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看好,等我回来。”
宴会?他究竟瞒着自己什么?
宋晚晚心下一愣,强忍着出声的欲望,附耳在墙壁上后,就见方才所有的声音尽数都消失了。
若不是她亲耳听见的,恐怕还会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你能不能帮我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被动的情况下,我也不好完成任务。”
她的四肢都被人锁住了,若是想要逃出去,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抱歉,我们暂不提供这种服务哦~请宿主自行解决。”
自行解决?她难不成还能飞出去?
宋晚晚无奈的捶了捶床,小动静很快吸引了一阵脚步。
“晚晚,是不是饿了?我知道你不高兴。别怕,我只是想和你永远在一起而已......”
去而复返的沈静初病态地捏着她的下巴,眼神缱绻缠绵,如果忽略手里的红绳那就更好了。
“这就是爱我的方式?沈静初,你知道的,我本意不是想跟着皇上......”
“嘘!不准你提及关于他的一切。不过是从我手指缝里找东西吃的废物而已,若不是我将他提携到如今的位置。他现如今恐怕还在冷宫里和野狗争食。”
“知道我为什么帮他么?我只是想让你开心而已。宋晚晚,你能不能看看我?算我求你......”
男人痴迷的埋在她的颈窝里,贪恋地吸吮着关于她的一切,气息缠绵,眼看他又要发狂,宋晚晚只得用力的撞了他一下。
二人暂时分开,沈静初的眼神却是无比的炽热。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沈静初,别把事情闹得太难看。”女人微微偏头,微垂着眼睑,叫人看不清她的真实想法。
“喜欢我?晚晚,真.......真的?”他像是被巨额财产砸中的赌徒一样,额头上的青筋乍现,似乎一秒都等不了,只想现在兑奖。
兑换他的“巨额大奖”。
“皇上是不是想要邀你赴宴?大人,您不能去。”
男人面上欢喜的表情一顿,嘴角的笑容慢慢的淡了下去。
“晚晚乖,不过是赴宴罢了,我晚些便会回来的。”
“你明知......”话还没说完,她的世界颠倒一片,空间扭曲,一切都显得不太真实。
“对不起晚晚......海棠太美了,总有一两只管不住自己的花蝴蝶喜欢上蹿下跳的勾人,他们重要付出代价的不是么?”
说罢,长睫微颤,将被子好好地盖在了她的身上,临走之前甚至还往室内放了好几盆冰块。
正是日头正晒之时,即便是在屋内也是够热的。
“快些!别逼我们狠下杀手了!”
“哎呀!跟他们废话干什么!臭名昭著的九千岁已经就地伏法了,府里的主人都不在了,你们还顾及什么?必然要将那小丫鬟给找出来!”
宋晚晚迷迷糊糊的撑着脑袋醒来,耳边是不真切的叫喊声和乒铃乒啷,瓷器互相碰撞的声音。
“各位大哥,这是我们主子生前的卧室,你们可不能闯啊!这要是犯了晦气,这这这......”
“滚开!你个死阉人!你们几个,还不快把他给我拉下去?!”
“今个儿咱们必须把人给我好好地带回去!别说是你家主子的住处了,就是你家主子的坟头我们都得上去踩上两脚。”
外头是小李子压抑的抽泣声,宋晚晚心下一凉,直觉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系统!系统?系统你在吗?”
本就不活跃的系统这一回甚至都不屑于回话了,她的内心泛起无比的焦灼,这种孤立无援的感觉格外的难受。
“砰!”的一声巨响,铁质的大门被人用力的踹开,一起进来的还有不少面生的士兵。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朕一人留在这里便好。”
锦衣卫和皇帝身边专门养着的暗卫自然是不敢多说些什么,不过一会儿花时间罢了,彻底消失在了门口。
“皇上?您,您怎么来了?”
少年的脸上浮现出了失而复得的狂热表情,眼眸深处还有压抑许久疯狂的情感。
“姐姐,你总算是属于我了,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宋晚晚微微蹙眉,不明白他究竟在胡说些什么。
“皇上,您是不是糊涂了?这里就是我的家,大人永远是我的主人。”
“姐姐别难过,沈静初,九千岁他......他已经死了。不过我会替他好好照顾好姐姐的。”
他将人一把搂入怀中,着迷地猛吸一口她脖颈间淡淡的茉莉花香味,眼里满是依恋,好似魔怔了一般。
“皇上您在说什么胡话?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权倾朝野,狠辣狡猾的九千岁怎么可能会死呢?你在骗我的对不对?庆阳!你是不是在骗我?这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
宋晚晚鼻子一酸,眼尾泛红,眼泪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不受控制地往下落。
明明轻飘飘的,可滴落在他的身上,让男人觉着心疼得很。
“姐姐别难过了,不过是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我知道姐姐难过的,不如跟朕好不好?姐姐想要的,朕双手捧上,什么都可以。”
少年眨巴着一双好看的狗狗眼望着她,从前那双眼睛里满是澄澈和深埋着的爱意。
可现如今,她却只觉得陌生得很。
好似一夜之间天翻地覆,所有事情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我想看看大人的尸首,我不相信沈静初就这么走了。绝不可能!”她像是打定了主意一般,手上的红绳已经被少年小心解开,用力将他一把推开,铆足了劲儿往外跑。
还没跑出门,就被人打横抱起。
“晚晚不乖,朕是天子,这普天下所有的一切都是朕的。姐姐,你也是我的。”
说罢,心情甚好地抱着她往回走,鼎盛的府邸似乎就此没落。
被人抱上轿子的前一秒,她瞧见了院子中她常待的那个小角落。
阳光倾洒,石桌上她几日前才摘下来的花朵已然枯败,鲜花凋零,似乎一切早就有了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