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未动，韩成随手就点开了其中的一份文件——《修行百脉史》
顾名思义，是一本记载了修行界所发生过的各大事件的史书。
不过不知为什么，只有唐后的一些记载。
从袁天罡、李淳风、纯阳剑仙，到李修缘、重阳子、长春真人、海琼子……
人物覆盖了儒释道，同时也包含了各大事件记载。
从梦斩泾河龙王一直到八旗炼阴兵。
看着文中对八旗炼兵的描述，韩成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
按文上所说，明末清初，八旗子弟在苗疆故地寻到了上古尸蛊炼制残片。
后在某些邪士的帮助下推演出了僵尸蛊，一母蛊，数子蛊，母蛊产子蛊。
只要掌控一只母蛊，便能掌控这只母蛊所产出的所有子蛊把持的死身。
由此也就延伸出了清派赶尸人。
因为僵尸蛊虽是韩成记忆中的中尸蛊转变过来的，但是毕竟和原本中尸蛊不同，所以也就不会出现产生上尸蛊和下尸蛊的情况。
韩成也是因为传承来自于上古，并不知道后世会演变出僵尸蛊这一东西，这才在开始之初将两蛊错认。
因为根本蛊不同，所以清派赶尸人和韩成传承记忆中的赶尸人也有着根本上的不同。
不用想办法意志上尸蛊和下尸蛊的形成。
这给了清派赶尸人减去很多炼尸需要考虑的因素。
这使得炼尸变得更加简单，也变得更加暴虐。
只需要尸气和怨气充沛，就能让尸兵无限变强。
这也使得清派养尸人曾一度的疯狂。
相传当初清兵破关，用的就是这百万尸兵。
烧杀掳掠，引得天怒人怨，就是为了借此养兵。
“诸妇女长索系颈，累累如贯珠，一步一跌，遍身泥土；满地皆婴儿，或衬马蹄，或藉人足，肝脑涂地，泣声盈野。”
“初四日，天始霁。道路积尸既经积雨暴涨，而青皮如蒙鼓，血肉内溃。秽臭逼人，复经日炙，其气愈甚。前后左右，处处焚灼。室中氤氲，结成如雾，腥闻百里。”
直至天下大定，当权者认为此法有伤天和，才逐渐摒弃。
看着上面的描述，韩成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暗道里那炼尸的源头，就是当初的清派赶尸人。
几番犹豫之下，韩成还是拨通了聂胜男的电话。
电子音响了好久，通话才被缓缓接起。
手机里传出聂胜男有些不耐烦的声音。
“喂，大晚上的找我干什么？”
没有理会聂胜男语气里的不爽，韩成直入主题地说道。
“我发现清派赶尸人的踪迹了。”
“什么！”
“你再说一遍？”
听到韩成的话，聂胜男顿时不淡定地尖叫出声来。
“我找到清派赶尸人的踪迹了。”
韩成再度平静地重复着，手机里传来了短暂的沉默。
通过手机，韩成能听到对面略显紧张的呼吸声。
直到数分钟后对面的聂胜男才再次开口出声。
“地址。”
“老外滩，走马路177号。”
“好，你在那里别动，我马上过来。”
“别忘了帮我带一盒银针。”
“知道了。”
电话挂断不足十分钟，房门外传来了一阵轰鸣声，紧接着，一辆山地越野以着一种韩成目瞪口呆的方式，擦车廖香凝的车子毫发无伤地就从只够半辆车子通行的门口处开了进来。
一身皮衣的聂胜男英姿飒爽地就从车上跳了下来。
看到韩成怀里的廖香凝，眉头皱了皱，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你说得清派赶尸人的踪迹在哪里？”
韩成也没有废话什么，将廖香凝放到了聂胜男的车上。
一边带着聂胜男前往客房里的地道路口，一边向她讲述起刚刚两人所遭遇的一切。
重新挪开了大床，那头半步毛僵已经消失不见了。
聂胜男戴上了一个防毒面具模样的头套，跳入道地道里。
韩成没有多问，猜测那应该是和他炼制的避尸丹差不多的东西，用来防避尸气的。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从地道里爬出来，聂胜男摘掉了头上的头套，俏脸上写满了阴沉。
“怎么样。”
韩成连忙上前问道，顺带打量了她一番，见她没有受伤，心底顿时也松了口气。
毕竟地下有头半步毛僵，聂胜男如今的状态也就比他强上一些，若是和半步毛僵交手，一个不小心之下，依旧会吃上大亏。
“嗯，确定了，就是清派赶尸人做的。”
“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这件事你不用多管，我会上报给组织的，到时候上面会专门派人来处理的。”
从老洋房里离开，聂胜男在韩成所布置的简易迷魂阵之外再度布上了一个阵法。
阵盘、纸扇、符纸、纸人……
主打的就是一个专业。
“这家伙你打算怎么处理？”
坐在驾驶座上，双手搭载方向盘丧，聂胜男扭头看了看身后，车子后座椅上还在昏睡中的廖香凝，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廖香凝的事情韩成都已经告诉了聂胜男，对于这个不幸的女孩子，聂胜男心里也有几分的同情。
“我也不知道。”
“目前，我是打算抹去他一部分的记忆。”
“但是事后该具体如何处理，我还不是很确定。”
韩成的脸上也丝露出了一抹苦恼。
短暂的错乱廖香凝的记忆，对韩成来说并不难。
但是事后还需要去编一段事情来取代廖香凝空缺的记忆，这才是韩成比较犯难的。
如今老洋房肯定是不能再去了，但是该如何在不暴露任何事情的情况下加以阻拦。
还有廖志强的事情该怎么办，韩成想象一下就是一个脑袋两个大，一脸的苦涩。
见韩成左右为难的模样，聂胜男摇了摇头。
“既然你没有妥善的处理方法的话，那你就把她的那部分记忆剔除掉。”
“到时候交给我就好了，剩下的我来处理。”
“这件事情涉及到清派赶尸人，就不是什么小事。”
“组织里处理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已经有了相对丰富的经验。”
“若是可能的话，我会安排她出国一段时间。”
被聂胜男送回到了白金汉宫，韩成给廖香凝短暂的施针结束。
聂胜男就带着廖香凝开车离去了。
简单地洗了个澡，躺在床上韩成的脑海总不断地复盘着这一天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