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儿的眼睛锃亮!
哈哈哈,又来活了,大展拳脚的机会又来了!
“陈永安,那个方向,就是那几间房住得什么人?”
铃儿激动地小手儿直摆。
陈永安顺着铃儿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是我安置父亲、大哥休养的地方。”
“那你快带我去!现在就去!”
“可是不是应该先带您去休息吗?”
“你先带我去看看你的父亲、大哥吧!人命关天,我先治病,再休息也不迟。”
“啊!铃儿先生,您的人格真是太高尚了!我好感动!您真是我的楷模,我发誓一辈子向您学习!”
这话太让人脸红心跳了,铃儿就算是脸皮再厚,此时也有点吃不消。
“行了,行了,花言巧语,留着哄妹子去吧!”
陈永安表示很懵逼。
哄妹子?是哪个妹子需要这么哄呢?
而且他只有一个妹妹——陈静柔,对于陈静柔,他表示不想哄。
陈永安领着铃儿,来到三间相连的卧室。
“铃儿先生,为了方便照顾,我特意把父亲、大哥、侄女三人一齐安置在了三间相邻的卧室,我就在旁边的边厅休息。
唉,毕竟现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还算安好,这样我照顾起来比较方便。”
啧啧啧,这陈永安不仅是个大孝子,还是个好兄弟、好叔叔。
家中下人这么多,他还亲自劳心劳力照顾家人。换做其他人,肯定都是安排下人照顾病人了。
两人越靠近卧室,越感觉到一股冷意迎面而来。
此时已经是春末夏至的季节,太阳好时,甚至可以穿上单衣出门。
可就是这样的天气,临近这三间房,甚至让人有种如坠冰窖的感觉。
这种冷和平时的天气寒冷完全不一样,这种冷,侵入骨髓,让人牙关都止不住地颤抖。
陈永安作为一个习武之人,他在进入房间的刹那,一双腿竟然在无助地打颤。
“父亲,我将已经神梦阁的先生请来,儿子回来得迟了,让父亲受苦了!”
陈永安的父亲——陈政,费力地睁开乌青的双眼。
他的腿肿地老高,照说普通的摔伤,修养这么多天了,疼痛早就已经舒缓。
可是陈老爷子偏偏觉得,自己的伤腿是一天比一天更加痛,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不断啃撕,让他夜不能寐,度日如年。
他甚至觉得自己活不了多少时日。
但是,当他昏昏沉沉地听到二儿子的声音,说自己不负所托,成功地领着神梦阁的先生回来了。
他竟然心头一震,神志瞬间清醒,激动地抬起头,嘶哑着声音说道,
“先生,先生,你真来了,我太感激了。咳咳咳咳。家父曾经叮嘱过我们,不是确实没有办法,一定不能打扰先生修行。
可是,可是,老朽真是没法子了。我一把年纪无所谓生死,可是我的儿子,还有那么可爱的小孙女,眼看都要活不成了。
我真没有办法,才厚着脸皮来求先生帮助我们陈家渡过难关。咳咳咳。”
两行老泪纵横。
这位在中州国,乃至邻近数十个国家,叱咤风云四十多年的老人家。
雪雨腥风,经历无数大事小事,都不曾这样忧伤,这样失了理智。
可是,现在他面对的是自己后人的生死,也许是人老了,他没办法看得开。
另外更重要的是,沈家祖训,没有灭门大事,绝对不能叨扰神梦阁。
他谨遵祖训,不敢去寻神梦阁的高人,只是逢年过节,便会对着神梦阁的方向敬拜。
他认为这么多年过去了,神梦阁应该早已遗忘了他们。
可是没想到,陈家人仍然被神梦阁记在心上,他们仍然能被神梦阁庇护。
他感动,感恩,感激得痛哭流涕!
面对一个老人家,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铃儿不得不装腔作势地,学着大家风范的模样回应。
“陈家既然与神梦阁,在百年前结下因果,自然会一直照应着陈家子孙。老人家,你也不必太难过,难过伤身。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看看你的子孙。”
陈政听了这话,像是得了圣旨一般,一股踏实感涌入心头,浮肿的嘴角微微上扬,放心地频频颔首。
陈永安急忙领着铃儿,又走到了旁边的两间卧房。
左边是他大哥的房间,另一边则是大哥的女儿的房间。
那孩子不过两岁左右,小小的脸儿蜡黄中泛着黑,她母亲憔悴地握着女孩的小手,看样子好几天没有合过眼。
他大哥,则是全身被包裹地如同一个粽子,显然伤得极惨。
陈永安和大哥说话,大哥嘴里含含糊糊的,根本就听不清楚。
玲儿只看了一眼,就走出卧房,陈永安连忙跟上来。
“你大哥和你父亲的伤势,其实并不严重,皮外伤为主。他们之所以伤势一直没有好转的迹象,主要是因为他们沾染了一些阴气。”
玲儿从怀里取出两颗小小的黑色颗粒,交到陈永安手上。
“你把这两颗丹药,用水化开,给他们服下,能够补养阳气,他们自然就会好的。”
陈永安郑重地握紧手中小小的丹药,脸上一阵喜色。
玲儿望了一眼那个两岁的小孩子,“你侄女就稍微麻烦一点。”
陈永安本来安定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