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拥抱来得猝不及防，书韫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她的手还保持着顿在半空中的姿势。
毕竟，刚才那一下，她砸的时候用了很重的力气。
可傅亦寒依旧一脸是血的要来拥抱她。
书韫感受到了男人挺拔的身躯僵硬如石，他的胸膛是滚烫的，可即便是这么被他拥抱着，书韫却像是坠入了冰窖里。
他身上的温度，气息，所有的一切，对她来说曾经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密。
可现在她心中只有无尽的厌恶和反感。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的失控，为什么会这么的痛苦？
他像是失去了所有能够失去的一切，痛不欲生。
但他是不是忘记了，当初不是他说她不配吗？
她只是他的床上用品，只是他的私人物件，她在他的眼前连个人都算不上，得不到他的爱和尊重。
“傅总，请自重。”书韫倒是也没有挣扎，毕竟她身体虚弱，男人的力气很大，将她禁锢得无法呼吸。
傅亦寒怎么可能松手？他反手用力的箍筋了她，从她的身上汲取了淡淡的温度，他才终于分清楚了现实和梦境。
这是真的。
书韫回来了。
他没有做梦，她没有死，她真的回来了。
即便是她恨他，可她到底活着，她回来了。
他只要知道她还活着，还在这个世界上，就比什么都好。
这场婚礼他知道或许不作数了，但她回来了。
以后，他们可以再举行的。
只是他们。
还会有以后吗？
“书韫……对不起。”他声音听起来痛苦非常，胸口剧烈颤动着，像是连心脏都在抽搐。
这是书韫回来见到的第二个故人。
他说出了一句让她耳熟的话。
对不起。
前不久她才听过，在墓园的时候，霍佑安说的。
他们好像觉得他们只要说了对不起，只要认错了，她就该无条件的原谅。
对不起的成本真的很低啊。
害了人，差点把人都要害死了，最后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好像就可以抹去所有的一切的不公和血泪。
书韫觉得，傅亦寒可能离疯不远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非常冷静地说出一句话。
“傅总，请你自重。”
“我是书韫，但我也是初韫，今日我的未婚夫也在现场。”
书韫无视男人僵住的面色，近乎残忍而刻薄的说。
“你确定要这样挑衅他么？”
字字句句，清晰可闻。
舞台周边的宾客都听得一清二楚。
未婚夫！
初韫？
书韫？
她们是一个人？
所以……
她说的未婚夫，是墨迟徽？
毕竟，前不久很多人都知道墨家要和初家联姻。
初三小姐被找回去了，成功的嫁入了墨家。
虽说只是一个私生子，但是很得墨老爷的器重。
是这么个意思，很好理解的，但傅亦寒像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沉了一口气，缓缓地将她放开，心脏空洞得厉害。
他瞳孔紧盯着她，眼睛里浮现出红血丝，一脸血污衬得他很脆弱。
他艰难出声，血水流淌进唇，满是铁锈般的苦涩味。
他以为，是他的心在滴血。
“你说什么？”
“未婚夫？墨迟徽？你是初韫？你怎么可能是初韫？！”
未婚夫！
他猛地闭上眼睛，又再次睁开，情绪激动异常，还有些偏执。
不等书韫回答，他又很紧张的抓住她的手。
“我不管，在我眼里你就是书韫，什么初韫？”
“我不答应。”
“你只能是书韫，我不许你嫁给墨迟徽。”
“你听到了吗？”
他的声音逐渐低哑，渗着几分蚀骨的焦灼和疼痛。
“啪！”
书韫用力的甩开他的手，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你不许？”
“傅亦寒，你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