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婉轻轻的拍着心口：“你胆子真大，敢这么的溜进病房。这么比起来，你在咖啡厅等我根本不算什么了。”
“我太想朝阳了。我听说他骨折了，很担心，所以想去看看。其他的……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亦欢，这五年，你一个人究竟吃了多少苦啊。”谢清婉叹了口气，“你知道，在你把朝阳送回来的时候，我内心有多震惊吗？后来才明白，朝阳需要换心脏，你是迫不得已。”
仔细回想，姜亦欢做了太多冒险的事情了。
需要多么缜密的心思，多好的运气，多强大的心脏，才能完成这一切。
而且，都是姜亦欢自己在想办法，没有靠任何人。
她太独立了，太要强，让人心疼又怜惜。
“都过去了，”姜亦欢长舒一口气，“以后的每一天都是好的。”
谢清婉看着她：“你只有关于向舒意这件事要问我吗？其他的呢？”
她摇摇头：“没了。”
“我再帮你多关注一下向舒意，并且探探傅寒君的想法。”谢清婉说，“怎么样？”
“好，谢谢。”
谢清婉拉住她的手，有些依依不舍：“你要走了吗？要不要留个联系方式……你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我么？”
姜亦欢反手搭在她的手背上：“清婉，我就在江城，还要待好几天。”
“啊！？？！”
“晨曦在参加钢琴比赛，总决赛了……”
没等姜亦欢说完，谢清婉惊呼一声：“什么？她参赛了？那那那她到时候岂不是会跟傅寒君碰面？”
姜亦欢扶额：“已经碰面了。”
她至今都还记得，姜晨曦站在傅寒君和傅朝阳跟前的那一幕。
在她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发生了。
谢清婉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父女俩迟早要见面的，”姜亦欢说，“就像我和朝阳，迟早也要相见的。”
只是，朝阳会不会恨她，怪她，那就不得而知了。
晨曦会不会喜欢爸爸呢？
也不清楚。
一切都是未知。
“走一步看一步吧。”姜亦欢喝了一口咖啡，“如果朝阳没有回到傅家，如果我们母子三人一直在一起，这江城，我是绝对不会再踏进一步的。可惜……”
命运弄人。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当年走的时候，她那么决绝，没有丝毫留恋。
如今兜兜转转，却又回到了原点。
两个久别重逢的好闺蜜坐在一起，聊了许久许久。
有说不完的话，叙不完的旧。
分别的时候，谢清婉还是依依不舍。
姜亦欢抱了抱她：“记得答应我的事情，帮我探一探傅寒君的意思。”
“好。”
“还有啊。”姜亦欢又叮嘱道，“你的终身大事也该抓紧了。怎么还没动静？是忙事业去了，还是没有喜欢的人，还是……”
谢清婉一下子如同霜打的茄子，蔫儿了。
说起这件事，她也难以启齿。
总不能告诉亦欢，她五年了也没能攻下纪赫然吧。
姜亦欢也猜到了什么，没有多问，轻拍着她的后背：“没关系，我们清婉这么好，老天爷给她安排了一个最好的人生伴侣，要晚一点出现呢。”
“嗯！”
两个人错开时间离开的咖啡厅，以免被熟人撞见。
姜亦欢全副武装，很快消失在人群当中。
谢清婉站在咖啡厅门口，望着她远去的方向，发着呆。
“在这看什么？”陆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站在她的身边，“我在公司门口就看见了你，都走到你这儿了，你还保持着这个姿势。”
谢清婉吓了一跳：“你……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啊？”
陆泽抱着双臂：“我就差拿一个大喇叭高声大喊，谢清婉，我过来找你了。”
她瞪了他一眼：“无聊。”
“哎你……”
谢清婉根本都不理他，头一甩就走了。
还好亦欢走得及时，再晚两分钟，就和陆泽迎面撞上了。
万幸万幸啊。
回到公司，正等电梯的时候，电梯门一开，傅寒君从里面走了出来。
谢清婉又愣了愣。
她还打算去找他呢。
“看见我这么意外？”傅寒君扬了扬眉，“怎么还有点慌张的样子？”
他这双眼睛凌厉得很，谢清婉正好没来得及掩饰，被他看得透透的。
谢清婉咽了咽口水：“我，我慌张什么？倒是你，你不应该心虚吗？”
“我心虚什么。”
“你都带向舒意回家留宿了，成年人了，懂得都懂，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吧。”
傅寒君薄唇一抿：“你想多了。”
他从电梯里走出来，作势就要离开，谢清婉却挡在了他面前。
“我刚才还搜了一下，网上现在根本找不到你和向舒意的绯闻了，你为什么出手都删了？是想低调的开始恋情，还是想保护她？”
“都不是。”
傅寒君要去开一个会议，时间不充裕了，他要抓紧。
偏偏，他走这边，谢清婉就挡在这边，反正就是挡住他的去路。
“你到底要干什么？”
“有话问你呗。”谢清婉抱着双臂，仰头看着他，“傅大总裁，我想采访一下你，你对向舒意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正好亦欢交代了她这件事，现在又有机会，不能错过！
傅寒君一字一句的回答：“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只是朋友？”
“朋友都算不上。”
谢清婉怎么可能相信他：“这些年来，有哪个女人能够留宿你的家里？傅总，你就是说瞎话也要说得像样一点。”
“你不信就算了，我还有事。”
他眉眼流露出不耐烦。
“等等！”谢清婉说，“最后一个问题，最后。”
他耐着性子：“说。”
再磨叽的话，他就叫保安过来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谢清婉仔细的观察着他的神色，“亦欢回来了，你会怎么做？”
傅寒君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目光如炬，直直的盯着她。
谢清婉被他看得有点发毛。
“你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傅寒君逼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消息？”
“我，我……没有啊。”
“确定？”
“我就是……就是，”谢清婉努力的组织着自己的语言，“随口一问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