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月心底仅存的侥幸,被墨北琛冰冷的声音彻底被浇灭。
心脏狠狠地揪成了一团。
她不敢抬头去看墨北琛。
可即使低着头,她也能够感受到他身上传出来的低气压。
怪不得刚刚白城在外面让她走!
如果她知道进门之后会面临这种情况,她刚刚绝对会头也不回地离开!
“江辞月。”
墨北琛盯着她,声音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这一个多月来,她乖巧地完全没有存在感,每天除了往星瀚大酒店跑之外,就是躲在房间里不出门。
他差点都以为自己之前误会她了!
却没想到,这女人居然偷偷地在肚子里藏了这么大的秘密!
“怪不得一个月前,你那么轻易地就答应我离婚的事。”
男人站起身,缓慢地朝着江辞月走过来:“原来,你只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让你肚子里的孩子有机会长大,是不是?”
他盯着她,眸中像是蕴藏着熊熊烈火,要将她整个人都烧成灰:
“还有一个月,你的肚子就会大起来,到时候,为了墨家的面子,爷爷必定会对外宣布,你肚子里的,是我的孩子。”
“一旦承认了这个孩子,我想赶走你,会比现在难上千百倍!”
说着,他走到她面前,一把扣住她的下颌:
“你的确聪明,但你不该在我面前耍心机。”
男人扣着江辞月下颌的手收紧,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江辞月的下颌骨捏碎:“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强忍着疼痛,江辞月拼命地摇头。
她没有!
她真的没有算计他!
身为一个母亲,她只是想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而已。
她答应他会离婚,也是因为不想做拆散别人感情的事情!
为什么墨北琛会这么想,为什么他要这么误解她?
她拿着手机,想要打字给他解释。
可手机刚拿起来,就被墨北琛看到了。
男人眯眸,夺过她手里的手机“砰”地一声扔到了一旁:“你别想再找爷爷告状!”
江辞月看着那被摔在地上的手机,眼底慢慢地写上了绝望。
她不会说话,她的手语墨北琛看不懂。
如今,她唯一能够和墨北琛解释的工具都没有了!
她眼底的失落,被墨北琛一点不差地看在了眼中。
被他说中了。
这女人果然是想找爷爷告状!
想到这里,墨北琛的眼里彻底没有了温度。
他手上用力,直接将江辞月甩到了地上。
“砰”地一声,女人直接脸朝下的被管家甩在了地上。
剧烈的疼痛传来的那一瞬,江辞月的第一反应,是把手放在小腹的位置。
女人的举动,让墨北琛的眸色变得幽深。
这孩子对她来说,就这么重要?
他狠狠地拧起眉头来,冷声开口:“给她手术!”
“手术”两个字,让江辞月的脸色彻底变得惨白。
“江小姐,你说你何必呢?”
温心站起身来,微笑着走到江辞月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江辞月的脸,眼底带着几分嘲讽:“你一个杀人犯,为什么要执拗地想把受害者的孩子生下来呢?”
“你就不怕这孩子长大了知道了你做的事情,会恨你吗?”
她蹲下身来,“北琛他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
“放心吧,我给你带来的,都是最专业的妇产科医生。”
说着,女人将嘴巴凑到江辞月的耳边,压低了声音:“保证你肚子里的小野种,会流得干干净净。”
江辞月抬起头,愤怒地瞪着她。
她的孩子不是野种!
它在她的身体里,陪着她撑过了很多难熬的日日夜夜,早就是她身体的一部分了!
“开始吧。”
墨北琛已经没了耐心,转过身不再多看江辞月一眼,然后冷冷地开口命令道。
温心眼底闪过一丝的得意。
她站起身,朝着远处喊了一声:“进来吧。”
话音落下,几个佣人推着一个简易的手术床,就进了客厅。
简易床后面,还跟着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
在看到那张简易的手术床的时候,江辞月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是那种妇科手术的手术台!
墨北琛安排人推出这张简易手术床的意思很明确。
他要在墨宅的客厅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将她的孩子流掉。
这比杀了她更让她难受!
妇科手术都是要脱下裤子光着下身进行的。
墨北琛,他要她在众目睽睽脱下裤子,让所有人看到她四个月的孩子是怎样被拿掉的!
他怎么能这么狠,这么毒?
就算她是个阶下囚,是个杀人犯,她就没有自己的尊严和隐私吗?
看着江辞月惨白的脸色,温心得意极了。
在客厅流产的这个主意,是她出的。
墨老爷子不是说,这女人和墨北琛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
那她就非要让这个女人颜面扫地,成为笑柄!
一个臭名昭著的阶下囚,凭什么霸占墨北琛身边的位置?
“温心。”
其中一个医生凑过来,压低了声音开口:“你和墨先生说说说,换个地方,让病人回房间做手术吧……”
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做流产手术,医生心里也有些不自在。
听到医生的话,墨北琛冷冷地上扬了唇角:“如果她还有最起码的自尊,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她自己都不要的东西,他又何必给她留?
趴在地上,江辞月死死地咬住了唇。
是啊,在外人的眼里,她早就没有了尊严。
“把太太搀到床上去。”
这时,管家发了话。
几个女佣围上来,连拖带拽地把江辞月拉到了手术台上。
过程中,江辞月一直在挣扎。
但她还是太瘦弱了。
就算她拼了命地挣扎,最后还是被按在了这个临时的手术台上。
女人身上的衣服有好几处都被扯烂,头发也散乱着,被汗水一绺一绺地粘在脸上,狼狈极了。
看着这样的江辞月,温心忍不住在心底发笑。
这种女人,凭什么和她斗?
医生调好了药,拿着注射器走到江辞月的身边,压低了声音开口:“江小姐,忍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