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甲骑兵队硬生生的在联合军的战阵上打开了一个缺口,嗷嗷狂叫的禁卫军步兵也紧随着骑兵冲进了缺口,猪突猛进,疯狂的向两侧的联合军士兵挥舞兵刃,掀起一片片夺命血花,这第一排手持长柄战斧的禁卫军步兵居然都是不穿盔甲的半裸战士,他们舍弃了防护,只为了在死之前多杀几个敌人,在他们的身后是更多的禁卫军士兵,他们挥舞着短斧,长剑,长矛,阔剑,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涌进缺口,嘴里喊着杀杀杀,手里不停的挥动兵器在敌人身上收割生命,为了堵住缺口,安森巴哈带着预备队投入了反击,首先投出了一排短矛,戳翻了上百名禁卫军士兵,而后安森巴哈等人拔出长剑和禁卫军士兵展开了近身格斗,刀剑撞击的声音,兵刃砍入肉体的声音,惨叫声,怒吼声不绝于耳,无数血肉模糊,重伤垂死的士兵在战场的各个角落无助的呻吟着,人数占优的联合军反击遏制了禁卫军的进攻,双方在缺口处的战斗在极短的时间内就造成了千余人的伤亡,两军就犹如两头健壮的公牛,瞪着血红的眼睛,四蹄深陷,寸步不让,因为双方都知道,狭路相逢,不进则亡,双方的士兵在以命搏命,双方的魔法师也没有闲着,不断地向敌方阵营投放杀伤性魔法,不断有火球或闪电球在士兵密集处爆炸,爆炸的硝烟散去往往留下一地死伤的士兵,死状极其可怕,被火球击中的士兵往往被烧成灰烬,而被闪电球击中也没有好下场,往往面目发黑,四肢断裂,肠破肚烂,而那些等级较高的战士则可以以一当十,大杀特杀,只要有这些高级战士所战斗的地方,敌方士兵断肢随处可见。
骄阳当空,沙场炙热,那些喷射的鲜血,挣扎的残肢,一股股血腥的热浪迎面扑打在亨利伯爵的脸上,让他无法呼吸,联合军人数太多了,仅仅凭借这一万五的禁卫军恐怕不能速战速决了,如果不能迅速打败对面的敌人,禁卫军就岌岌可危了,豆大的汗珠划过亨利伯爵的眼角,汗水的咸湿刺激着他的神经,可是,亨利伯爵无暇擦拭汗水,他听到了马蹄声,暴风骤雨的马蹄声,这巨大的声音甚至盖过了眼前正在惨烈厮杀的战场喊杀声。关键时刻,奥夫雷沙带着他的部队赶来了,看见战场上的战斗已经白热化,匆匆赶来的奥夫雷沙毫不犹豫的投入了战斗,带着一万名骑兵从禁卫军侧后横贯其战阵,将禁卫军后方的弓弩手一举撕碎。
奥夫雷沙是一名身高两米的彪形大汉,浑身肌肉发达,他没穿任何盔甲,冲在最前面,他忠实的护卫紧紧跟随在他的两侧,他们发出刺耳的呼哨,左手一探一抽从鞍桥上把盾牌操在了手里,同时右手从身后抽出连枷,顺势舞了几个花,奥夫雷沙和他的护卫喜欢使用帝国北方边境游牧民族的武器,名叫连枷,金属打造的枷棒长一米,枷长零点二五米,重达六七斤,奥夫雷沙的重达十斤,枷棒上连三环,棒首及枷两端镶嵌铁叶子,枷棒中端镶嵌铁钉,振臂一抖,哗哗作响,以上击下,无坚不摧,即便有重甲重盔防护,也难当一击,连枷是奥夫雷沙最喜欢的马上兵器,他的护卫也大都是使用连枷的好手,对于奥夫雷沙来说,在一往无前的战马上用连枷砸碎对手的天灵盖是极其让人畅快淋漓的,他最喜欢听到的声音就是对手头骨被砸碎的闷响,哗哗的铁链敲击声以及对手的惨叫声,就是奥夫雷沙催人奋进的战斗进行曲。
