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仁富的星期天紫云山老集镇一行并不愉快,甚至可以说,这一行给他的打击还远比李自君受吴洁洁母亲所托把他给吴洁洁的书送到他宿舍门口沉重。
尽管紫云山老集镇是韦仁富的麦城,那里留有他与束长翠许多屈辱痛苦的回忆,但这个星期天,韦仁富还是鬼使神差地赶到紫云山老集镇,忐忑不安、满腹狐疑地往吴洁洁家的方向去了。
李自君家与吴洁洁家是近邻,韦仁富走到李自君家门前向吴洁洁家看过去,吴洁洁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只得向正好在门前玩着的李自君的六七岁的小儿子打听吴洁洁是不是已经被招工上班去了,李自君的小儿子奶声奶气地告诉他吴洁洁一直被她的家人看管在家中。韦仁富还不死心,就请这个奶声奶气的小男孩去吴洁洁家叫一声,让她出来说几句话,只是吴洁洁家里没有传出任何应答声。
街坊四邻已经聚集起许多人,多在不怀好意地打量着韦仁富,有人还似乎是开始指指点点地贬损着他,这让韦仁富回忆起了被束长翠姑嫂大街上拉扯的往事,韦仁富本能地感觉到自己被他们误解了,是非之地必不能久留,韦仁富赶紧逃离了。
韦仁富奈何不了吴洁洁的父母亲,却颇有点怨怪吴洁洁少不更事,但也是黔驴技穷,实在无法再打探到吴洁洁的任何消息。
韦仁富自信他对吴洁洁的情操是高尚得无可挑剔的,但又莫名其妙地感觉到压抑与怅然若失。
这件事虽然已经过去了三五天,韦仁富还依然很不振作。
“就在今天上午,我们收阅了吴洁洁母亲给校长室的来信,她知道你星期天又去过她家了,说你以前也多次摸上过他们家门。人家很是厌恶你的,吴洁洁母亲来信的措辞是严厉的,信就在我这里,只是不便给你这个当事人看。”
“校长室经过郑重研究,决定由我来与你谈一谈。”
“事情有点可笑了吧?他们怎么理解了我?我是去找过吴洁洁几次,但都是为了读书招工考试的事,而且我从来就没有进过他们家门,没有进屋坐过,也没有召吴洁洁出来,只是站在他们城里人的高门槛前问问她的近况,吩咐她好好复习迎考,也从来没有见过她的家人。”
韦仁富深感意外,当真是人心叵测。
“教师八小时工作时间之外的校外活动我们无需过问,但作为我们学校的初中毕业生,吴洁洁同学的家长已经来信要求我们加强教育了,我们就不能袖手旁观了的。”
副校长丁求丘越来越严肃认真了。
“我不明白我自己做错了什么,危害到什么人了。对于因为我所发生的这些荒唐事,我都感到吃惊!”
韦仁富差不多也要恼羞成怒了。
“吃惊的应该是我和吴洁洁的父母亲。你重新调回母校工作才两年左右,就招惹出了这些是是非非风风雨雨。初三学生只是些小大人,还远不是成年人。上学期因为病休,情况我不太掌握,但也听说了不少反映。你与吴洁洁相处超越了师生关系,有兄妹般亲密了。学校明令禁止女生走进男教师宿舍,吴洁洁却多次帮你洗衣服。”
“不,不是这样的。只有几次我生病不能起床的时候。我不以为这就是越轨的事情。我的人格是不容任何人怀疑的!”
韦仁富的大嘴巴这个时候不能不为他自己竭力辩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