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他便打定了主意不去管这闲事。
冷冷地瞥了楚安一眼,他突然问道。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你是偷跑出来的是吗?”
楚安只愣了片刻,就顿时明白过来楚峥的意图,他连忙大叫。
“大堂兄我错了,我为刚才的事跟你道歉还不行吗?你就帮个忙,就算不帮也别送我回去啊!”
他慌张得都快哭出来了,却依旧换不来楚峥的半点动容。只见他抬起头,对守在门口的刘执道。
“你送他回去吧,记得要多交待西南王府的人一句,叫他们将人看好些。”
刘执点头,伸手便要来抓楚安,吓得他像只拔了一半毛的鸡,在厅堂里左右乱窜。
大概是见楚峥当真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楚安终于是怒了,一改之前的小白兔作风恶狠狠地楚峥开口。
“大堂兄,这可是你逼我的!”
楚峥一扬眉,楚安就气沉丹田猛地大叫起来。
“堂嫂,大堂嫂你快来啊,大堂兄背着你在书房里藏女人啦……”
他这声音穿透力极强,瞬间就从正厅传了出去,扩散到了青松阁的每个角落。
再加之青松阁与清池苑离得近,几乎只一墙之隔,这声音当然也是传得过去的。
只是他一连干嚎了三四句,除了刘执正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其他并无什么改变。
怎么回事,难道是隔壁的堂嫂在午睡,还没听见他报信的声音?不行,他得继续啊!
看见他又要叫,慕轻微连忙出言拦住他。
“可以了,别叫了,我听到了。”
楚安的表情有些疑惑,慕轻微只能抬起手,揉了揉自己被吵得发痛的耳朵。
“不好意思啊,刚才忘了跟你说,我就是你的堂嫂,慕轻微。”
这话听在楚安的耳朵里,犹如晴天霹雳。他猛地后退一步,就被眼疾手快的刘执给擒在了手里。
但他依旧不死心,定定地盯着慕轻微问。
“你拿什么证明?”
话才刚出口,楚峥就猛地一拍桌子。
“她用不着证明,因为她就是。刘执,把他拖下去!”
他现在需要一点时间,平复一下被这蠢堂弟气到的心绪。
“是!”
刘执领命,随即拉着楚安就往外面走。但还没走出几步,楚峥竟又再次叫住了他。
“等等,还是别送到西南王府去了!”
以为楚峥这是改变了心意,楚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神情。
“大堂兄!”
却不料随后的楚峥却道,“直接用麻绳捆了,将他送去牧将军府上,让牧嫣然打,往死里打!”
再然后,楚安就一路哭号着被拖了出去。
望着那挣扎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院门处,慕轻微才回过头来对着楚峥坏笑起来。
“楚峥峥,我看你越来越调皮了啊!”
楚峥撇了她一眼站起身,“我看你胆子也越来越大了!走吧,我们回书房!”
听到要回书房,慕轻微立马反应过来,抱着自己摇摇头。
“干什么,去什么书房啊!刚才的事我可打死都不做了啊!”
看着她这幅瑟缩的样子,楚峥冒出满头黑线。
“过来,我有正经的东西要给你!”
把他看成什么人了,脑子里只有那些玩意吗!
如此,二人才一起回到了书房里。
这会儿的楚峥倒是一改之前的风流模样,面色严肃地从书架上取下来一封信,递给慕轻微道。
“这是今日晨时,云中子送来的信。”
“四皇叔来信啦,他可说了些什么?”
慕轻微一面问,一面拆开了信封。
楚峥继续道,“先前在皇陵那一夜,你不是怀疑有人利用虫子控制了你吗!后来我便将那虫子送去了云中子那,让他帮忙查查到底有何古怪,这就是他的回信了。”
这件事同样也困扰了慕轻微良久,她迫不及待地展开信纸了起来。
信纸上言语并不多,只说云中子手底下有个很厉害的能人,他看出那小虫子并不是普通的昆虫,而是一种能够让人全身麻痹的蛊虫。
“所以……”慕轻微放下信纸,“我当时猜的没错是吗?”
楚峥点点头,“能够驱使这种蛊虫的只有蛊师,想必之前你遇到的那个神秘人就是位蛊师。”
每每回忆起那个人,慕轻微便由衷地觉得恐惧,但她还是继续追问。
“那你查得出那个人的身份吗?”
对上慕轻微那希冀的目光,楚峥略微思量了一下这才继续往下说。
“其实我对这些也并不怎么了解,我只是以前在宫里的卷宗上看到过关于蛊师的记载!里面说蛊师本是来自南地的一个神秘部落,后来前朝皇帝灭了那个族群,那些曾经的蛊师死的死伤的伤,最后只有很小一部分来到了中原。”
“他们来到中原,与中原人成亲生子,慢慢地也就都变成了中原人。随着时间的变迁,蛊师一族便消失在了历史中。只是这些都是卷宗的记载,也许他们之中还有一些人传承了先辈的能力也不一定。”
听完他的话,慕轻微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沮丧。
“可是,这一切都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她分明是慕淮与田姨娘的女儿,她的出生乃至于成长都有迹可循,慕淮他一个能当上次辅的人应当不至于连女儿是不是自己亲生的都不知道吧!
面对她的疑问,楚峥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二人静坐了片刻,慕轻微突然将信纸塞回信封里还给了楚峥。
“好了,不管怎么样,现在我知道了当日我经历的一切并非我一个人的臆想就好。不管那人到底是蛊师还是什么别的人,他没有真正害我,应当不算是坏人吧!”
想到这,慕轻微低落的心情又渐渐回温。
“快中午了,我去吩咐他们准备午饭,那我就先回去了!”
楚峥点头,“嗯,去吧!我等会儿也去前厅跟你一起用午膳!”
话毕,慕轻微这就站了起来,心事重重地走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楚峥将那封信又塞回了身后的书架子上。不知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的眸色有些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