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你们不要伤害二少爷!”
小厮的惊呼声从房内传出,铃儿想也没想,直接冲进屋内,只见陈永安已经倒在血泊中。
丁掌柜挪动着肥胖的身体,气喘吁吁地也赶了进来,书桌上的鲜血滴答滴答地滴在地面,他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铃儿快速以内力封闭住陈永安的几处穴位,又向丁掌柜吩咐道:“快去请郎中!”
丁掌柜努力支撑着站起身,忙不迭地和下人一起出门寻郎中。
铃儿与小厮一道,将陈永安扶上床,又给他服用了一颗千年人参膏。不多时,陈永安的脸色稍稍红润了些许,她这才放下心,将小厮叫到身边。
“你详细把刚才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不要放过任何细节!”
小厮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惊恐中恢复过来,铃儿见状,给他递去一杯茶水,小厮连忙接过去喝了一大口,这才稍微镇静一些。
他开始结结巴巴地描述着当时的场景。
“铃儿先生,事情是这样的。刚才丁掌柜说您回来了,我高兴地连忙去二少爷书房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平时二少爷的房门都是开着的,他喜欢这样,因为他说开着门表示他欢迎任何人随时找他商议事情。
可是刚才书房门是关着的,小的我还心里纳闷,二少爷是不是与人谈论秘密的事情。但是二少爷交待过,您的事情最大,所以我便先敲门,敲了好几下,没有回音。
所以我就直接推开门,见到二少爷全身是血,脑袋歪在桌前,一动不动地,好生吓人。
窗边一个蒙面的瘦小男人,他手上握着一把刀,朝着二少爷说了句“除非你死了,否则我还会来的!”说完这句话,他就跳出窗户跑了。
我急忙追到窗前,看见他跑得非常快,比宅子里护院的狗还快,后院的家丁根本就追不上他。
我担心二少爷的安全,又想着凭自己的本事,也抓不住那人,便回到二少爷身边守着他了。”
铃儿点点头,心想这小厮口齿清晰,条理清楚,怕是一直跟在陈家家主身边,长了不少见识的。
她揉揉鼻子,接着问道:“我记得二少爷不喜欢焚香,这屋子里应该没有焚香或者熏炉吧。”
小厮立即很肯定地回答:“铃儿先生说得对,二少爷从来不喜欢这些。”
“好的,”铃儿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后院有些泥泞的小路,继续追问,“这条小路被你们铺了一层烧尽的木炭粉末?”
“是的,最近总是阴雨天,小路上又有些青苔,我们担心走在上面摔倒,所以就会洒木炭吸水。”
小厮对铃儿的问话有些不解,他弄不明白这些问题与二少爷受伤有什么关系,但是,看着铃儿胸有成竹地样子,他又觉得铃儿肯定能找到凶手。
“你回答得很好,对我有很大帮助。宅子里人心惶惶,现在你出去告诉大伙不要惊慌,事情都在掌控中。另外府里的防卫还是应该加强一些,尽量不要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府内。”
铃儿对小厮交待一番后,便让小厮出去,她则拿出符纸,将窗户门通通都贴上。
她之所以问小厮有没有熏香,是因为这屋子里有股特殊的香气,这香气闻起来好似普通檀香,实际上却是在檀香中加入了迷香草。
迷香草会让人迷失心智,听从他人的命令,这个蒙面人对陈永安用迷香草,说明他希望陈永安乖乖听话,也说明他的目的是需要亲自出面办什么事。
如果他想要陈永安的命,凭他的功力简直可以说是轻而易举,大可不必用迷人心智这种麻烦的手段。
那么会不会是陈永安说了什么话,或者做了什么事,激怒了他,让他一时激情动刀呢?
这种可能暂时还不能排除。
陈永安失血过多,看样子一时也醒不过来,铃儿决定顺着那个蒙面人离开地方向,向前寻找线索。
她也不与府内的人交代,越过窗台,顺着小路向前跑。
小路在穿过后门之后,便来到了一条不算热闹的巷子里。
巷子有个面摊,摆着几张陈旧的木桌子,一个身穿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裳的老人,和一个不过七八岁的小孙女眼巴巴地守着面摊,一个客人也没有。
铃儿走上前,摸摸小孙女两个翘地高高的羊角辫,冲着老人喊了声:“来碗阳春面。”
那老人见来了客人,皱巴巴的脸上堆满笑容,“姑娘,好咧,我家的面香得很咧,包您吃了下次还想来。”
铃儿坐下,从兜里摸出几颗蜜枣,递给小孙女。小孙女不敢接,眼巴巴地看着包蜜枣的纸包,铃儿笑着硬塞进了小孙女手中。
阳春面很劲道,汤汁浓郁,铃儿一会儿就吃了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