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岿《狂荡青春》上部二十六,羊杂碎
其实今天早晨马红和武林虎刚走时间不长,陆振华.牛喜人副矿长和胡富贵也就陆续早早的起来了。毕竟他们三个人是煤矿的负责人,下一步煤矿如何顺利而大张旗鼓的运行,他们得全盘考虑啊。
何况昨天回来之后,会计就给胡富贵说,乡里某位干部给捎下话来了,说让他这边稍稍不忙一点就赶紧回去。关于煤矿上的事情,还有大队的事情,乡政府领导想和他了解一下情况,探讨一些事情。
陆振华的心里明白,胡富贵之所以三顾茅庐一般这么急迫的把他请回来,让他充当矿长,并不是胡富贵信任他,也并不是胡富贵认为他确实有多么大的能耐,而是胡富贵迫于煤矿管理部门的威压,不得已才选择这样决定的。那么接下来,胡富贵肯定对他各方面是比较担心的。
陆振华心里想,在胡富贵离开煤矿之前,他怎么也得给这个老小子吃半颗定心丸吧?为此早晨起来以后,陆振华借着招呼胡富贵出煤矿周围转一转看一看的借口,就把他下一步如何管理煤矿,提高产量这些事情,相当于是再一次给胡富贵汇报了一下。
当然对于陆振华来说,实际上这个汇报是表面上的,因为这些主要内容昨天上午他们在市里的时候,他已经给胡富贵说过了。更主要的是,他要隐形的给胡富贵表一番忠心,让胡富贵明白他陆振华已经成为了他的嫡系。
当时胡富贵大概是再一次感觉到陆振华是一个聪明有头脑,愿意靠拢他,而不是借着上面的某种关系来煤矿上抢权夺位的这么个情况,一时感动也悄悄咪咪的和陆振华说了一番私密话语,那就是如何好好的管理好煤矿,将来“肉肥汤也肥”,“胡叔绝对看好你,将来绝对亏待不了你!”“实际上这个煤矿干好以后,就如同给咱们叔侄两个人干了”的话语。
当时闻听此言,陆振华越发赶紧给胡富贵表着衷心,说他一切的一切都听胡叔的,胡叔让他怎么干他就怎么干!
胡富贵高高兴兴的说,看来他真的没看走眼,振华真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后生啊。好好在煤矿干,只要他在煤矿干的让胡叔放心,下一步他就会推荐他进入大队领导班子,最后把他推到大队一把手的位置。然后还有机会进入乡政府。只要最终能进入乡政府,那就变成了吃皇粮的人员。
他们乡里几年前这种年轻后生,最终从大队干到乡里的也有好几个。他感觉到那些人的水平还远远的不如振华侄儿呢。
陆振华赶紧对胡富贵说出了一连串感谢的话语。
陆振华明显的感觉到,今天早晨他对胡富贵的这一番表忠心,起到了很大的强化作用,胡富贵与他说话的口气和神情,与昨天有了很大的不同。
接下来胡富贵还说,其实这一年多煤矿上和区里的一些管理部门的领导,还有煤矿所在地的大小队啊,乡里啊,关系走得有点远,没好好的和人家走动。这不,马上不是要过五月端午了吗?等他回村里和乡里走一段时间,赶在五月端午之前下来,他要亲自带着侄儿把所有管理部门的这些头头脑脑都挨个“眊瞭”一下,也能迅速地把侄儿带出来,让他接触这些人,从此以后这些关系就都能为振华侄儿所用了。
陆振华赶紧感谢着胡富贵,说太好了,那么他就在等着胡叔再次下来做这件事情呢!
