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之前,太过缺爱,竟然还愚蠢的以为他努力表现得更优秀。
她就会爱他。
直到被墨夫人教训了之后,他才明白了一个道理。
他的存在就是一种错误。
他就算放弃所有,但是墨夫人也不会放任他这个威胁存在。
他不和墨迟宴争,要么生不如死,要么死……
早就没有其他的退路了。
墨夫人从来就不会对他放心的,现在突然改变对书韫的态度,或许也是觉察到了什么。
但超出他的意料之外,墨夫人这一次竟然如此的沉着。
或许他应该沉住气,看看墨夫人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觉察到了男人情绪的变化,客厅里的气氛陡然变得很低,冷凝得如同结冰了。
初宸紧绷着身体,僵硬的看着他。
墨迟徽从来都是那个风度翩翩的他,现在很萎靡颓废,还有几分可见的脆弱。
初宸很难以置信。
她清醒了过来,很同情他,“既然从没有回头的路,那就继续走下去。”
“往前一直走,不要回头。”
他回头,墨夫人也不会放过他这个威胁。
他的优秀,本来就是一种错。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坐在沙发上的人没有回应,可眼底翻涌的情绪却愈发的汹涌,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
没有回头路。
那就不要回头,一直走下去。
墨迟徽将这位知己好友的话记了一辈子。
初宸永远也不会想到,今日一番话,让他走上另外一条歧途。
她让他不要认输,不回头的走下去。
可最后他为了赢,为了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他连她这个知己好友都能狠心算计。
当初宸被墨迟徽出卖背叛,沦为断掉双腿的废物,再也拿不起枪的时候。
初宸才后悔啊。
她后悔得死了。
怎么就……让他走了一条绝路呢?
饮鸩止渴,都会毁灭的。
“你回去吧,该回初家就回初家,听说你已经找到了你那小姑姑的女儿。”
墨迟徽转移了话题,眼底的深邃褪去,温和而平静。
初宸毫无预兆地僵住,苦涩笑着,“她还不愿意和我回去呢,可我祖父的病等不了太久了。”
“我们初家欠她,让她在傅家吃了很多苦。”
初宸情绪很低落,傅文君油盐不进,一直拒绝和她见面,也不愿意回初家。
她那关于傅文君的资料都是厚厚一叠,从小到大挨打挨骂,比吃饭的时间还多。
傅文君对他们这些所谓的亲人有所排斥,她觉得是正常的。
傅文君小时候过得挺不如意的。
但,事已至此。
除了补救,傅文君还想要什么呢?又或者是,什么都不想要?
墨迟徽言简意赅,“她不愿意和你们回初家?”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淡蓝色的瞳孔里弥漫着淡漠的笑意。
“或许,是你们给的不够呢?”
男人意味深长。
初宸连呼吸声都要没了,呆呆的望着他。
他眼神仿佛可以肢解人心那么的犀利冰冷。
是他们给得不够多?
傅文君的野心那么大么?
初宸攥紧手指,严肃说,“你对她是什么看法?”
墨迟徽似笑非笑。
“她不是一个一般的女人,她身上有着你们初家人的血脉。”
“我只能这样告诉你,傅文君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她的野心或许比你想象中的都还要大。”
为什么他会知道呢?
因为啊。
他们是同一种人啊,天生就会隐藏自己的阴暗面,隐藏自己的缺点。
可他仍旧能够认出自己的同类。
有野心好啊,没有野心才不好呢,但傅文君如果想要得太多。
怕是初家那几个也容不下她,初家的几个可不是善人。
初宸思绪凌乱。
“我会仔细考察的。”
墨迟徽面色深沉,意有所指,“我不是针对她。”
“我只是劝你一句,不要引狼入室。”
傅文君到底不姓初,而是姓傅呢。
初家能够怎么补偿她?难不成要把初家给她?
可傅文君能吞得下这么大一块肥肉吗?
初宸都驾驭不住那些暗杀的杀手,更何况手无缚鸡之力的傅文君呢?
初宸怔了好半天,脸色不住的发白。
她的脑子一向没墨迟徽清醒,浑身都因为那引狼入室四个字激起了冷汗。
她的心跳也在加快。
“她是我妹妹。”
“不是虎狼之辈。”
墨迟徽忽然就笑了,眼眸里仿佛有一头凶猛狠戾的巨兽。
“你生在初家,我生在墨家,你觉得……在我们这样的家庭里面,能出什么安分守己的人么?”
“没有野心,没有贪恋,就代表着要被碾压。”
傅文君从来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可以拿捏住季修礼的心,坐稳了星光娱乐的总裁位置。
这一点就超过很多女人了。
都说傅文君爱季修礼,可未必见得,更多的,应该是想要利用季修礼稳定自己的地位。
从来就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在初家抛出大饼之后,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忍让?
人的贪恋是无穷无尽的。
初宸有些恍惚,原本自以为的坚硬外壳,好像突然就被墨迟徽三言两语击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