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李羡鱼便在一声声鸡鸣中醒来,推门而出,陈氏夫妇已是在搬运酒坛子。
他也上前去帮把手,待到装好了马车,妇人便去给几人弄早饭去了。
汉子悄悄的靠了过来,在李羡鱼耳边低语道:
“你真没发觉你婶婶身上很香吗?我一早醒来,连带我身上都是香的。”
说着不住的嗅起身上的味道来。
李羡鱼倏尔一笑。
“不挺好的嘛,陈叔你啊,该多疼婶婶些。”
说罢,便朝屋里走去,也不管汉子想些什么。
三人一同吃过早饭后,妇人稍稍打扮了一番,说是打扮,也就是换了身体面的衣裳,梳了个好看的头发。手里啊还挎着个小布包裹。
倒是显得年轻了些,加上身上散发着缕缕清香,倒还真是像个城里的夫人一般。
这给一旁的汉子看的有些呆住了。
见两人这般看着自己,妇人轻斥道:
“怎的,时候还早吗,还不快些进城。”
汉子也是急忙道:
“哎哎哎,这就走,这就走,羡鱼,上车上车。”
“嗯,婶婶你先上去。”
李羡鱼扶着婶婶上了马车,而后自己轻轻一跳,一屁股坐在了马车上。
见状,妇人也是骂道:
“就算你去了仙宗学了些本事,也小心些,怎么长不大似的,就不能好好的坐上来,磕着碰着咋办?”
李羡鱼只能是无奈道:
“知道了,知道了。”
“你这熊孩子。”
为了能避免婶婶唠叨,李羡鱼索性躺下假寐起来,手中灵力暗暗加持在马车上,就当是修行了,马车也因此快了几分。
驾着马车的汉子也是一惊,按着以往的经验来说,马儿不应跑的如此快才是,但也无从猜测,也就不想那么多了。
很快,在太阳未过正午时便已来到了城门口,几人也下了马车,让守城的士兵检查,再交上入城的费用,就随着马车缓缓走进城内。
见汉子牵着马车向集市那边走去,李羡鱼赶忙道:
“陈叔,不用去集市,咱们直接花间楼就成。”
汉子微微诧异,问道:
“还去花间楼作甚?昨日已经给花掌柜送过谷酒。”
妇人也是附和道:
“什么花间楼?怎的听起来像是风月之地?”
“怎的你忘了,我与你说的酒馆掌柜?那花间楼是家酒楼,平日里啊,咱这谷酒可就是卖给她们的。”
妇人这才恍然。就听李羡鱼又道:
“去就是了,这些个谷酒还不够人家用上几日的。”
汉子也是点了点头。
“那便先去花间楼,若是全收了,咱就去逛逛,若是不收,咱就沿途卖一些,正好啊,路上有几家老主顾。”
随即牵着马车又沿着大道走,缓缓向花间楼驶去。
此时,一青衣少女正百无聊赖趴着窗台看人来人往的街道,忽见远处一行三人,随着马车缓缓向这边驶来,少女急忙朝着身后喊道:
“花姐姐,公子他们来了。”
对镜摆弄着头发的女子,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起身说道:
“青儿,去把铺子的地契拿来。”
少女闻言,回过身来,走向一旁的床榻,拿起一个小盒子。
“拿上了。”
“那咱们下楼去吧。”
少女嗯了一声,雀跃的跟着花无眠后边,似是有些迫不及待。
两人一前一后出现在酒楼钱,静静等着李羡鱼的到来。
少女则是不断的张望着,企图在人群中看出个花来。
花无眠颇感无奈,这青儿,自打遇见了李羡鱼,跟被勾了魂似的。
“怎的,真想让我将你送了?”
青儿闻言,低了低头,看着怀里的小箱子,又忽然抬头。
“不知花姐姐为何这般说?”
“平日你个臭丫头可不这样,自打见了羡鱼弟弟,就不一样咯。”
“青儿只是觉得公子颇为厉害,嗯,生平仅见。”
看着青儿说的理直气壮的,花无眠倒是没有反驳,如他这般,年纪轻轻,一身本事,有如书中游侠,也难怪青儿这般仰慕。
正跟着马车的李羡鱼也是远远的就看见了两女,心里想着,待会怎么才能让婶婶顺理成章的拥有一间铺子。
“花姐姐,来了,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记住了,待会机灵些。”
少女闻言,点了点脑袋。
“老…嗯,陈叔,你可算是来了,今儿带了多少谷酒来呀?”
花无眠像往常一般,想着喊老陈头,但转念一想,李羡鱼喊自己一声姐姐,自己喊陈叔倒也没错,随即改口道。
“花姐,怎的等在此处?你之前说,若是来了城里,就直接啊来花间楼,我们便先行来此了,满满一车谷酒,不知花姐需要多少?”
听罢,花无眠嗤笑道:
“小孩子才做选择,姐姐我啊,全部都要。”
陈氏夫妇俩心中微动,这下子倒是省了不少功夫,也好有些时间,去看看城里的房价如何。又不禁狐疑起来,自家侄儿怎的与人家掌柜的这般要好?
李羡鱼也是笑了,竖了竖大拇指。
“花姐当真是霸气。”
汉子也是问道:
“那我便给掌柜的拉到后厨去。”
花无眠点了点头。
“那就劳烦陈叔了。”
一旁的青儿却是插了一嘴。
“花姐姐,后厨可能放不下这多酒水了,今早啊,又买了些肉菜,这会儿啊,堆成山了。”
正准备牵马的汉子也是一愣,看向了花无眠。
花无眠也是微微沉吟,思索了起来。
青儿又继续说道。
“花姐姐,你忘了咱还有个临时存放物资的老宅子?已经租了好些年头,近日也要到期限,不若我们暂时放置在那?”
花无眠顿时恍然。
“倒是忘了有这档子事了,记得那也是个老铺子来着,那我们便过去吧。”
李羡鱼看着两女一唱一和,也是会心一笑。
随即,花无眠便与青儿在前头领路,李羡鱼三人随着马车在后头跟着。
路过了酒楼门口,妇人暗地里瞅了瞅酒楼里边,确认了是个酒楼,这才放下心来,若是个风月之地,汉子今晚怕是要以天为被地为床。
当然了,李羡鱼也是。
婶婶这般心思,哪里能逃得过他的眼睛,见婶婶没什么动静,这才替自家陈叔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