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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谁是鬼牌(1 / 1)


“严辰,”秦苏愤怒地踢开被子坐起来,“你觉得我很好哄是吗?每次只要我一生气,你一个包包,一套护肤品就打发了?你是觉得你当个中学老师很有钱吗?”

严辰听到“你是觉得你当个中学老师很有钱吗”的时候为之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我当老师挣的钱不配给你买包包和护肤品?”

严辰明显有些气急败坏了。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的理解能力应该不会这样么曲解我说的话。”秦苏直勾勾地看着严辰。

其实严辰很清楚,以中学老师的那点工资,根本支撑不起隔三差五给秦苏买包包和护肤品的支出。

再说了,他的主要经济来源肯定也不是靠工资。

只是秦苏不知道而已。

现在看来秦苏不是不知道,而是没有追问。

夫妻俩默契地不再就此问题继续纠缠下去,严辰重新回到行李箱旁继续收拾行李,“机票买好了,下午就走。”

是命令,不是商量。

秦苏下床,进了卫生间,狠狠地摔上了门。她点燃了一支烟,坐在马桶上吞云吐雾。看着映照在卫生间玻璃窗花上的泛蓝日光,秦苏觉得,所谓完美夫妻关系,不过如此。

所有好看的外表下,都有旁人无法窥见的腐烂。

这样程度的激励争吵若是放在恋爱阶段,秦苏肯定二话不说摔门就走,并且永生不见,反正追她的男的多的是;结婚后这种程度的争吵不说变成了家常便饭,但成为了一年或多或少会上演几次的保留节目,并且拥有豁免权,秦苏不再也不太可能因为这种程度的争吵摔门而去或是选择离婚。

准确一点说就是,婚姻比起恋爱,总是要多一些委曲求全的。

烟头的火星吞噬了一半的烟卷,秦苏给舒一一发去微信:“昨晚的试探起作用了。他今天就要走。”

舒一一秒回,“那你们今天就回来?”

秦苏回:“嗯,刚刚吵了一架。”

“玉石店的老板联系我了,说他今天凌晨趁我睡着后去了玉石店查监控。”秦苏飞速地打着字,“你说好不好笑,一对夫妻,互相猜疑。都不知道到底是谁手上拿着的是鬼牌。”

见秦苏一直在卫生间不出来,严辰上前去敲门:“你没事吧?”

秦苏灭掉烟,起身冲水。

她打开卫生间的门,严辰就站在门口,她低头穿过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严辰嗅到了卫生间的烟味:“你抽烟了?”

秦苏在收拾自己的行李:“怎么,抽烟也要管?”

夫妻间的气氛剑拔弩张。

严辰理解秦苏的生气,没再火上浇油,只是好脾气地讲:“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我们出门去吃饭吧,你不是想吃云南的过桥米线吗?我在点评软件上看到一家评价不错的。”

过桥米线,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过桥米线?

不过秦苏也没跟严辰多计较,沉默着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实际上也没什么要收拾的,毕竟昨天晚上才到,今天一早又要走,行李箱的东西都没拿出来几件,严辰也已经收拾好了大半,只剩她的个人用品简单整理一下就可以出发了。

这一趟旅行可真不令人痛快,各种意义上的不痛快。秦苏想。

他们提着行李箱下楼时,民宿老板正诧异:“怎么昨天才来,今天就要走?”

秦苏没好气地笑了,“贵人事多。”

严辰解释道:“有点急事要赶回去,不好意思了。”

两人离开民宿后,站在街边等严辰打的网约车。大理的早上温度有些低,秦苏不由得抱紧了双臂,严辰见状,靠近她,把她揽在怀里,搓了搓她的手臂为她取暖。秦苏本想挣脱,想了想在大街上拉扯不好看,也就算了。

在外人看来,他们还是一对和谐恩爱的夫妻。

在冷风中等了几分钟后,网约车来了,两人上车后直奔严辰说的那家过桥米线店。

车上两人沉默不语,秦苏低头给舒一一发微信:“安娜留下的那串乱码解得如何了?”

“没有进展。”舒一一回。

秦苏叹了口气,望向窗外。

大理古城的风景在离他们远去。

婚姻仿佛就像逛景区,参观过美好集中的地方后,剩下的就是贫瘠和荒芜。

严辰挑选的那家过桥米线店就在离古城不远的地方,很容易找到,门口招牌褪色,蒙上了厚厚的油垢,一看就开了有些年头了。

两人进去一人点了一份豪华套餐,毕竟是在云南的正式第一顿饭也是最后一顿饭。

墙上贴着关于过桥米线由来的故事传说:传说蒙自城的南湖旧时风景优美,常有文墨客攻书读诗于此。有位杨秀才,经常去湖心亭内攻读,其妻每饭菜送往该处。秀才读书刻苦,往往学而忘食,以至常食冷饭凉菜,身体日渐不支。其妻焦虑心疼,思忖之余把家中母鸡杀了,用砂锅炖熟,给他送去。

待她再去收碗筷时,看见送去的食物原封未动,丈夫仍如痴如呆在一旁看书。只好将饭菜取回重热,当她拿砂锅时却发现还烫乎乎的,揭开盖子,原来汤表面覆盖着一层鸡油、加之陶土器皿传热不佳,把热量封存在汤内。以后其妻就用此法保温,另将一些米线、蔬菜、肉片放在热鸡汤中烫熟,趁热给丈夫食用。

后来不少都效仿她的这种创新烹制,烹调出来的米线确实鲜美可口,由于杨秀才从家到湖心亭要经过一座小桥,大家就把这种吃法称之“过桥米线”。

米线里的食材很丰富,有猪里脊肉、鸡脯肉、乌鱼片、肚头、水发鱿鱼、豌豆尖、韭菜、豆腐皮,打底是用水烫过的米线,面上浇上鹅油保温,汤汁滚烫,香气四溢。

热食物下肚后,秦苏整个人舒缓了许多,对严辰的态度也不似先前那样敌对。

严辰见她吃得开心,便把自己碗里的肉片夹给她,就像大学恋爱时一样。秦苏用筷子挡住了严辰夹过来的肉片:“现在付不起多加一份肉的钱。”

她知道自己在拒绝严辰的好意,一方面是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产生的抗拒,另一方面是她觉得夫妻之间已经失去了信任。

没有信任,也就没有耐心。

严辰收回筷子,肉片已经冷了。

两人不算太愉快地吃完了在云南的最后一顿饭,打车去机场。

到达机场时刚过12点,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多小时,托运完行李后,严辰坐在候机大厅里低头玩手机,秦苏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两人偶尔抬起头来说一两句无关紧要的话,没有再多的交流。

“老婆,我们不应该是这样的,对吗?”机场广播里通知检票登机时,登机口很快就排起了长队,秦苏慢悠悠地站起来,准备走向队伍末端,严辰跟在她身后,突然开口道。

秦苏深呼吸一口气,“先上飞机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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