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说,那个找到超市老板,买下了超市门口所有监控的硬盘的男人,应该就是顾子序?”
坐在餐厅的椅子上,已经剪了一头利落短发的江辞月一边咬着手中奶茶的吸管,一边皱眉看向面前的承山:“你确定,顾子序的手腕上,是戴着手链的?”
她之前和顾子序见面的时候,似乎从未看到过。
是他隐藏地太好,还是她没有关注到?
还是说,这手链,是顾子序这几天才刚刚戴上的?
“男人戴手链,手链上还有吊坠,说这个顾子序不是变态,我都不相信。”
唐若若一边低头用勺子戳着自己面前碗里的双皮奶,一边扁唇道:“怎么哪里都有这个男人,阴魂不散。”
五年前就是。
几乎江辞月每次出事,顾子序都在。
甚至在江辞月去秦清渊和江落落的婚礼上闹事的时候,秦清渊还假装热情地和江辞月套近乎,却在她被陈庭芳派人要扔出去的时候装死。
真是太讨厌了!
“不是他阴魂不散,是我的事情一直都在和凌寒霜做牵扯。”
江辞月冷静分析:“凌寒霜救过顾子序的命,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他这些年心里的女神,他帮凌寒霜做事是再正常不过了。”
“五年前我是墨北琛的妻子,凌寒霜是墨北琛曾经的婚约对象,我和凌寒霜站在对立面了,顾子序当然会出现。”
她一边说,一边低头抿了一下吸管喝了一口奶茶:“现在这次显然也是。”
顾子序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凌寒霜。
所以,如果那份监控视频是被顾子序拿走的话……
她想要用那份监控来证明凌寒霜被扔到郊区跟他们无关的愿望,怕是要泡汤了。
看来,要想办法。
得证明在凌寒霜出事的那天她从星瀚酒店回到天鹅湖别墅之后一直没出门才行。
“就算你有不在场证明,也没用的。”
承山顿了顿,眸光有些复杂:“凌家人会说,是你和傅卿琛合谋,派了人去将凌寒霜送到郊区去的。”
江辞月沉默了。
唐若若气恼:“难道就没有别的可以用的方法了吗?”
“我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辞月像五年前一样,被人冤枉进监狱吗?”
“你别这么激动。”
江辞月勾唇笑笑,轻轻地拍了拍唐若若的肩膀:“事情总会解决的。”
“再说,他们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能证明我真的算计了凌寒霜。”
“如果他们有的话,我今天也不会出来坐在这里,对不对?”
看着面前两个女人一筹莫展的模样,承山垂眸在手机里打字:“给我安排一下,晚上和凌家二房的掌权人凌家栋见面。”
凌家大房和二房之间向来不对付。
现在凌国栋用凌寒霜受辱这件事刷了很多好感,也因为这一波的炒作,拿到了很多本应和二房合作的项目,二房肯定气坏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承山打算暗地里和凌家二房联手,拿到一些凌家内部的线索,引发凌家内讧。
“我们都快愁死了,你还在那玩手机!”
瞥了一眼还在用手机打字的承山,唐若若不满地扁了扁唇:“帮辞月想想办法啊!”
承山看到手机里对面发来的已经在联系凌家栋的回复,笑着将手机按灭:“我这么笨,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唐若若翻了个白眼,刚想说什么,江辞月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墨北琛打过来的。
看到手机上的名字,江辞月顿了顿,对着唐若若和承山做了个嘘的动作,便将电话接了起来。
“你现在应该已经出来了吧?”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有些不耐烦的声音:“小舟和眠眠让我问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到墨宅来。”
江辞月的心下微微一沉:“我这就过去。”
说完,女人也没等电话那头的墨北琛开口,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男人。”
唐若若就坐在江辞月的身边,自然听到了电话里墨北琛的声音,她忍不住地撇嘴:“就算你现在和他之间没有什么关系吧,但你昨天坐牢这事儿他可是清楚地很。”
“怎么半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江辞月正在放下手机的手微微一顿,眼前浮现出昨天在去警局的警车上,墨北琛一直牵着她的手抱着她的肩膀让她不要害怕的模样来。
沉默了片刻之后,她勾唇笑笑:“可能他觉得我已经不需要关心了吧。”
说完,她又忍不住地补了一句:“我也不需要他的关心。”
他又不是她的谁,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他能在昨天送她去警局,已经很难得了。
她不敢奢求太多。
想到这里,女人深呼了一口气,将面前奶茶杯里剩下的奶茶喝完,这才站起身来,撩了一把剪短了的头发,朝着他们笑了笑:“我去找小舟和眠眠了。”
“昨天晚上一晚上不在,他们肯定都担心死了。”
“去吧去吧。”
唐若若也没有挽留,利落地朝着江辞月摆了摆手:“我和承山再继续帮你想想,有什么办法能让凌家露出马脚来。”
江辞月将挎包背在身上,剪成了短发的样子利落飒爽:“好,我晚上回家跟你们再一起商量商量。”
说完,她转身大步地离开了餐厅,在路边找到自己的车,上车开向了墨宅。
她腿上的伤根本没严重到不能开车的程度,所以从看守所出来,她就找了代驾把她的车从星瀚酒店那边开到了他们逛的商场楼下了。
虽然一直都没有记者跟着她,但是她现在毕竟是在风口浪尖上,出行开车总归是比打车安全一点。
他们吃饭的地方离墨宅并不远。
不到半个小时,江辞月就到了墨宅门外。
将车子停好,女人刚拎着刚刚在商场里给小舟和眠眠买的礼物下车,远处就传来了一道女人尖锐的声音来:“江辞月——!”
听到声音,江辞月皱眉,本能地循着声音看过去。
距离她大概有三五米的远的地方,温心正拎着一个脏水桶,怒气冲冲地瞪着她。
见江辞月看向自己,温心直接拎起那个脏水桶,朝着江辞月的方向就泼了过来:“我等你半天了!”
看到女人的动作,江辞月本能地向后退了几步。
可她退的距离不够远,温心的动作又太快。
一瞬间,那一身唐若若给她精挑细选地用来祛霉运的新衣服,就被腥臭的污水给湿透了。
阵阵恶臭让江辞月一阵阵地反胃,但她还是稳住了心神,冷冷地转眸瞪了温心一眼:“你……”
“温心!”
这时,远处传来一道男人冷厉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墨北琛大步地走过来,在看到江辞月身上的脏水的时候,他的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
男人一边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给江辞月披上,一边冷冷地转眸看向温心:“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