早饭不久之后,胡富贵又与牛喜人副矿长聊了十几分钟之后,就搭乘着一辆老家那边的拉煤四轮车回村里去了。
接下来,就是陆振华施展拳脚,证明他究竟是行还是不行的时候了。
牛喜人副矿长安排那些工人们准备下井的时候,陆振华也穿了一身工衣,跟着他们下到了井下。
陆振华不作声,因为井下的事情他不懂,没有发言权,只是凑在人家身边,看牛喜人副矿长如何把一波一波工人,安排到一个个巷道和一处处掌子面,如何采煤和出煤的事情。
一个多小时以后,等到牛喜人副矿长彻底把井下这些事情安排完以后,两个人才上到地面。
两个人刚出地面,陆振华就拽着牛喜人副矿长的臂膀,顺着窑口往南面的半山坡上走去。
牛喜人副矿长有些不解的追问陆振华,这是要干什么去?
陆振华只是笑着对他说不急,待会儿他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两个人顺着长着一些青草,和一丛丛灌木,还有一棵棵歪脖子榆树的山坡,往南面大约走了500米到600米这么一个距离,陆振华停下来,然后转身望着牛喜人副矿长说:“我估计咱们刚才下到井下的地方,其中那条主要巷道的掌子面,差不多就应该在这一带。高低远近都差不多。即便有差距,差距也不是很大。”
陆振华这一番话还没有彻底说完的时候,牛喜人副矿长就睁着一双吃惊的眼神在望着他说:“你为什么突然要和我说这番话?”
“因为我觉得这个情况对于咱们煤矿上现在来说非常重要。”
在牛喜人副矿长的追问下,陆振华给他说了他这个外行,完全是站在一个外行的角度上说的外行话。
据他所了解的情况,总的来说他们大队煤矿井下的瓦斯还不大。所以在一定深度的情况下,还可以在井下放炮,但是现在越往下采煤的时候,相对来说瓦斯的浓度要越高,虽然还没有到了临界的时候,但是听说这以后逐渐不是不敢放炮了吗?不用说,越往深,通风越不好,瓦斯的浓度越高,危险性就越大。再加上从掌子面到窑口的距离现在越来越长,井下的路又那么破烂,造成采煤和出煤都越来越困难了。他这个外行认为,这也是大队煤矿现在就是在牛矿这么一个土专家,想如何提高产量的情况下,也越来越艰难的一个主要原因。
牛喜人副矿长又惊又喜的说:“你把事情说到了点子上了!赶紧说,你不要管你是外行不外行,你现在有什么想法,赶紧给我说出来!”
陆振华继续说,如果在某一处较深的掌子面,通过各方面情况分析判断,找一处距离地面最近的地方,直接从半山坡上另外开一个口子,这样不是把之前的掌子面变成了最接近窑口的地方了吗?如此以来,通风好了瓦斯立刻就降低了,就可以根据情况随便在井下放炮,大大的提高了采煤效率。另外,井下距离窑口也近,也能大量的出煤,能大大的增加产量,提高大队的收入,当然也能增加工人们的收入啊!
陆振华的这一番话还没有彻底说完的时候,牛喜人副矿长就重重地在他的大腿上拍了一下说:“我的好兄弟,大矿长啊,你这个外行,以后再也不要说什么谦虚的话了,你算是把咱们煤矿真正的问题说到点子上了!就是这么回事儿!”
牛喜人副矿长的这一番肯定的话语,让陆振华高兴不已:“是真的吗?”
“是真的!但是胡富贵和刘旺哪有能力来做到这一点啊。”
陆振华说:“为什么?”
