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芷带着稷泽回到上清神域，一路上都没有说话，惹得稷泽有些不安。
去这一趟魔域，稷泽总感觉魔神与阿芷之间有什么关系，不然魔神也不会独留阿芷一人在魔宫之中，而且连殿门都关了起来。
一想到万年前神魔大战魔神说过的那句话，不安一直席卷着他的内心。不然他也不会在阿芷来这魔域的时候暗中跟了过来。
方才殿门大开的时候，他见到魔神和阿芷并肩站在一起，两人站得很近不说，气氛一点也不剑拔弩张，反倒是极为平静和谐，一点也不像是要打架的样子。
而且魔神看向他的眼神，眸中带着一股凶残的杀意，却在目光转移向阿芷的时候收敛了起来。
这样的态度，实在可疑。
“想问什么就直说。”
清芷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
“我……”
稷泽对上她的眼神，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阿芷，你与魔神，是不是很早之前就认识了？”
清芷垂眸：“是。”
她望向远方的天际，目光有些追忆：“魔神与我，是最早诞生于这天地之间的，一清一浊，阴阳交汇。”
“除了我，大抵没有人知道，其实魔神也是神，也曾心怀过天下苍生。”
稷泽不可谓不被这一番话震惊到。魔神，竟然也是神？！
他所见到的魔神只有杀戮、无情与残忍，半点对苍生的怜悯也无。
如果是别人说魔神悲悯过苍生，他半句话也不信，但是说这话的人是阿芷，他不得不信。
因为阿芷不需要骗他。
“魔神，一开始是没有邪骨的。”就像她，是没有神髓的。
稷泽错愕了。
没想到魔神一开始也并非像拥有邪骨那样无坚不摧。
“邪骨的出现，是魔神集世间生灵的悲苦于体内淬炼而生，他一吸收浊气，邪骨就会越发凝实，自此同体共生，可是邪骨是因为那些负面情绪而生，他也要因此承受那些生灵的悲苦。”
“以前，他其实是个很爱笑的人，可是因为要承受越来越多的悲苦，情绪也变得越来越不稳定，暴戾、冷漠充斥了他，他对于生灵也愈发的厌恶、充满不屑。”
“我与他自诞生起便相伴，他的情况我是最清楚也是最了解的，最开始，是我一直在陪着他，只是后来我来了灵台，因为其他真神诞生便打造了上清神域，却因被天道算计，永困于上清神域，与他就此断了联系，再没有见过面。”
“或许就是因为日子太过孤独，太过难熬，我又身在上清神域不见他，所以悲苦侵蚀下，他才想要开启同悲道阵法毁灭一切，让这世间所有都回到最初。”
因为最初的天地，一片混沌，没有那么多的生灵和种族，不会有那么多的悲苦，魔神能得到真的解脱，因为憎恨生灵带来的痛苦，所以他想要拉上所有生灵同他陪葬。
疯狂而又肆意妄为。
但是这也不能怪魔神残忍。
世间恶意诸多，他能独自忍受了数万年，已是不易。
“是这世间对不起他，他错了，也没有错，我能理解他的做法，却无法苟同。”清芷抬手接住一片花瓣，眸中带着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