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安把城里最好的厨子请到家里,他与铃儿正坐在桌前大快朵颐,守门小厮慌慌张张地小跑过来汇报。
“二少爷,不得了了,外面有个女人吊在咱家门前,也不知是死是活!”
陈永安站起身,身体虚弱,晃晃悠悠地就要出去看到底是什么情况,铃儿唇角微扬,把他重新按回椅子里坐下。
“这事你别管,是冲着我来的。”
陈永安噌的再次站起来:这下他更着急了:“冲着你来的,我更是要管。”
铃儿无可奈何地让小厮搀扶着陈永安一起来到宅子前,果然见到一个女人挂在门前,幸好绳索不是圈住脖颈,而是像捆粽子一样全部绑住,才没有断气。
“这肯定不是自己吊上去的,这是有人要害她,你快去叫官府来查。”
小厮正要听陈永安吩咐报官,却被铃儿伸手拦下。
“幕后主使不是想害她,而是想害我。不信你就看看这女人脖子上那条带着以血书写的披帛,上面肯定是控诉我谋害她的事迹。”
陈永安连忙靠近那女人,好一阵细看,他越看内容越是生气,气得恨不得当场就把这个女人掐死才解恨。
铃儿对小厮招招手:“请两位把这女人松绑后抬进宅子里,她还有大用。”
陈家选宅院特别注意隐私,这附近并没有来往行人,所以这女人被吊在门口,也没有被外人知晓。
这个吊在前门的女人便是莲儿,铃儿坐在昏迷的莲儿床前,替她把脉,发现她的身体状况奇迹般地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
她现在还没醒来,只不过是被人强行喂了某种药效强劲的迷药。
“所以说幕后的人实际上是想要医好莲儿的,并不是只以她为工具来害我,而是逼近我不得以收留她。
我与她根本就没有任何交情,虽然学了点本事,有时候甚至自身难保,我绝对不是她的理想靠山。所以,那人为什么非要我收留她?”
铃儿一个人发呆,喃喃自语,窗外的陈永安递进一串葡萄,笑着回答:“也许因为你可靠,值得信任,聪明又强大!”
“少夸我一点,我就是被你的马屁拍得自信心太过膨胀,下山后做事才根本不考虑自己的真实实力。”
铃儿扔了一颗葡萄在嘴里,甜得身心荡漾,连莲儿此刻也没那么让她心烦了。
一整个白天,莲儿都昏迷不醒,她的身体机能已经全部恢复,甚至比没受伤前还要强壮。
她的脸色红润,心跳强劲而缓慢,出乎铃儿意料之外的是,莲儿身上的毒素,也在明显地逐渐清除。
当初铃儿告诉毒爷,自己有药方可以帮莲儿祛除毒素,这是真实的,因为铃儿在神梦阁的藏书里看到过对症方子。
根据那个方子,铃儿要医好莲儿,需要针灸、泡药连续七七四十九天才会有疗效。
可是如今,不过一天不到的功夫,莲儿的毒素竟然清除了至少四成。这种惊人的祛毒速度,铃儿现如今的医术根本没法达到。
那个老乞丐,肯定是隐世的神医,如果有机会遇到,铃儿不从他身上薅出些惊世绝学,绝对不会轻易放他离开。
阴天的夜晚,漆黑一片,连虫鸣的叫声似乎都没有以往喧闹。
陈永安还在书房翻看账册,父亲和大哥的身体好了大半,但是看情况仍然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这近一个月的时间,他深刻体会到了父亲的不易。
每天处理完各个铺子报上来的紧急事件,他还得自己仔细弄清楚铺子的经营情况。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难免自己人里也会出些蛀虫,信任和监督都是必要的。
陈永安揉着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油灯无风晃动了好几下,他立即惊觉有问题,还没等他呼喊求救,便被人点了哑穴。
瘦小的矮个子男人从阴影处走出,他气愤地将小刀向前一掷,那刀深深插入桌面,发出一声“叮”的晃动。
“你这小子为什么宁愿死都不愿与我合作!你不是商人吗!不是唯利是图,有钱就赚吗!为什么这么好的机会放在眼前,你还要推脱!
陈家在中州国确实算得上很有钱,但是这钱还有人嫌多的吗!更何况你忘记了,你们陈家以前的生意可不只是这么一点点,以前你们可以说富可敌国!
曾经也算是跺跺脚,整个中州国,乃至东华大陆十八国都要震一震的大势力!现在怎么会甘心蜗居在这个弹丸之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