“你说的这个情况,至少在七八个月之前我就给他们两个人私下里提醒过了,他们也都明白这样做的利害。但是他们没有一点办法来实现这个目标。所以让咱们大队煤矿只能眼睁睁的这么走下坡路,其实,下一步这是咱们煤矿想火起来唯一的一个办法,不然的话其实我估计咱们煤矿最多这么经营上一半年,逐渐的减少产量,最终逐渐的就要关门歇业了。”
随后在陆振华的询问下,牛喜人副矿长毫不掩饰的给他说出了以下情况。
很早之前,胡富贵来大队煤矿上打工,由于他聪明机灵,最后当了一个伙食管理员。后来又当了一个“跑外”的,实际上就相当于专门沟通外面各个管理部门那些头头脑脑的一个联络员。由于当时大队那些领导都是一些没文化的大老粗,无论是形象还是言谈举止,方方面面都不适合“跑外”。而胡富贵又年轻又会来事儿,善于沟通,所以这个工作就自然而然的落到了他的头上。
当然胡富贵也不辱使命,把这方面的工作做得很好。他当时认识区里主管煤矿安全方面的一个主要负责人,后来这个人逐渐的高升成为了主管区里煤炭开采方面一个局的一把手。
由于胡富贵在这个领导没有发迹之前就和他关系非常好,为此在这个人当了一把手之后,不用说两个人的关系就更好了。由于有这个人罩着大队煤矿,逐渐的胡富贵就认为有这一个人就可以了,就对其他管理部门,包括他们煤矿所在地的大小队啊,公社领导啊,逐渐就不理不睬了。
原本这倒也没什么,反正有那位领导罩着他,别人也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么他不搭理别人就不搭理吧,反正大队煤矿照样开。可是一年前,那位领导犯了错误突然就被拿下了,这一拿下就让胡富贵傻眼了。这个时候他再想返回头来和其他那些人联络关系,人家似乎通过之前一段时间认清了他的面目,感觉到他不是一个正经人,有小人的嫌疑,谁也不搭理他,不给他面子。随后各个管理部门啊,他们煤矿所在地的一些大小队啊乡干部啊,总是要找点油头给煤矿找麻烦。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大队煤矿现在最多也就是能够维持现状,搞不好就是走下坡路的结果,人家哪会让大队煤矿在别处另开一个口子呢!想在别处另开一个口子,至少需要大小队干部和乡政府主管部门的领导点头同意。可是现在他胡富贵和人家那些人干脆说不上话!
陆振华说:“牛矿,你的意思是说,咱们只要瞅中这些地方一个合适的位置,在掌子面另开一个窑口,煤矿的产量肯定能提高,一下子就能赚钱?”
“那是100%的,要是那样的话,我可以保证让煤矿的产量在现有基础上翻一翻,利润当然比这个要更多。而且,这个煤矿至少还能这么红火五六年!”
陆振华说:“那么,接下来,我就来争取努力做成这件事情。等过段时间,胡富贵忙完手头的活,赶在五月端午之前下来,他领着我去各个地方认识那些人,我就要迅速的落实这件事情。”
听陆振华这么一说,牛喜人副矿长皱起眉头望着他说,越来越感觉到陆振华是一个聪明后生,他相信以他的能力和干劲,他要想尽一切办法争取这样做,下一步可能还能做成功。但是……哈,刚才的话他没听明白吗?
陆振华憨憨的望着牛喜人副矿长。
牛喜人副矿长陆续说,假如说他要等待着胡富贵领着他去见那些领导,他现在提前可以确定,最终这件事情就没有成功的可能。
陆振华是一个聪明后生,实际上刚才他是故意那么说的,他是想从牛喜人副矿长口里试探一下,胡富贵现在的活动能力。
牛喜人副矿长说,他感觉到相关部门的那些领导,相对来说还是一些厚道人,可能人家总认为胡富贵过去和主管煤炭的一把手关系那么好,不管怎么说这人过去在区里有着很高的威望,在他前脚倒霉,他们后脚就要对胡富贵下手,可能是感觉到有些不人道。不然的话……以他这以后通过各方面渠道了解到的情况,相关部门的那些领导,包括他们煤矿所在地的大小队和乡政府的领导,对胡富贵没有一点好感。他不出面还好,只要他出面就完蛋!
