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庭芳话里嘲讽的意味十分明显。
江辞月皱了皱眉,面容平静地拿起手机来打字。【多谢陈阿姨的关心。】
机械冰冷的朗读音响起:【不需要谁的帮助,我自己也能证明我自己的清白,为我自己翻案。】
墨北琛挑眉,略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江辞月。
此时,她正目光坚定而又认真地在看着陈庭芳。
那眼神,让墨北琛怔了一瞬,差点就相信了她说的,会不靠任何人就能给她自己翻案的话了。
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可笑。
这女人从入狱到现在,有哪一样事情是自己做成的?
不光出狱靠的是欺骗爷爷帮她,让她嫁进墨家。
她连前几天被温心陷害下药的事情,也都是靠着顾子序的帮助。
这样一个只会卖弄心机和勾引男人的女人,居然敢厚着脸皮说,她可以不靠任何人,自己为她自己翻案?
“不靠任何人就能给你自己翻案?”
陈庭芳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笑得前仰后合:“辞月,我们和你一起生活了快二十年了,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厉害?”
她一边说着,还一边挑眉看了江辞月一眼:“难不成你变成了哑巴之后,脑袋也变得聪明了?”
江辞月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倒也不是我变得聪明了,只是陷害我的人太蠢了,了,留下了太多的把柄和证据。】
手机开始播放这句话的时候,江辞月微微勾唇,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
陈庭芳的眼底闪过一丝的慌乱。
这女人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看向江落落和秦清渊的方向?
难不成她已经知道了,当初她被陷害,跟江落落和秦清渊有关了?
但片刻后,她便皱了皱眉,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落落亲口说过,当初她找的那个小混混已经死了。
那件事应该已经死无对证了,她江辞月去哪里查?去地府吗?
想到这里,陈庭芳又忍不住地笑了起来:“你以前就牙尖嘴利,能把有的说成没的,能把没的说的像是真的。”
“只是没想到,现在都不能说话了,这一套本事倒是一点都没荒废。”
她一边说着,一边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既然你说你找到证据了,那就当你找到了吧。”
“我和你爸爸在家里等着你洗清嫌疑回来,到时候我们给你好好庆祝!”
陈庭芳一口咬定江辞月是在嘴硬,得意洋洋地嘲讽江辞月的模样,让墨北琛忍不住地拧起了眉头来。
江辞月之前居然能和这种女人一起生活十几年?
【好。】
江辞月勾唇,拿起手机继续打字:【希望等我洗清了嫌疑,将陷害我的人送进监狱的时候,你们真的能为我庆祝。】
陈庭芳笑得更狂妄了:“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墨北琛:“墨先生可以为我们作证。”
墨北琛微微眯眸,摇了摇头:“这个证,我怕是做不了。”
“怎么?”
陈庭芳挑了挑眉,唇边的嘲讽更深了:“连墨先生您也觉得江辞月不可能洗清嫌疑吗?”
“倒也不是。”
客厅的空气安静了几秒后,墨北琛勾唇:“你什么时候看过参赛选手去做裁判的?”
陈庭芳一脸的茫然:“什么意思?”
墨北琛挑眉,伸出长臂一把将江辞月拉过来,紧紧地抱在了怀里:“我会跟她一起调查。”
男人的温度和气息,让江辞月默默地捏紧了手里的手机。
陈庭芳愣了愣,连忙开口:“可是,刚刚江辞月说了,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啊……”
墨北琛笑了:“辞月她不需要帮助是她的事情。”
“我愿意帮助她,是我的事情。”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认真地盯着陈庭芳的眼睛:“我会帮她查清楚,到底是谁在陷害她。”
“希望等真相大白的那天,你和岳丈能履行诺言,给我们好好庆祝。”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可惜,等庆祝的时候,可能吃不了烤鸭了。”
一句话,让陈庭芳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
她坚信,以江辞月一个哑巴的能力,是不可能调查出来江落落当初陷害她的事情的。
可……加上一个墨北琛,就不一样了。
而且,墨北琛刚刚那句庆祝的时候吃不了烤鸭的话……
是在暗示以后庆功的时候会看不到秦清渊和江落落吗?
陈庭芳越想越心惊,干脆直接站起身来:“我去厨房看看。”
女人走后,客厅里就只剩下了江辞月墨北琛和沙发对面的江镇铭了。
“墨先生。”
江镇铭尴尬地笑了笑,一边将茶几上的水果往墨北琛的面前推,一边小心翼翼地开口:“辞月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们江家和墨氏集团,其实有很多业务上的往来的……”
墨北琛淡淡地挑了挑眉,松开抱在怀里的江辞月,声音严肃了不少:“听说过。”
男人的话一出口,江镇铭瞬间就堆笑了起来:“那您知不知道,我们江家的公司最近遇到了点资金上的困难?”
江辞月的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
从江镇铭开口起,她就已经猜到了他想说什么了。
她拿出手机,刚准备给江镇铭打字阻止他,她身边的墨北琛就开了口。
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中带了几分的笑意:“岳丈大人,我和辞月今天回来,是家庭聚会。”
“难得清闲,就不要谈公事了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水,声音也冷了下来:“扫兴。”
江镇铭顿了顿,连忙点头赔笑:“您说的是,说的是!”
“的确,咱们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不应该谈公事的。”
“不过……”
男人笑着看了江辞月一眼,又看了墨北琛一眼:“既然墨先生您也说了,咱们是一家人。”
“那您也应该知道,落落和清渊在这周末就要结婚了。”
他起身,一边假装热情地给墨北琛倒茶,一边继续笑着:“您和辞月,身为落落的亲姐姐和亲姐夫,是不是应该表示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