下文局打招呼的那个副总，随后哪怕需要报价的时候，再让马红找具体主管人员给报价。
随后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他们就在几公里之外的另一个沟渠，胜利矿的办公大楼二楼，那位副总的办公室坐着和副总说话了。
这位副总热情的接待了他们两个人，并且说前不久文局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他和文局是好朋友，与尚警务长也是老熟人，有这两位的面子，只要随后送的货质高价优，他们单位就会酌情采购一部分。当然如果各方面都合适的话，全部采购也不是不可以。
很好，对于陆振华来说，有这个开场白他已经非常满足了。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接下来的事情就看他们两个人自己怎么操作的事情了。他相信以马红的精明，目前市区各个批发点哪家的那些生活日用品质高价优，他早已经摸得一清二楚了。
而且他几乎可以确信，目前他们在市里各大批发市场进货的价格，肯定低于胜利矿。
陆振华非常巧妙的给这位副总意会说，如果领导要是能给帮这个忙的话，接下来他们在相比矿上进货质优价低的情况下，他们还会尽可能的空出一部分利润来回报领导们的。
领导含蓄的说，不用不用，那是以后的事儿，现在生意还没有成交呢，八字没有一撇呢！
领导给他们两个人说，只是不巧，主管后勤的一位副处长，昨天就去市里开会去了，大约今天中午回来。副处长只要回来，他就会给他嘱咐这些事情的，所以下午他们这边管销售的具体负责人，可以直接到副处长的办公室谈这件事情。
这位领导并且详细的给他们说了副处长办公室的房间号。
随即短暂三五分钟的寒暄之后他们两个人就一边给人家说着感谢的话语，一边离开了这里。
从胜利矿返回到区里的一路上，陆振华不住的给尚警务长说着感谢的话语。
尚警务长说，千万不要说这么多客气的话，这对于他和文局来说都是举手之劳，没什么。何况事儿还没办成呢。好坏就由他们两个人下午找那位副处长看看怎么沟通了。
陆振华说，有这个就足够了，他对下一步打入胜利公司有非常大的信心和决心。一方面他们的那些生活日用品质优价低，这是肯定的，另外当今社会上那些回扣啊返利啊的做法，他们都懂，只要把这两方面做到位，他相信一定能打入这家公司！
尚警务长笑了一下说，他就知道他们两个人是两个精明强干的兄弟啊，那么详细内容他就不说了，该怎么操作他们两个人就自己合计的办吧。
陆振华把尚警务长放到单位之后，立刻骑着摩托车飞驰开了区政府这一块，然后飞驰向了西南方向的一道沟叉。
按照马红和武林虎昨天的说法，今天上午他们要先去这道沟渠，给多家煤矿送一些生活日用品。
陆振华分析判断，这会儿他们十有八九在这道沟渠的某几家煤矿呢。
果然，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陆振华就按照他的思路，在那道沟渠里的某家煤矿上见到了马红和武林虎。
当时这两个人正热火朝天的从四轮车上，给人家这家煤矿的库房里往进搬货呢，两个小子累得满头满脸都是汗，但是他看到这俩个小子都是那种喜气洋洋开心不已的模样。
看到这番情景，陆振华心里既特别高兴，同时又有些不忍。
尤其是他对武林虎更是不忍。因为毕竟这个生意好坏是他和马红两个人的，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他们两个人雇佣人家武林虎来给打工的。
但是人家跟着他们干了这么一段时间，好像越来越喜欢这个行业，没有丝毫怨言，而且概不问他们一个月给他挣多少钱。
只是两个人都对武林虎说，没事，他需要多少钱尽管拿好了！而且他们还多次给他强调说，往后他娶老婆本身，花钱啊盖房啊等等，都不要他操心了，都由他们两个人给他全部大包了！
可以说直到今天，他们都没有明确的给人家说每月多少钱，只是用那种望梅止渴的说法在使唤着人家武林虎，可是人家还是这么忠心耿耿，无怨无悔！
想到这里，陆振华在心里说，这一生如果他们两个人要是对不起武林虎的话，那肯定会受到天谴的。