陆振华说:“问题是……”
牛喜人副矿长不得不发自内心的对陆振华说,只有他动用区里现有的关系,来重新办这件事情才行,千万不要牵扯胡富贵了。实际上在人家领导们的心目中,他可能早已经成为了一坨臭狗屎。为了大队煤矿能够生存发展,也为了工人弟兄们能够安安稳稳的能在大队煤矿上打工,五月端午他要给那些领导们送礼,也让他单独进行吧,无论如何不能让胡富贵一起去了。
关于这个利害关系,到时候他会私下里和胡富贵说的,反正他这个副矿长在哪当也是当,胡富贵无论如何不敢对他怎么样,所以他对胡富贵说话也就没有那么多忌讳。
至于说陆振华担心因此让胡富贵有想法,或者甚至认为他送的那些礼物啊,请客送礼的那些钱落入了他个人的腰包,不能考虑那么多。最终还是看结果。
当时牛喜人副矿长说的这番话,让陆振华很感动,他无言的.重重地拍了一下牛喜人副矿长的大腿。这一刻他越发高看人家一眼,原来这是一个头脑很聪明,而且善于用脑子思考问题的人。
胡富贵过段时间要满心欢喜的下来,表面上是领着他去与相关部门的领导认识,实际上是要非常巧妙的利用他和马红这段时间在区里经营的人脉关系,而重新确立他自己的人脉关系,确定他在大队煤矿的声威。
实际上胡富贵的这个小九九,在胡富贵早晨和他张口说那番话的时候,陆振华已经看透了。
不过他不能给点明这个情况啊。陆振华左想右想他该怎么办?他怎么阻止胡富贵不要跟着他去认识他和马红的那些关系呢?他并不是一个独吞关系的人,而是他预测,某些领导压根就不会见胡富贵。也许还能比较正常办理的事情,因为胡富贵的出现反倒会把事情搞砸。
万幸的是,他刚才点出这番话,假装什么也不懂的情况下,牛喜人副矿长能主动说出那么一番话语。而且接下来还要由他来点拨或者阻止胡富贵,就把他惆怅的一件事情彻底的解决在了萌芽状态中。
牛喜人副矿长还对陆振华说,他对大队煤矿井下巷道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距离地面有多远,大概有多长,心中是非常有数的。陆振华说的这个距离,长短和距离山坡的位置,相当准确。远近距离应该没有超过20米,上下的距离,最多没有超过5米。而且这一处山坡距离他们主巷道的那个掌子面的直线距离,估计最多也不超过30米。
接下来几乎一整天,他们两个人就是在详细的.一项项的商讨着这方面的事情。为此他们一会儿在井口各处山坡上转悠,一会儿又下到井下,实地查看一条条巷道。他们都在凭借着大脑里的一种思维,合计井下某一个巷道的某一处地方,大概在地面的什么方位?
包括煤矿上下一步所有的事情,陆振华都在期间思考着,也在逐步的形成了一个完善的体系。
……
马红帮着两个大厨和这些工人弟兄们,把那些羊杂碎煺洗得也差不多了,再者他也看到陆振华已经洗漱,也把那一身工衣换下来了,他示意陆振华到宿舍后面的那道小沟渠里和他说话。
整个一整天,他们俩在市里,包括刚才回到区里其他的事情,马红都是高度概括的给陆振华叙述的。事实上马红也知道,这些事情对于陆振华来说,给他怎么说都是次要的。他关键要给陆振华说的,或者说陆振华关键要听到的,是他给尚警务长送钱的事儿。
为此,他将尚警务长坐上摩托车离开总库的那一刻,包括最终把尚警务长放在单位的时候,中途他们的所有对话,一点不落的全部给陆振华叙说了一遍。
陆振华说:“你确定,他对你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是实实在在的良心话?”
“首先凭着我的感觉,他无论如何没给我撒半句谎,说的绝对是他的真心话。其次我要给你撒半句谎,我就是老马大夫的柳生儿子!”
