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儿围着傀儡转了一圈又一圈,她想要找到傀儡的弱点,最好是找到控制傀儡的方法,这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这里,去救涂琒。
在陈府与杜依依对峙时,涂琒毕竟曾经主动要求夏使者放过她,这恩情还在,让她眼睁睁看着涂琒身陷险境,她确实做不到。
有关傀儡术,铃儿确实在神梦阁藏书中看过这门术法,因为太过阴毒,爷爷和二叔都不曾教过她。
但她一直有过目不忘的天赋,傀儡术法的原理,她脑子中还有印象。
她脑子飞速思考,渐渐思路清晰,正准备画符解除傀儡和毒爷之间的契约时,毒爷骂骂咧咧地推门而入。
“这小王八蛋,真是腌臜!无耻!被苍蓝城的那些人都带成什么品性了,真是修真界的耻辱!”
铃儿颠颠地跑到毒爷身边,乖巧地给毒爷捶背。
“老前辈莫非是生那个臭小子的气,您可别为他这种人生气,不值得。若是气坏了自己身体,您夫人还不知道多伤心呢!”
“老夫夫人!哈哈哈哈!对!对!你这丫头真有眼光,莲儿确实从小与老夫就有婚约!”
毒爷难看的脸瞬间变得美滋滋地,他越看越觉得这小姑娘顺眼,心中暗自决定,等拿到了铃儿的秘籍就干脆放过她。
铃儿歪着脑袋,眼睛瞪得溜圆:
“有婚约的意思是,老前辈还未和那位婆婆婚配?这怎么成!你们这么恩爱,值得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
毒爷挠挠为数不多的头发,竟然生出几分不好意思。
“我们这么大年纪了,就不必大肆铺张了,但是老夫真得还想为莲儿办一场婚礼,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铃儿听到这里,兴奋地狠狠捏住毒爷肩头,捏得毒爷嗷嗷直叫。
“你竟然担心女人不愿意办婚礼!你真是太不了解女人了,没有女人不愿意心上人看见她穿上美丽的嫁衣,为她深情地掀起盖头!
你有这个心,就要快去告诉她!她肯定高兴得不得了!”
毒爷揉着肩膀,乌黑的脸上有淡淡的嫣红泛出,默默点了一下头,仓促地跑了出去。
“嘿嘿嘿,真没有想到毒爷还这么清纯娇羞,啧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
铃儿一回头,堪堪撞进一个高大修长的男人怀中,她鼻子被撞得酸痛,几乎流下泪来。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连身后多出一个人都没有发觉。”涂琒将身退后一步,凤眼弯弯,笑得比小狐狸还要好看。
“你怎么逃出来了!毒爷不知道吧!”铃儿急忙将他拽到角落隐蔽处,又再多看了一眼傀儡。
傀儡仍然坐在原地,他接到的命令是看守铃儿,其他人无论进出,都不是他的职责范围。
“当然没有,不过他很快就会发现,我们必须现在就离开。”他拉着铃儿就要逃走。
傀儡见铃儿靠近房门,立即站起身警惕地随时准备攻击。
“看来得先解决他。”涂琒的纸扇已经被毒爷搜走,这次他从腰间扯出那条红色腰带,腰带如小蛇般环在他的手腕处。
铃儿拦在他身前,得意地朝他伸出一根食指摆了摆。“不用那么麻烦,看我的。”
她抢过涂琒的手指咬破,拉着他的手在空中刻画出一幅复杂的符文,那以血凝成的符文悬在空中。
铃儿以内力推至傀儡眉心,傀儡全身一阵激烈地抖动后,就如同破败的稻草人般,软塌塌地倒在地上。
涂琒抽回手指,捧在掌心,一颗心七上八下。
“你,你这姑娘怎么这么自……自私,怎么不咬破自……自己手指!”他说话有些结巴,心中却又无缘无故泛起一张黑黑丑丑的丫头的脸。
“你一个男人,流点血怕什么。再说若是你自己与他硬碰硬,他实力多强,你不会看不出来吧,到时候你流得血绝对不会比这少,所以我是替你省血啦,你要感谢我才对。”
铃儿吐了好几口唾沫在地上,涂琒脸上更加挂不住了。
“你这是嫌弃我吗!我又没有病,你吐什么吐!”涂琒哼哼唧唧地埋怨着,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他觉得自己真是矫情,和小姑娘计较这些,却又忍不住一吐为快。
“唉,你大病确实没有,这我看得出来,但是其他小病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出门在外,不得不防,你别见外哈。”
铃儿边说,边从头发里拔出一根银簪,再次扯过涂琒的另一只手狠狠扎下,血液在空中凝结出一幅更加复杂的符文,隔空拍入傀儡胸口。
“好了,这下他会听我的话了,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而且他还会说话呢。”
铃儿得意洋洋地观察着她的傀儡全身皮肉渐渐再次恢复弹性,傀儡眼睛眨了一眨,她高兴地拍手叫好。
涂琒握着另一只手,心里更加别扭,他难过得想,为什么她不再咬我了,而是用银簪刺我,看来她是真得嫌弃我。
“铛铛铛!”
窗棂被撞得轻轻作响,铃儿伸着脑袋去看,她以为又是那群乌鸦在捣乱,没想到,却看见一个红红的小脑袋从窗户缝隙里,使劲向屋里挤。
这是隧道里躺在小剑身边的那只鸟!
铃儿想打开窗户,但窗户从外面被锁死了,根本开不开。
“噗哧”一声响。
一道银色身影从墙壁外钻了进来,欢欢喜喜地绕着铃儿转了好几个八字。
“小剑,你总算找到我了。”铃儿开心地伸手将小剑抓住,握在手中。
“叽叽喳喳!”
一只红色小鸟也从窗户缝隙里钻出,直往铃儿袖口里钻,铃儿这才恍然大悟。
“你是从那颗卵里生出来的!你红彤彤的,可真好看,像个靶心一样!”
铃儿只觉得袖口一紧,胳膊被鸟喙狠狠啄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