恶鬼吃肉的饱嗝声,这是活下来的禁卫军士兵诉说的奥夫雷沙等人敲击战友颅骨破碎的闷响,这种惨无人道的攻击彻底让禁卫军们丧失了斗志,左翼禁卫军被从后面冲来的骑兵席卷一空,他们整齐的队列被联合军骑兵冲击的如同狂风中的乱草,乱七八糟的挤在一起毫无战斗力,安森巴哈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战机,带着预备队冲向了杂乱无章的禁卫军左翼部队,被骑兵积压着拥挤在一起的禁卫军士兵成了预备队刀剑绝好的屠戮对象,近战肉搏,又是人群密集,长剑的威力发挥的淋漓尽致,联合军士兵好久没有体验过每剑必杀的快感了,人人奋勇,个个争先,耀眼的长剑把四面八方的禁卫军士兵肢体与他们的武器盔甲一起劈裂开来,预备队如同决堤洪水一般冲垮了禁卫军的军阵,像发疯的狼群一样吞噬着任何抵抗,那些投降的联合军士兵见势不妙,早就丢下了武器,跪倒在战场上,乞求着昔日的战友绕过他们,但杀得兴起的联合军士兵往往收不住刀剑,将他们高举的双手狠狠砍下,但还是有一部分联合军降兵暂时保住了性命。
亨利伯爵脸色惨白,知道大势已去,他不由分说的调转马头,在上百名禁卫军的护卫下仓皇后撤,看见亨利伯爵逃走,禁卫军最后的侥幸和希望都被无情的粉碎了,他们在联合军的无情打击下乱作一团,即使是最勇敢的禁卫军战士,也开始抱头鼠窜,争相逃命,千军万马自相践踏,彻底沦为了联合军的刀俎之肉。
打赢了这一仗的菲尔格尔趾高气昂的巡视着战场,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现在谁还敢说自己是酒囊饭袋,谁还敢说自己是靠着关系爬上来的,哈哈哈哈,菲尔格尔侯爵禁不住放声大笑,笑的是那么的肆无忌惮,突然他看见战场一角有几千人灰头土脸的站在一起,看服侍都是联合军服侍,但却有武装到牙齿的联合军士兵看管着他们,他问身旁的副官,副官告诉侯爵正是叛逃的那批士兵,菲尔格尔侯爵目露凶光道:“你们还等什么,这些叛徒留着干什么,全都给我杀了,一个也不留。”副官为难的看着侯爵说道:“侯爵大人,他们毕竟都是我们的士兵,是不是给他们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菲尔格尔死死的盯着副官说道:“机会,什么机会,给他们一个杀我的机会?你有家人在华沙格勒吧,你自己选择吧,是你的家人,还是他们。我不强迫你!”副官脸色铁青的来到了看管这些叛军的军官面前,说了几句话,而后,军官长叹一口气,将自己的士兵全都调了上来,张弓搭箭对准了这些瑟瑟发抖的叛军,叛军们看见士兵将弓箭对准了自己全都跳了起来,有的跪地磕头,有的大喊大叫,有的见势不妙往队列后面躲去,军官右手重重挥下,士兵们的弓箭射向了这些叛军,随着士兵们的弓箭不断射出,叛军们一排又一排的倒下,鲜血染红了身下的黄沙,被围起来的叛军根本没有地方可以逃,有的叛军拔下前面尸体的箭矢扑向联合军士兵,将箭矢插进联合军士兵脖子,最终也被其他士兵射死,十几分钟之后,数千投降的叛军全都倒在了血泊中,菲尔格尔看着这些尸体满意的点头离开了这里,安森巴哈在原处看着这一切一言不发。
巴赫米特战役就这样结束了,禁卫军七千人战死四千人,联合军叛军八千人战死七千人,令人胆寒的是没有战俘,因为投降的人全都被联合军处死了,联合军七万人战死三千人,负伤五千人,联合军大获全胜,亨利伯爵带着四千败兵狼狈不堪的一路败退回法兰克福,沿途丢弃无数的武器和尸体,但亨利伯爵不服,他不是败于作战不力,而是败于敌人兵力太过于庞大,而且,亨利发现了敌军的一个不利因素,他相信有了这个不和谐因素,联合军必败无疑,战斗中,为了夺取禁卫军的首级,联合军士兵互相砍杀,面对自己的战友,毫不手软和犹豫,亨利伯爵相信联合军赢不了,禁卫军和联合军叛军虽然打败了,但却没有丢下一个伤员,丢在路边的全都是重伤而亡的士兵,一个伤员都没有,他们互相扶持着在回去的路上步履艰难的行进着,但目光坚定,目的只有一个,打败贵族联合军。