陆振华知道,这个小忘八丹在还原某个对话场景的时候,绝对能做到原汁原味,不像某些人那样丢三落四,该突出重点的没有突出,也没有揣摩到对方的真实心态,这方面他对这小子是非常认可的。
再者,陆振华心里也非常清楚,他们两个人合计给人家尚警务长送这5000块钱,尚警务长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最终会不会接受这5000块钱,对于他们两个人下一步如何定位他在他们心目中的身份地位,如何与他交往,或者交往到什么程度非常重要,这小子无论如何是没理由给他撒谎的。
有些关键的话语,陆振华还和马红问了好几遍。
马红一遍遍,不厌其烦的给他说了当时尚警务长对他说的那些话语,包括他的口气啊,神情动态啊,都给他学说了一遍。
陆振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感慨不已的说:“在我的心目中,之前他们这种身份的人,不是这样的人。另外我的理解,他们的上升也是需要活动上面一些关系的。况且人家确实给咱们帮了忙,咱们给人家一些好处是理所当然的……”
“那当然啊,也许仅仅是人家的一句话,一个意会的意思,给咱们带来的好处不知道有多么大,所以我也认为,咱们就应该给人家好处啊。可是偏偏人家就不接收啊!”
陆振华说:“可是没想到这位好兄长却这么正直,这让我不得不对他还有他们这种身份的一些人高看一眼啊。记住了,咱们这一生一定要好好的和人家来往,无论如何将来不能因为在交往的过程中彼此发生一点误会,而中断了我们的来往。”
“绝对!”
陆振华继续说:“这绝对是一个非常可交的人,恐怕在这个世界上再找第二个人都难了。包括文局也是类似他这样的一位好兄长好领导啊。”
马红说:“是啊,文局也绝对是一个正直的好领导,是值得咱们尊敬的!”
“尽管我们和人家文局其实直到今天还不太熟悉,但是凭着我的直观感觉,这两个人都是两个非常廉洁奉公的人,也都是值得咱们交往的人。”
相关方面的事情,两个人又感慨了一番,也重新规划了接下来以后,他们如何与这两位兄长,包括这以后认识的区里各个部们那些领导来往的事情。总之既然人家坚决不收钱,那么至少以后就不要轻易再给他钱了。交往和观察一段时间以后再说吧。
文局那方面也是这样的。只能在彼此正常的交往中,隐形的给人家送一些吃吃喝喝的东西,在润物细无声中拉近感情了。彼此交往的日子还长着呢,不急,给人家落下的人情,在往后慢慢的交往中,看通过什么方式方法一点一点给人家弥补吧!
把这些说好了之后,马红就给矿长大人表忠心说,他准备从明天开始,就把销售方面的事情让武林虎一个人去做,他要待在矿上,把他这个矿长助理的角色扮演好,不能让矿长本大人和其他人对他有想法看法啊。
陆振华把马红瞥了一眼说:“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对啊,这又有什么错呢?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啊。”
陆振华说:“你要是开玩笑说说也就算了,假如你要是真的这么想这么做的话,我立刻就把你这个矿长助理免了!”
当时马红急得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说:“为什么,难道说你怕我表现好,最终抢权夺位吗?”
陆振华说:“你它马其他玩笑话可以说,这种驴屁话就不要说了。看来你个小忘八,还真把这个矿长助理的头衔当回事儿了。”
马红用那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气对陆振华说,既然他这个大忘八看样子对这个矿长的头衔这么在意,他马大夫的儿子为什么就不能珍惜这个矿长助理的头衔呢?这不是州官放火百姓点灯的事情吗?
陆振华对马红一通训斥说,他当这个矿长不矿长,他这个小忘八又不是不知道其中根本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更进一步了解煤矿的一些相关事务,接下来更进一步的与区里管理部门以及当地一些人认识,为下一步他们两个人开煤矿打基础嘛?这个角色的充当,他无论如何不会超过一年,也许三五个月就结束了。
而老马大夫的这个不着调的儿子待在矿上有什么意义呢?况且是谁让他待在这里呢?他待在矿上不是大大的影响了他们做生意赚钱了吗?那样他当然会在第一时间就把他这个助理开除了。
现在小马大夫不是来这些地方表现的时候,这里除了给他挂着一个矿长助理头衔,不需要他待在矿上,待着还让人看着烦呢。
他要愿意的话,隔三差五给安排些吃吃喝喝可以,但是希望他距离煤矿越远越好,必须要一门心思扑在销售他们的货物方面,赶紧扩大市场赶紧赚钱,这样下一步他们即使开一处较大的煤矿,需要很大一笔钱的时候,也不必要到处问别人借钱吧!
