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无际的蓝天白云,偶见燕鸟一字飞过,
郁郁葱葱的森林里,空气中弥漫着芳香的气息,野花盛开,彩蝶飞舞。
鸟儿欢快地歌唱,无数灵动的兽影穿梭其中,偶尔传来,嘶吼声。
舒适,恬然。
高空中,一道秀丽超拔的身影,头戴竖冠,一身绿茵色的金纹长袍,贵不可言。
睥睨天下的眼神,目空一切。
眼角处,仍有一道疤!
“改天换地大神通,这……这是道图!”
张寡妇神色惊恐,勉力控制颤抖的身体。
“小辈,有点见识。不枉本座白白等了你一天。”绿柳背负着双手,眼眸中,闪烁着无数雷霆。
“敢问沈君默是死是活?”张寡妇不甘心,咬牙切齿!
今天到访沈家宅子,以什么理由来登门,其实,并不重要了。
“放肆!”
绿柳一声怒斥,天地惊颤,万鸟惊飞。彷如高高在上的神祇,高不可攀。
“哈哈哈哈,沈君默,你终于死了。”张寡妇眼露疯狂,又现出无所顾忌的神态!
“在本座面前猖狂,找死。”
哔~
绿柳俏眼陡变,玉手一指,一道恐怖的真元穿啸而出,所过之处,形成一条破碎的真空,空间碎片,骤舞纷飞,
轰隆隆隆~!
一指穿透张寡妇前胸,去势不止,摧山裂海,在她身后打出一个千丈的深邃洞穴!
“哈哈,好手段,可在下,也绝非任人宰割之辈!”
张寡妇美颜凄然,嘴角,胸口,鲜血止不住的流淌,见她五指怒张,气海本能运转天地灵气,转化为熊熊炽烈真元。
轰~
巨大的黑色气芒,冲啸九天十地,连天空云层都被晕染成了黑色浓烟。
浑然真元不停释放,轰动灵界,仿佛要撑涨天地,
一头百丈大小的金盔蜘蛛,张牙舞爪,瞬间显化在了张寡妇身后。
金盔蜘蛛,仿佛实体,一声仰天长嘶。
嘶~
一瞬间,天上黑云感应,滚滚而来,好像墨色世界席卷,吞噬天地万物,地上也化出黑焰燃烧,隆隆声势,不可阻挡,势必要烧穿这道万灵图。
万毒蛛王,去。
蜘蛛弥天盖下,腥浪掀腾,无数黑色珠毒,似触手一般灵动,无孔不入,蔓延在世界各个角落。
呵~
绿柳见状,一声冷笑,单臂举手向天,五指收拢为拳,一声清喝。
破。
似一记大道雷音,犹从天外轰然响起,震慑万灵图中所有生物,灭杀的神道亟能,只在惊鸿一闪,纷纷打成了齑灰!
灵图里,一切对抗的妖魔化体,自然灰化,成为了珍贵的养料。
好似,刚刚一切,根本不存在。
就连刚才几百丈的擎天魔蛛,也散于虚无,再现朗朗青天!
“区区道行,也敢本座面前卖弄,小辈真是无知天高地厚。”
绿柳淡淡出声,神色极为不屑,摊开来小手,上面有一只黑色小蛛。
好可爱呀,以后就留在这里,完善我之道图吧!
只可惜,本源意识已经没了。
“前辈神通,晚辈自知不敌,还请听张魅临死一言。”
仰仗的剧毒灵兽本体,出手就被夺走,自知实力差距巨大,张寡妇喷出一口鲜血,神色凄然,心中有苦,不吐不快!
“说吧!”绿柳淡淡看了她一眼。
“还请前辈明鉴,沈君默八年前吸走我夫君赖以生存的魔气,导致我夫君在一年后死亡。我身为未亡人,此仇一定得报!”
“当时不是沈君默意外帮你夫君吸收魔气,你夫君当场就得爆体而亡!”
“是这样么?”张魅有些恍惚,如果真是这样,这些年的坚持,将变得毫无意义。
“你我同属一族,信与不信,全凭你自己判断,我没有必要骗你。”绿柳说完,已是耐心到达了极限!
“我不信,我不信,你在骗我?”张魅状似疯魔,似乎信念开始动摇,击垮了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认定。
“对沈君默下死手的时候,你可曾想过现在?”
“谁又能想到,八百年前,名震西漠道界的森主,竟愿让一个婆婆当做丫鬟来驱使?”张寡妇脸见凄惨之色,完全放弃挣扎。
“本座之事,就不劳一个死人费心了。”
绿柳瞥了她一眼,单手一挥。
呼~
无数草丛蚁兽,噬天啃地,从四面八方疯狂涌来,循着气味,疯狂寻觅。
看到眼前的细皮嫩肉,格外地兴奋躁动。
“不要。”
绝望的大喊,也不能换来一丝垂怜。
不过眨眼之间,张寡妇的血肉,就被啃噬殆尽,只剩下一具白惨惨森然骨架。
轰~
地脉涌动,地层坍塌。
万灵图中,惊见庞然大物游动,大地鼓起一个个土包。
一张无法形容的森然大口,一口吞下张寡妇剩下的骸骨和无数蚁兽,好像仍是没有满足,伸出红色长信,舔了舔嘴唇,
妳也来了。
绿柳温柔笑了。
.......
天气阴郁,昨天大雨,足足下了三个时辰。
泥泞不堪的路上,非常难走,大片坑洼的积水。
泥腥味不停闯入鼻孔,闻多了,让人恶心。
陆良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气势非凡。
不远处,一辆黑色豪华马车紧随其后,两旁的纵队兵士,穿着黑色铠甲,足足三十多人,十个人手持弩箭,腰跨带有兽头雕文的黑金刀。
他心情却非常的好,只要把将军夫人和二小姐安全送达洛水城,自己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作为军人,
随时保持高度警戒,是校尉统领的基本素质。
侧身看了看背后,清一色的黑雕军,让内心颇感安顿。
他眉头一阵舒展,待瞅到一个身着灰衣骑大马的少年时,露出震惊。
嘴角,用力抿了抿。
少年十六七岁,相貌平凡,但身负难以测度的巨力。
就在刚才,夫人小姐所乘坐的马车,车轮陷入了一个水坑,八匹金骏在前面拉,十几个黑雕军在后面使劲推。
折腾了半个时辰,一筹莫展。
他几乎都快暴走了。
就在这时,少年出现。
他深入齐腰的积水,以一人之力,硬生生将马车轮从水坑中抬起,车轮改变了朝向,遇到较硬的土质,八匹金骏顺势一拉,车厢也就起来了。
将军府的豪华车厢,足足可以坐十个人,由千年古杉木打造,参有烙金的钢铁铆钉,几乎布满了整个车身,普通刀剑难伤。
车厢整体重量,少说有万斤以上,这岂是人力所能担负?
少年可以轻松抬起,脸不红,气不喘,这等实力,着实让人心惊肉跳。
经过简短交流,知道少年也是要前往洛水城,便一起上路了。
修道者么?
陆良思索间,眼前林遮雾绕散去,豁然开朗,车队转眼来到官道。
再走八百里,就是洛水外城了。
官道隔三差五的地方,都有兵驿,几乎稳当了!
“大哥哥叫什么,你好厉害哇!”马车车厢窗口,探出一个粉琢玉雕的可爱小女孩,奶声奶气,问道旁边骑马的少年。
“你又叫什么呀!”少年拨开挡视线的一缕头发。
“我……”
小娃娃昂起头,三四岁,刚要回答,就被车厢里的贵妇一把抓了回去。
贵妇手很白,嫩如春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