亨利伯爵带着部队撤到了猎鹰要塞,万幸联合军忙着收割禁卫军士兵的人头没有追击过来,在这个要塞补充了部分马匹和食品之后,亨利伯爵命令部队尽快出发,不得耽误时间,命令下达之后,亨利伯爵急匆匆的咬着一块面包穿戴盔甲,突然他感到要塞十分的异常,一点声音都没有,亨利伯爵感觉出了什么事情,他放下面包,悄悄的抽出了宝剑,不发现一点点声音的来到门口,猛然拉开门冲了出去,门外没有别人,只有几千浑身血污的禁卫军士兵,见到亨利伯爵出来,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伯爵身上,伯爵松了一口气,把宝剑还鞘道:“怎么回事,你们还不赶紧准备上路,耽误时间,敌人追上来可就麻烦了。”禁卫军士兵没有说话,气氛异常的压抑,片刻后,一个身材魁梧的士兵站了出来说道:“伯爵大人,我们不想走了。”“什么?不想走了,我不明白,你们打算投降?”士兵摇头道:“不是的,伯爵大人,我们不打算投降,我们也。不愿意再走了,伯爵大人我们就在这里和敌人拼了吧。”亨利看着大家说道:“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吗?”众人异口同声的说道:“是。”亨利伯爵眼角流下了泪水说道:“好,我们兄弟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我要带着你们凯旋而归,而不是现在这样回家。”亨利伯爵拔出了宝剑举向半空说道:“让我们带着荣誉回家,禁卫军何在?”众人齐声吼道:“在。”亨利吼道:“兄弟们,我们不走了,就在这里找回我们丢弃的尊严和荣耀。”无数的刀剑举到了半空中,异口同声怒吼着杀杀杀。
驻守要塞的一千名守军也被这些热血男儿感动加入了他们,这些守军熟悉地形,亨利分出一千人与他们一起埋伏在要塞外的小树林中,众人偃旗息鼓,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等着联合军的追兵到来,也没让禁卫军等人等太长时间,六个小时之后,追加的一万联合军士兵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要塞外面,带队的是一名趾高气昂的联合军侯爵贵族,这一路上鞍马劳顿让养尊处优的侯爵大人腰酸背痛,看见要塞眼睛一亮,命令众人赶紧入城,打算好好休息一下再追,这一路上联合军也是打的顺风顺水,烧杀抢掠不说,遇见的禁卫军散兵游勇全都是不堪一击,少数负隅顽抗的村落也都被人数占据绝对优势的联合军杀得无一人可以幸免,见了要塞这种小城镇,感觉又是发财机会来了,唯恐被其他人落在后面,于是一哄而上准备进入要塞再来个烧杀抢掠,亨利伯爵等敌人进入要塞城门口之际突然命令埋伏的弓箭手射箭,顿时一声梆子响,无数的弓箭噗噗的从城楼上射向了兴高采烈入城的联合军士兵,这些人促不提防,被密集的箭雨射了个人仰马翻,一路上没有受到攻击的联合军士兵顿时秩序大乱,带队的军官早在第一轮射击中就中箭落马,亨利伯爵双手握剑,双目赤红着吼道:“勇士们,冲呀。”随即冲出了城门,一剑劈翻了一名军官,宝剑力度之大,从上向下将军官劈成了两半,鲜血四处飞溅,吓得其他联合军士兵更是手软脚软,他身后无数的禁卫军士兵怒吼着合身扑上,刀砍枪刺将一个又一个的联合军士兵送入冥王的地狱,联合军侯爵也被眼前一幕惊了个目瞪口呆,但毕竟地位在那里,别人可以慌乱,他不能慌乱,急忙命令部队进行反击,救援陷入混乱的前队,正当后方还没有收到进攻的联合军准备行动之时,埋伏在小树林的禁卫军也开始了进攻,从背后射来的弩箭射倒了一大片联合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