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太太的屋子,三位郎中依次诊完脉,互相眨眼询问。
林如海大步进入房中,躬身道:“各位先生好,我就是前科探花林如海。一大早麻烦各位来此,是有事相求,
你们仔细看看,我母亲是不是中毒了?中的是何毒?可有解药?请你们一定要实话实说。”
仨郎中再次对视一眼,默默点头,一位高个的中年郎中上前,道:“老夫人确实中毒了,钩吻,幸好发现的还算早,对身体的伤害还有得救。”
“钩吻?”
“对,钩吻。中了此毒,浑身乏困无力,上吐下泻,呼吸困难。”一位黑脸的老郎中看林如海不解的样子,解释道。
第三位郎中摸了摸胡子,看着林如海说道:“此毒只要发现及时,毒很好解。一是催吐导泄排毒;二是有一个偏方,鲜羊血趁热口服;三是三黄汤内服。”
林如海紧提的心放了下来,再次躬身行礼,说道:“我母亲的安危,如海就拜托你们了。
还有一事相求,麻烦各位一定要写好脉案,如海有重用。”
林如海看三位郎中答应了,对一旁的司琪说道:“司琪,三位先生由你招呼好,我.....”
“老爷,既然有三位郎中,你也让他们给你看一下,看看安心啊!”叶香看林如海要走,站出来大声说道。
“你......”林如海刚要斥责叶香,“咳咳咳,”一声低微得的咳嗽声打断了林如海说话。
“如海,让郎中给你也看看,娘好放心。”林老太太坚持说完了这句话,低头直喘气。
“娘,我觉得我没事的。”看老太太坚持的神色,林如海妥协的说,“娘,我看,我现在就让郎中诊脉。”
三位郎中再次诊完脉,迟疑的看着平静的林如海和紧张的林老太太,又扫了屋中聚集的下人一眼,默不作声。
“说吧,三位先生,实话实说。”林如海坚持道。
“林大人确实中毒了,微毒,不利于子嗣。你的日常饮食中,葵花籽、芹菜的吃食是不是很多?它们都不利于我们男人的子嗣。”
“还有,酒喝多了,也不利于子嗣。”
“饮食,还是以多样性为好。”
林如海的脸色稍黑了一些,叶香赶紧追问,“三位先生,求求你们了,快给老爷看看,需要吃啥药才能解毒?”
“林大人放心,喝几副三黄汤就好了。”一位郎中安慰道。
叶香推了身边的叶韵一把,“老爷,三位先生,你们既然来了,就多看几个人,省得你们多跑几次,麻烦。
叶韵,赶紧过去,让先生给你看看。你这几天,身体不是很不舒服吗?快去!”
叶韵被推出来,尴尬站着,看一眼林如海,又看看三位郎中,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林如海看了一眼叶香,对叶韵说:“去吧,让郎中给你也看看,叶香,你也去看看。”
两位郎中各给叶韵、叶香诊脉。
给叶韵诊脉的郎中说:“此姑娘,中了极重的寒毒,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我给她开几副药喝喝,身子骨能强一些。”
叶韵听到诊断,惊得跌倒在地,用手帕捂住嘴,失声痛哭。
林如海紧紧的盯着诊脉的郎中。
给叶香诊脉的郎中不忍的看一眼地上的姑娘,低声说道:“这位姑娘身体里有轻微的寒毒,我开几副要吃吃,调理一下就好了。”
黑脸的郎中上前,轻轻拉一下林如海,低声耳语:“大人,我这里有几种避免怀孕的妙方,你要是需要,日后可来百草堂找我。”
林如海点头,再次谢道:“麻烦各位了,如海还有事,失陪一会儿。”
叶香蹲下,抚着叶韵的头,低声道:“傻瓜!现在哭啥?有用吗?趁着现在,赶紧让郎中开药啊!给老爷、老太太诊脉的,咱平时见都见不到!”
压抑的哭声戛然而止,叶韵想了一下,猛然站起,追着给他诊脉的郎中开药方,再三请求,让他五天后再来看看。
郎中吓得闪身躲避,胡乱的点头应了。
叶香摇头,真是病急乱投医,这是郎中能决定的事吗?这事得求林如海啊!
看着三位郎中开完药方,写好脉案,司琪送上诊金、送三位郎中出府。
林府后院柴房,贾敏的八房陪房被分开关押,五花大绑,专人看守,唯恐出一点意外,影响自家老爷的大事。
贾敏贾太太,披头散发的在自己屋子里叫嚣大骂,看押她的人沉默不语,只是不让她出门,也不让她自由行动。
谢保家把搜出来的各种药粉、不知名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就等林如海过来。
林如海看着桌上摆放的十几包各种药粉,气笑了,严令,“保家,打!狠狠地打,打到他们说真话为止!”
屋子里传出一声声鬼哭狼嚎的嘶吼,八房陪房最终竹筒倒豆子的都说了,审讯的、围观的、记录的下人听得心惊担颤。
林如海面色黑沉的从头听到了尾,接过谢保家递过来的口供看了看,点头,“保家,把搜出来的药粉带上,去前院。这些人,看好了,不要让他们死了。”
谢保家看林如海走了,赶紧回身吩咐几句跟了上去。
林府前院正厅,林老太太、林如海、林氏的族人等了一会儿,荣国府国公爷贾代善大踏步笑着进来了。
“贤婿,你请我过来,有啥事?我刚下朝就过来了,快说说。”贾代善乐哈哈的问道,“亲家,最近可好啊?”
林如海看贾代善进来,赶紧起身迎接。
林老太太激动地笑了,冷冷说道:“好,好得很!有你们这样狠毒的亲家,愚蠢的女儿,我能不好吗?”
贾代善诧异地看着林老太太,不明白慈善的老太太怎么了,转身看着林如海。
林如海恭敬地行礼,“荣国公,我这里有一些东西,你看完再说吧。”说完,林如海示意司琪、谢保家端上来自己和母亲的脉案,贾敏陪房的口供、搜出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