看到他的到来，马红和武林虎非常高兴，表现出了一种欢天喜地的模样。并且马红还凑到陆振华身边给他低声说：“今天销售的情况比之前预料的还要好。我们两个人早晨走的时候，满满装了一车货，这不，把这家完事儿就销售掉多一半了！再走一两家煤矿，就都销售完了。我们两个人决心今天回煤矿的时候，至少要销售三四轮车日用品。这个销售量确实比以前大了两三倍啊！”
陆振华二话不说就加入了他们两个人的卸货行列。但是这两个人说死说活不让他动手，说他们两个人都穿着一身工衣，方便干活。他穿着一身出门办事的衣服，怎么搬货啊，那不一会儿就弄脏了吗？不用不用。
马红甚至还用那种非常不客气的话语说，让陆振华赶紧滚一边去！
陆振华只好撤到一边，将刚才他和尚警务长去胜利矿联系销售这些货物的所有事情，都给他们说了一遍。
听到陆振华说的这些消息，马红和武林虎是非常高兴的。
武林虎立刻让他们两个人撤到一边说这件事情去，车上的东西不用马红管了，他一会儿就给搬进库房了。
陆振华和马红撤到一边，马红惊喜的说，他们上午给帮着联系的这件事情对于他们下一步的销售来说太重大了！之前他不是和粮库好几家粮油代理商讨，要把几种有名的粮油，由他来给统一代理，统一给长城区供货吗？但是人家总是考虑到目前他的粮油销售，相比长城区的整体用量来说，还差一点点，就没答应他。
要是这样的话，下一步他就有资格把区里粮油米面的供应权，集中给统一代理起来了。
要那样的话，哪怕区里那些再大的公司，想从市里采购那几种有名的粮油米面，也得通过他手，不然的话市里那些批发点好坏事不能给他们供应了。
这个情况太重大了！要知道粮油米面的销量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数字，光胜利公司一万多人，每天的米面销售就是好几吨。要知道区里类似这样的大公司还有好多家。多联系点这种公司，每天他给区里销售的粮油米面可能就是二三十吨。到那时候，他就有资格成为全国有名的几个粮油品牌，在长城区里的代理了！到时候哪怕一斤赚几分钱，每天的利润也是一个非常吓人的数字。
马红越说越激动，甚至有一种手舞足蹈的模样。
武林虎在忙忙乱乱搬货的过程中，想必是完全能够感受到马红激动的内心世界，就对他们两个人说，这么一件天大的事情，让他们两个人赶紧离开这里合计去办吧，这点货其实有他一个人就可以了。待会儿他返回到总库的时候，反正总库那些装卸工闲着的很多，到时候他随便招呼三俩个，就帮他把那些东西装好了。甚至如果那些人要是不太忙的话，他还可以招呼一两个帮着他来这些地方再继续卖货呢！
好吧，两个人想想，武林虎说的完全正确，就都异口同声的对武林虎说了辛苦的话语，随即两个人就骑摩托车离开了这里，飞驰向了他们的出租屋。
回到出租屋之后，两个人关起门来将这件重大的事情从头到尾彻彻底底的合计了一遍。
根据马红的分析判断，就是胜利矿这么大的大矿，在市里那些粮油米面批发地方拿到的粮油米面价格，无论如何也不会低于他们的价格。
首先那些批发地方给这些大单位的主管领导或者采购回扣，这是百分之百的。正因为人家给了他们金额较大的回扣，那么一定要把这个回扣加到货物的售价中。甚至因此还要报复性的提高一些利润。如此一来，他估计这些大矿的采购价平均要高出正常价格百分之十以上。
他现在在进价的基础上，只给这些单位加百分之五的价格，反倒给他们百分之十的回扣，他就不相信这个买卖做不成！
陆振华吃惊的问这小子：“问题是，赔了的百分之五去哪里找呢？问题这还有一个人工费用和运输费用啊！”
马红诡秘的笑了一下说，按照这个价格，他首先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不仅是胜利矿，包括区里其他矿，他都能有把握把粮油米面给它们打入进去。其次，在这种情况下他再返回手和市里那几家大型批发公司，一次性就采购他们二三百吨粮油米面，然后在现有给他供价的基础上，他狠狠往下讲百分之五的价格，应该问题不大。将来他再让这些供销单位，看到他给区里销售的真实价格以及返利的实际情况之后，让他们心里明白，他们两个人是替他们“白落毛”的时候，他再想尽一切办法让对方给他们返利一部分好处，他相信也能做到。
如果销量真要有这么大的话，运输的事情，粮油批发公司肯定会替他们考虑。卸货吗？他甚至也能争取让粮油批发公司跟着工人来给卸货。当然，如果在质优价低的情况下，采购单位自己卸货他相信也能够做到。
