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J集团被飞影基金敌意收购的新闻不断在电视上播放。
此时看着这个新闻的墨玉稀、宋颂坐在伦敦林氏总部林扉的办公室里,他们不约而同看着在不远处的YJ总部。
宋颂问:“玉稀你们家有什么行动吗?毕竟你们家老爷子和邢董事长那么熟。”
墨玉稀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家老爷子倒是想帮可是飞影来势汹汹,银弹充足,丢钱下去也扛不住。”
“更何况这些年邢家自打大公子去世后,老邢都快八十了估计也没有什么希望再生一个。这些年其他房的人都眼热极了,等着继承,内部分派系斗生斗死,斗得YJ元气大伤,现在根本就没有一个可以掌控大局的人。之前的毒丸计划也失败了”
接着墨玉稀又十分不正经地开玩笑:“倒也不是没有办法的,就看有人愿不愿意做白骑士。”
“谁?谁还会在这个时候这么傻去搅局,万一资金都被套牢了可怎么办哦。”宋颂笑了笑说。
林扉知道这个玩笑话是对着他说的,没好气白了一眼。
墨玉稀接着说:“我以为九年前的教训已经够深刻让你看清邢可沁是什么人了。结果她又在你面前晃晃,你的心又动摇了。你原谅她的话,怎么对得起古晓琴和……”
“我不说你也知道的,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想和她有关的任何事情。”
林扉和墨玉稀从小打架打到大,争学校的风头,争女人,争豪车,什么都争,什么都可以斗,真真印证了那句“你的仇人是最了解你的人”,直到古晓琴之后两人才算冰释前嫌。
林扉的心思被墨玉稀说中了,却又很明白虽然进去搅局的实力自己是有的,可是根本没有必要,邢可沁对他来说只是陌路人,也只是陌生人,即便曾经两个人那么熟悉,可是他们再也没有可能的,原谅他对不起自己,对不起晓琴和他们的孩子。
几人谈完合作到了饭店便到了附近十分出名的饭店吃饭,临时起意也只能约到大厅里的桌子。
说曹操曹操到,两小时前两人还在说起YJ的事情,他们一行人在饭店里遇到了邢可沁,她在和一个身材十分臃肿六十岁的HF银行的CEO在一起吃饭,两人谈笑风生聊得很是起劲。
这位总裁是出名的花心,因为舍得花钱,所以不少女星都做过他的女伴。
林扉看到这个场景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早就听闻邢家资金周转有问题,一个月前就见过两人泰晤士河旁聊天,那是他九年来第一次见到邢可沁,她挽着他的手,两人好像还吵架了,大概有什么争执吧。
那时他只当是陌生情侣吵架毫不在意,扭头当作看不见。
本想当看不见的,墨玉稀却硬要和他们打招呼:“好久不见,和女朋友吃饭啊,你女朋友可真漂亮。”
原本老头想要说什么,邢可沁却拉着脸说:“对啊,这顿墨少会帮我买单吗?”