马红被陆振华一通训斥之后,认为也就是这么回事儿。不过这小子心里总是有些不服气,他气呼呼的说:“我它马老马大夫的儿子自认为也不傻,怎么在陆教书匠儿子面前,总是感觉到智商有些不够用呢?唉,真TM没有天理啊!”
……
当天晚上他们这顿饭,比平时晚开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不过这是一顿大家都非常期待的美食,所以工人们只是在急迫地等待着而没有一点抱怨。
中途,一些工人弟兄们饿得有些受不了,就着咸菜吃了一些米饭,或者啃了一些馒头。
不过最终等到这五副羊杂碎捞出锅来,两个大师傅在几个工人手忙脚乱的帮助下,把头蹄和心肝肺肠肚和切碎的羊血搅和着端上来,大家就着蒜泥和醋酱往嘴巴里塞的时候,所有的这些工人弟兄们都一声接着一声的呼喊道,值,这顿饭他们等得太迟了,今天晚上的羊杂碎实在是太香了!
确实,就包括马红也感觉到,今天晚上的这顿羊杂碎实在是太香了。
紧接着,两个大师傅又把切碎的这些羊杂碎和煮羊杂碎的那些汤汁,和土豆条搅和好的一碗碗羊杂碎给大家端上来的时候,大家同样惊呼道,香,香,实在是太香了!
随后大家一边在狼吞虎咽吃着羊杂碎,一边大杯大杯喝酒的过程中,彼此议论今天晚上这顿羊杂碎为什么这么香的时候,都纷纷说,首先按照马红和武林虎的说法,这五副羊杂碎至少是草原上好几十斤的那种大肥羊的羊杂碎,本身品种好,又不是育肥羊,再加上又给锅里下了那么多高品质的包肚羊油。
还有就是今天晚上的羊杂碎是全套的。按照他们以往的经验,羊杂碎一定要是全套的,就是说除了头蹄肠肚心肝肺什么也不缺之外,最好是有羊血才感觉到更有味。
今天这五副羊杂碎所有该有的都有了,所以今天晚上的羊杂碎就特别的肥美。
人们一边吃喝着香喷喷的羊杂碎,一边喝着美酒,大家都在口口声声的感谢着马红。因为从一开始人家就给他们宣布,今天晚上的吃喝,是他请叔叔大爷们的,与煤矿上没有关系。
有的工人们在吃喝的过程中,感慨今天晚上的羊杂碎又香又这么多,就不由自主的算开了一笔账。
一般来说,按照人们普遍的算法,一副羊杂碎大约是五斤肉的价值。今天晚上五副羊杂碎,那么就是合二十五斤羊肉。
如果二十五斤羊肉他们这六十多个人吃的话,每人只能是尝一尝。这么多人,最少要杀一只六十斤开外的大肥羊,还要给羊肉里加一些茄子土豆才能够吃。
但是这五副羊杂碎由于太多太大了,他们这么多人撑死最多也只能吃掉三分之二,剩余一部分,明天早晨加一点土豆还能吃一顿。
问题是这仅仅是算经济账的问题,实际上从他们的口味来说,这顿羊杂碎吃的,比炖羊肉还要香啊!
不过看到这些叔叔大爷们还在兴高采烈的议论这些事情,马红就笑骂这些叔叔大爷们都是一些猪脑子,也不好好的想想,首先去了市场上,能买到这么又肥又大的草原羊杂碎吗?即使他们有幸能够买到,人家会给你带小肠吗?会有羊血吗?还是三五块钱的价格吗?恐怕对外八九块钱也不一定吧?哈,所以请这些不长脑子的叔叔大爷们就不要算这笔账了,只管他们香塌他们脑子好好吃的事情吧!
下一次什么时候想吃了,提前和他说一声,他提前早早的给他们拿回来,让两个大厨和叔叔大爷们提前收拾,以免把羊屎吃到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