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先生,请坐。”
江家别墅的客厅里,江镇铭堆笑着指了指沙发:“我们先坐一会儿吧,清渊和落落需要再忙一会儿。”
墨北琛淡淡地皱了皱眉,牵着江辞月坐到了沙发里。
从进门到坐下,男人的手一直都紧紧地攥着江辞月,就如真正的新婚一个月的小夫妻一样。
坐在他身侧,江辞月感受着手背上他掌心灼热的温度,心脏忍不住地砰砰砰狂跳,脸色也有些发红。
虽然她知道,他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在江镇铭和陈庭芳面前做做样子,但她还是抵挡不了。
“饭菜都快凉了。”
陈庭芳有些不悦地走过来,在江镇铭身边一屁股坐下:“你也不怕饿着墨先生。”
江镇铭笑了:“是墨先生要吃烤鸭,我们没有事先准备,不然的话,我们现在已经开饭了。”
说完这话,他还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墨北琛:“墨先生,您说是不是?”
“岳丈这是觉得我做错了?”
墨北琛勾唇,身子后仰,如帝王般地睥睨着沙发对面的江镇铭:“在怪我?”
男人眼底的冷意和他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江镇铭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没,没有。”
他转头看了一眼江辞月:“我是觉得,辞月这个妻子做的不太称职。”
“她要是早点告诉我们您想吃烤鸭,我们肯定早就准备了,也不会让您现在还饿着肚子。”
说完,他皱眉再次扫了一眼江辞月:“辞月,你说是不是?”
江辞月抿住了唇。
她把手从墨北琛的手中抽出来拿出手机,还没来得及打字,男人就再次将她的手扯过去握在了手心里。
女人怔了怔,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看向他。
“岳丈难道不知道,我想吃烤鸭,是觉得您养的那两只鸭太吵了,临时决定的?”
墨北琛一边说着,一边冷冷地盯着江镇铭,眼中的冷意,足以将整个客厅都冰冻起来。
江镇铭愣了一瞬,然后哆哆嗦嗦开口:“我……我知道……”
之前在门外,江落落和秦清渊对江辞月阴阳怪气的时候,他就在旁边,怎么可能不清楚?
“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要责怪辞月?就因为她不会说话吗?”
他的话还说完,就被墨北琛厉声打断:“还是说,以前她会说话的时候,你们也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她,让她受委屈?”
男人声音里透出来的冷意,让江镇铭头皮发麻,声音打结:“没,没有……”
“我还以为,墨先生会对抵触墨老爷子给您包办的婚姻呢。”
陈庭芳皱眉,白了一眼窝窝囊囊的江镇铭,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没想到墨先生醒过来才不到一个月,不但接受了辞月,还和她感情好到要对我们这些家人兴师问罪了。”
说着,她轻笑着看向墨北琛:“墨先生既然这么在乎江辞月,不知道您对她犯下的奸杀案怎么看?”
江辞月拧起了眉头,下意识地看向墨北琛。
从她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侧颜和说话时上下动着的性感喉结。
男人唇角上扬,声音低沉磁性:“秦建新的事情,我相信辞月是被冤枉的。”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江辞月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她从没想过,相信她是被冤枉的这句话,会从墨北琛的口中说出来。
墨北琛勾唇,冷冷地盯着陈庭芳:“我相信,您和岳丈,身为辞月的家人,也会跟我一样,相信她的清白吧?”
陈庭芳怔了怔,然后虚伪地笑了起来:“您说的对,身为家人,我们本来是应该相信她的……”
她叹了口气:“可是那些铁一样的证据摆在眼前,就算我们再相信辞月的为人,也不能……”
墨北琛淡笑着打断了陈庭芳的话:“所以你们就给警方提供了很多辞月有杀人倾向的证据?”
一句话,让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安静了。
陈庭芳和江镇铭同时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在江辞月出事之后,他们的确是给警方提供了很多江辞月有变态心理的证据。
有她小时候写的日记,还有她剪碎的衣服和撕烂的书本……
只是,这些连江辞月本人都不知道,墨北琛是怎么知道的?
“我想知道什么,自然就能知道什么。”
看出夫妇两个眼底的情绪,墨北琛冷笑一声,抬手端起茶几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辞月是我的妻子,她的案子我看一眼,也不难吧?”
陈庭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了起来。
墨北琛这话,等同于在告诉他们,他查看过江辞月案子的卷宗了。
那下一步,是不是要帮她翻案了?
想到这里,陈庭芳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
此时,江落落正和秦清渊在厨房里有说有笑地在忙着。
看着女儿和女婿恩爱的模样,陈庭芳心里微微一震。
片刻后,她转过头,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墨北琛一眼:“墨先生。”
“既然您看过辞月的案子了,那您……找到什么能证明辞月被冤枉的证据了吗?”
显然,她是在试探。
江辞月皱了皱眉,那只被墨北琛窝在手中的手不由地抓住了他的手指,紧紧地捏了捏,示意他不要将她调查的进度告诉他们。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感受到身侧女人的紧张,墨北琛勾唇,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回应了一下,便淡漠地开口道:“暂时还没有。”
原本他还想继续捉弄一下江家人的,但看江辞月这么紧张,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听完墨北琛的话,陈庭芳肉眼可见地长舒了一口气。
但很快,她又摆出一副惋惜的表情来:“那太可惜了。”
“如果墨先生您都找不到辞月被冤枉的证据……那靠辞月自己,更是找不到了。”
“这奸杀案真的没那么容易翻案……”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叹了口气:“看来,辞月以后还是要继续仰仗墨先生您。”
说着,她淡淡地扫了江辞月一眼,声音里带着几分的嘲讽:“辞月,你以后可要好好地对待墨先生。”
“可千万不要惹他不高兴了,否则的话,你可就又要回到牢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