这会儿陆振华不得不在心里感慨，老马大夫的这个独生儿子，简直是一块流通领域的好材料啊，别人不敢想不敢做的事情，他既敢想又敢做，而且甚至还是那种不计后果的大手笔。说实在的，在这一点上，这小子真的比他的思维超前，胆量也比他大得多。
马红继续说，退一万步说，哪怕他让粮油批发公司最终给他降价完全是他的一厢情愿，最后做不到，这种赔钱买卖他做上一两个月，等彻底打开给这些大单位的销路之后，再逐步把价格拉起来。这个赔钱供货的阶段，他相信，也早已经和那些煤矿的负责人把关系处得非常到位了，该给他们的返利回扣也一点儿不少的给他们了。对方明知道他们是在赔钱做生意，也明知道他们这边给供货的价格，比之前他们自己进货价格低了那么多，所以涨价也是必然的。
就是说即使赔钱也只是暂时的，在往后的供应中，他会成倍的把期间赔掉的数字弥补起来的！
陆振华说：“我觉得老马大夫连你百分之一的胆量和魄力也没有啊，怎么小马大夫有这么大的胆量和魄力呢？你要知道这么做，恐怕咱们前段时间挣了的钱全部要贴进来都不够，搞不好你还需要和老马大夫拿钱，和两个姐姐借钱呢。而这些钱可能还都要赔进来呢！”
马红说：“首先凭着我的长相和各方面的情况，我自己分析判断我肯定是老马大夫的儿子，不是柳生的。其次怕什么？暂时赔钱都是预料到的，下一步因此我们赚大钱也都是能够想象得到的，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害怕。只要你愿意的话，如果需要，我愿意把咱们之前挣的钱全部赔进来，把老马大夫一生的积蓄都赔进来，把从两个姐姐手里借到的钱也都赔进来！那么只要我们能挺过两个月，往后就是坦途了，也许以后我们每一天赚到的，都是一个大数字，用不了一两年我们就大发了！”
陆振华说：“干！谁不这样做，就是他老子的柳生儿子！”
为了将这件事情做到稳妥而稳妥，马红随即去了尚警务长的办公室，用他办公桌上的固定电话给市里他批发粮油米面那些地方的老板，挨个拨打了一下电话，落实他们那边给区里一些大的客户供粮油米面的价格。
整个一圈落实下来，最终的结果正像他之前预测的一样，那些批发地方给区里一些大客户的价格，都比给他的要高。而且马红确定这些人没有给他撒谎。
当然也包括下一步一次从他们那些地方进几十吨上百吨米面的时候，他们会在现有给他的基础上能降低多少钱这些事情，马红都和这些老板们落实得清清楚楚。
好了，知己知彼，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做，马红心中越发有底了。
下午刚一上班的时候，陆振华和马红就从出租屋骑摩托车出发，飞驰向了胜利矿。
待会儿他们去胜利矿见领导要说的话语，一中午他们在出租屋里吃饭的时候，早已经一遍一遍的合计好了。
而且按照计划，下午由马红单独去办公室见那位副处长。因为按照他们两个人的合计，见到那位副处长之后，除了要给人家报价，更重要的是需要单独给人家说返利啊回扣啊这些关键的话题。包括以后如何给人家送好处的一些关键话语。
按照惯例来说，说这些关键话语的时候，无论如何适合于两个人说，不易于第三人在场的时候说。两个人单独说这些事情，也许对方会把他的心里话给你和盘托出来；如果有第三人在场，可能就是一种公事公办打马虎眼的说法做法了。
为此一中午他们两个人合计，下午必须要由马红单独进入副处长的办公室与他说这些内容。何况如果谈成的话，下一步与人家这位副处长和上面的领导接触也好，给人家送好处也好，都需要他单独来进行。
他们两个人骑摩托车飞驰到上午的地方，陆振华躲在楼下一处隐秘的地方，按照他给马红的说法，这小子一个人单独上去面见那位副处长去了。
大约四十分钟以后，马红激动不已地从楼上下来了。
马红跳上陆振华驾驶的摩托车，摩托车刚飞离开胜利矿的大院，这小子用双臂紧紧的把陆振华的腰部搂抱了一下，然后趴在他的后背一字一顿的说：“我的老娘舅啊，真不知道我该怎么感谢你和尚警务长啊！你们两个人上午给咱们办的事情，实在是太好了，老娘舅啊，成功了！成功了你知道吗？这家单位明天就让咱们一次性给拉来五十吨米面，价格还没有我预想的那么低，根本就不用咱们贴钱，还能赚钱呢！问题是除了米面还有其他生活日用品啊，那些日用品的利润要比米面多得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