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来了,皇上真的来了!”
刑场旁原本一片混乱,监斩官海大人早就钻到桌子下保命去了,现在听说皇上来了,水族看热闹的民众个个伸长了脖子,等着一观龙颜。
“哇,真的是皇上,真是气宇轩昂,仙姿玉貌,让人觉得可亲可敬呀!”
“都听说皇上是个美男子,诚不欺我!”
“皇上来了,那乌贼一定有救,皇上真是为民着想呀,亲自来解救好人了!”
“对呀,对呀,乌贼死不了了,我都说这世上是有天理,有公道的吧,为小民做主的来了!”
钟离坚在水族民众满是期待的目光中走进法场,他对刚才大家的反应很是满意,那些民众看起来都很拥戴他,尊敬他,那些虔诚的眼神让他很是飘飘然起来。
从他还是个孩子时,他时常站在父皇身后,那时无论是在朝堂上,还是军队中,甚至是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那些民众看他父皇的眼神就和今日如出一辙。
他们视他的父皇为神一般英明的人物,他当然也想和父皇一样,享受万众爱戴。
可是,似乎父皇留给他的几个肱骨大臣总是喜欢和他唱反调,他无论说什么,都会有人告诉他错了。更可恨的是,那些人总是当面指出,眼神中似乎含着嘲笑,就算是自己威胁他们,不按自己说的办就要掉脑袋,他们也丝毫不退让。
他是皇上,皇位得来不易,有许多阴暗的交易,他真心觉得自己能走到这一步不容易。
心爱的女人,弟弟,都舍弃了。
他牺牲这么多,难道是为了听那一帮糟老头子喋喋不休地责骂他,教育他的吗!所以,他要让他们都听话,不听话的就让他们永远不会说话!
那些老家伙死的死,走的走,整个世界总算都安静了,朝堂再也没有反对声,只要他说什么,那些官儿个个都说他英明神武。
可是为什么后来,只要打仗他就节节败退,不仅被人族骑在脖子上,甚至还被水族的低等分支广阳水族逼得离开了家园。
“皇上,皇上,是微臣无用,还要劳烦您亲自处理,臣罪该万,罪该万死呀!”
钟离坚的思绪被匍匐在他脚下的监斩官海大人的求饶声打断,他看着头发凌乱,官服破败不堪的海大人,顿时火冒三丈。
“你也知道自己罪该万死呀!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哪里有一点官样!来人,把他给朕叉下去,革职查办。”
海大人吓得全身一软,瘫倒在地,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侍卫抬了下去。
“皇上英明,皇上英明,这个官肯定是乱判案子,冤枉好人!”
“太好了,皇上一来,就把这个肥头大耳的官儿办了,乌贼有救了!”
台下的民众欢呼声更高了,钟离坚脸上显出十分得意之情。
他突然觉得,应该顺应民意,先放了那个乌空空。反正乌空空肯定不是偷走金晶兽的人,砍了他脑袋对于找到金晶兽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大作用。再说真想砍他脑袋,私下也可以做嘛。
土里申站在人群里,看着得意洋洋的钟离坚,恨不得当场上去给他两拳,让他脑子清醒清醒。
土里申已经安排人去排查最开始领头闹事的几个家伙,得到的消息是,确实有人给银子让他们为台上的乌空空叫屈,可是那些人并不认识给银子的人,说是生面孔,以前在城里没有见过。
海大人挨打他也同样在观察,甚至还留意到有一只海星下手最狠,招招扣眼珠挖鼻孔,使些下三滥的招数,很是可疑。
他正准备叫人从海星背后偷偷抓住它,没想到钟离坚来了,海星连忙跑了,甚至连影子都没看清。
他还看到了鲤鱼精的身影,这个鲤鱼精他认识,是上官仓的谋士。上官仓刚死,鲤鱼精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不给上官仓办丧事就算了,还有空在这里看人砍头,表情还很满意,不得不让他心中生疑。
土里申准备好好地继续观察鲤鱼精后面的动作,又是钟离坚的突然到来,让鲤鱼精这个老油条连忙甩甩尾巴跑了。
钟离坚站在人群中,高昂着头,向满是殷切期望看着他的民众们挥挥手。
“大家放心,朕这次不辞辛苦地赶来,就是为了这位乌贼的事情。这位乌贼他曾经做了一些偷盗之事,涉及的金银数量较大,也有不上苦主告状。但是鉴于他也是做了不少好事,算是功过相抵,朕决定将他当场释放。”
钟离坚话音刚落,场下一片欢腾。
“皇上英明!”
“真是不容易呀,我真是好感动!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