“邢可沁你搭上大金主了怎么这么扣。也对,也是邢家这情况你不得多帮衬着点,我们呢还是不打扰了。”最后一句刻意地对着林扉说,仿佛在提醒他不要再惹她,她不值得。
这一顿饭邢可沁吃得很不是滋味,林扉吃得却更不是滋味,自己曾经那么喜欢的女神,那么单纯可爱,现在却被这样的男人染指,林扉只能拼命压下这无名的怒火。
林扉冷哼了一声说:“邢家的人不会觉得把邢可沁送给他就有用吧,即便再批新的贷款,或者延迟还贷也没有办法抵挡。飞影计划那么精密,摆明筹谋已久。”
宋颂望了一眼,也是摇摇头说:“这几年来飞影基金专门收购那些股价低迷的公司,先是收购大部分股权,逼原来的大股东离开,接着私有化,最后把公司有用的资产拆分售卖,从中大赚一笔,剩下一个空壳再卖点钱。看来七十年历史的YJ的下场大抵如此,邢家几代人的努力就这样没了,真是可惜。”
墨玉稀其实早就看上了YJ奈何看在两家老人的面上不好意思动手,没想到被一个几年前才冒出来的财团截和,晚上想到也只能捶胸口。
林扉看到墨玉稀不爽的表情,大抵也知道他是不满别人捷足先登:“YJ的酒店应该还是很值钱的,可惜之前邢家人没少中饱私囊,所以才会亏损,按理YJ那么多伦敦市中心的优质物业是不应该亏损的,有的人自私肥了自己的口袋,财报不好看股价自然低。”
“几位老人家,除了我爸和邢家不对付,这些在英国的华人企业家族都是相互帮衬的,这钱你是赚不到的。你就别嫉妒了。”林扉挑眉地笑笑。
吃饭期间宋颂和墨玉稀一直在聊YJ和飞影的事,林扉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着,又一边偷瞄邢可沁,心里暗衬:这个女人这么多年还是没点长进,只会靠男人,现在什么形势都看不清,去做这些无谓的事情。
邢可沁如芒在背吃完了这顿饭,回到酒店在大堂里看见了她父亲,虽然前几天婚礼上他们见过面,不过见到邢亚轩是意料之内,和她断绝十五年父女关系的父亲这是来找她的。
邢可沁站在原地等着邢亚轩过来,她没有开口叫他,因为她实在没有办法开口,更不知道如何叫他,叫“父亲”吗?她不愿意,她不愿意承认他是她的父亲,而且她明显感到他的怒气。
邢亚轩见她久久不开口,只好问道:“我们可以找个安静地方谈谈吗?”
“好,让他们找个空旷的会议室吧。”
邢家两父女单独进了会议室,拉开窗帘免得外面的人看见他们吵得多么激烈。
旋即邢亚轩带着怒火开口质问:“为什么要勾结外人来倒我台?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就这么恨我吗?就因为林扉。”
邢可沁冷笑地说:“因为林扉!倒不至于?这个问题不应该问我,应该问你自己。”
“你应该问问‘谁要和我勾结’,‘为什么和我勾结’。那可是你自己造的孽,邢家家大业大要从外面攻击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这些年为什么YJ江河日下,为什么那么容易被攻击?那些大部分股份是从哪里流出来的?”
“不是邢家人买的吗?是你的几个好弟弟,好侄儿卖的。”
“你不去质问他们,来质问我?”
“你现在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勾结‘外人’。”邢可沁把“外人”两个字说得格外重。
“我就是外人。是你十五年前说的不认我这个女儿,把我赶走的,这些年我们说过一句话没有,现在又来套什么近乎?”邢可沁的这些话句句戳中邢亚轩的软肋。
“徐欣别人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你改名换姓也改不掉你是我生的这一个事实,你还真是翅膀硬了。看到文件上的签名我才反应过来是我的好女儿来反我,夺走我苦心经营多年的事业。”邢亚轩苍老憔悴而又疲惫的脸上此刻变得更加难看。
十八岁的邢可沁或许还会害怕她父亲的怒火,但现在她再也不是小女孩了,她不会再买这个大家长的作风,更何况她敢对YJ下手就早就准备好承受怒火了,不过她可不在意。
“你不用再跟我说那么多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也知道没有挽回的余地,即便我们现在愿意放弃,那也不可能了。”邢可沁一点也不想看邢亚轩的脸。
“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早知道不如你生下来就直接掐死。”
“那可惜你现在没有机会了,你是我唯一的父亲,但我却不是你唯一的女儿,你自己的女儿做了什么你这个做父亲的一点都不知道,你真是失败极了。”邢可沁说的这些话深深戳中了邢亚轩内心深处不可告人的秘密。
若非他那么花心,在外面跟不同的女人生了那些孩子,邢可沁这些年来就不会受这些罪,在得知一切后的邢可沁心里一直都十分怨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