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男友?你知道是谁吗?”常厦问。
周娇娇摇摇头,“这都是听陆音的室友说的,听见过她跟老男人打电话。而且是经常打电话,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那严辰和陆音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周娇娇冷笑道。
“我们一度怀疑,陆音傍上了什么大佬,严辰则是大佬的打手……”
周娇娇这句话就让常厦觉得走远了,这又蹦出什么大佬。
“你们不觉得严辰和陆音关系不太正常吗?”常厦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
“哦,对,你是秦苏的朋友,你肯定不能理解严辰对陆音的所作所为。前提是你不知道陆音还有个老男人对象。严辰也不过只是颗棋子而已。”
周娇娇这边的说法,跟李魏那边不太一样。不过常厦注意到,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对严辰都是直呼其名,不肯称他为老师。
“我听你们班其他同学说,所有欺负过陆音人,下场都不太好,有这回事吗?”这个问题明显刺痛了周娇娇。
她起身站起来,将常厦的外套还给他,“你办两千的卡,也就能问这么多了。”
“你们遭受了什么?”
“为什么要告诉你,告诉你有用吗?”周娇娇笑道。
常厦拿出自己的警察证,“有用,我是警察。我可以帮你。”
周娇娇在看到常厦的警察证之后不仅没有放松心情,反倒是大惊失色,几乎是夺门而出。
她踩着高跟鞋,常厦都不知道为什么她能跑那么快,追了快两条街,才追上周娇娇。
周娇娇靠在马路的电线杆上,眼里淌出泪。
“警官,你们来得太迟了。”
“什么意思?你告诉我,我可以帮助你。就算我不行,还有我的同事。”常厦试图安抚周娇娇。
周娇娇摇摇头,“已经太晚了。你别再问了,对你,对我都不算好事。我会忘记今天的见面,你回头来把卡退了,也别说见过我。”
“为什么?”
“没有问什么。这是为你好。”
周娇娇踩着高跟鞋走远了,常厦没有再追上去。
回到派出所,宋嘉琳出差去了,常厦远程向宋嘉琳汇报了周娇娇的事。
“究竟是什么让这些退学的孩子这么害怕?”
“是严辰吗?”
“严辰不就是一个中学老师吗?怎么在这些退学的学生口中他更像是一个黑社会老大?”
两人探讨了很久,常厦觉得还不够,还要继续深挖,这个严辰身上,一定有问题。
“先等我回来再去找其他人吧。”宋嘉琳在电话那头叮嘱常厦道,“一个人出警本来就不符合规定,再说了,我担心你出岔子。”
“师姐你放心,我都不是以查案的名义去找他们的,就是单纯聊聊,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亮出自己警察身份。”常厦向宋嘉琳保证道。
宋嘉琳觉得常厦刚进入警察队伍,有这样的冲劲是好的,也没再多出言相劝。“对了,秦苏的验伤结果出来了没?”
“出来了。还没构成轻伤。”
宋嘉琳不知道自己该叹气还是该松一口气,“那这事大概率就这么完了?”
“大概率吧。”常厦说。
“秦苏那边目前还没追究陆音责任的意思,所里准备近期组织一次调解。”常厦继续说。
“你先联系一下秦苏,看她怎么说。”宋嘉琳安排道。
“好的。”
跟宋嘉琳通完话,常厦致电秦苏,讲明来意:“你们双方是否需要调解?不过考虑到陆音的实际情况,她估计也无法支撑对你的民事赔偿。所以最多只能督促学校教育批评。”
秦苏在电话那头沉吟了一会儿,说:“我要追究责任的。”
“就算够不成轻伤,治安管理法总够得上吧?你们不可能对陆音一点处罚都没有。”
“上次她袭击了学校的教务处主任,情况你也看到了,直接给她送精神病医院里去了。这次估计也差不多。她能够提供精神方面的证明。”常厦向秦苏阐述了她目前处境面临的问题。
“那我不是拿她毫无办法?”
“可以让她跟你道歉。”
“好,我要她当面加书面道歉。”
挂了电话,秦苏站在医院门诊部大门口,等着舒一一办好出院手续过来找她。舒一一一路小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叠发票。
“苏姐,都办好了,我送你回家吧。”
“现在不想回家,先去店里吧。”秦苏眯缝着眼睛,看着艳阳高照的天空。天气这么好,良辰美景奈何天,伤心乐事谁家院。
秦苏已经有日子没去诊所坐镇了,一看财务报表才发现上个月竟然入不敷出,问了一下情况,因为陆音的两次事件,店内受到多重影响,客单量锐减,口碑也不复从前。
看起来是有人故意不想让她把这个店开下去。
明明一个月以前还计划着开分店,现在好了,不仅装修到一半的分店没了,本店都快保不住了。
她努力了好几年的成果,如图海边的沙堡,被人一推就倒了。
为了及时止损,秦苏决定再坚持两个月,如果生意仍旧没有好转,就关门大吉。
晚上,她回到家里时,严辰已经做好饭了,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等她回来。
吃饭时两人相顾无言,吃到一半,严辰把碗放到一边,郑重地说:“老婆,有些事我必须要跟你解释。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我都要说。
“你应该还记得一年多以前那次闹上热搜的乐城一中霸凌事件,其中有个女生被霸凌者脱光了衣服,扇了耳光,这一切都被镜头记录下来并且发布在了网上。我一直没有告诉你的是,陆音就是那个被霸凌的女生。我后来主动请缨去当时陆音所在的高一三班当班主任,整顿风气,也渐渐了解到了陆音这些事情。她从小无父无母,长期在学校遭受霸凌,孤儿院的日子也不好过,所以一直都有自残倾向。为了开解她,也为了引导这个孩子走正道,我就经常把她叫到办公室谈话,一方面是为了让其他学生知道老师在关注陆音,提醒他们不要再欺负她;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鼓励和开解她,让她更好地去面对自己未来的人生。由此可能传出了一些风言风语……”
“但我向你保证,我跟陆音之间是清白的。没有任何不正当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