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韫听到了墨迟徽的声音,瞳孔微微动了动,她听不懂他是什么意思,面上的情绪有些淡,宛如水。
这个男人看上去……不显山不露水的,她不认识他。
他为什么要……帮她?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去揣测救命恩人,但是书韫还是觉得奇怪。
她是真的再也不敢相信任何人了,再也不敢了。
除了书宴和弯弯,她谁都不会信了。
他救她是为了什么?
她之前那么相信霍佑安,真的以为他是好人。
可最后呢?
她才痛彻心扉,季卿卿将杀虫剂灌到她的肚子里。
她才知道……
她就是一个笑话。
她不过就是一个……保存肾脏的容器而已。
就是一个容器,连个人都算不上。
霍佑安是为了她的肾,那么这个所谓的救命恩人呢?
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回想起过去她还是觉得很难受,胸口的伤像是在龟裂。
书韫疼得眉头越皱越紧,对视着男人宛如海水一般温柔深邃的双眸。
她哑着喉咙,发出微弱的只言片语,“为……什么……”
“要救我?!”
她以为自己可以解脱了,没想到,醒来之后还是要面对这痛苦的现实。
现在又是在哪里呢?
墨迟徽眸色深邃,辨不清楚情绪,“为什么要救你?”
“我要是告诉你,想救就救了,你该是不会相信的。”
“是陆弯弯。”
他直言不讳,“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弯弯?!”书韫的呼吸一紧,瞳孔猩红。
她胸腔里有什么情绪被点燃。
弯弯竟然认识他?那弯弯呢?弯弯现在在哪里?
“你不要激动,你现在的身体比之前也没好多少,陆弯弯现在在京城,她知道你还活着。”
男人拧着眉头,知道她要问什么,直接就说:“你现在好好修养身体,等着我的医疗研究团队研制特效药。”
“你之所以还有一口气,是我给你吃了很多抗癌的特效药,但是这些药物是不成熟的,不过唯一好的一点,是你脑里的癌细胞暂时遏止住了。”
“等你好一点,就可以离开这一间实验室了。”
墨迟徽一口气把该说的都告诉她了,书韫这样的女人,不会那么乖乖听话的。
除非,有陆弯弯作为牵制。
他虽说不在乎书韫最后到底是死还是活,但为了报答陆弯弯的救命之恩,他可以不动书韫。
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但前提是书韫要听话。
“谢谢……你。”书韫脑子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她热泪盈眶。
弯弯回来了。
真好。
她还以为墨迟徽是别有所图,没想到是弯弯的好友。
弯弯去哪里认识这样的朋友的?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自己命大。”
墨迟徽俊朗儒雅的脸上,划过一抹淡淡的笑意。
笑着的时候,他眉宇之间的锐气消散了许多,人也显得柔和。
“阿……我弟弟,是不是……也在这里?”书韫看着他,很紧张,“这里是哪里?”
她才醒来,人依旧很虚弱疲惫,一口气说不了太多的话,很快就精疲力尽。
但是书韫不敢睡,总要弄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情况。
墨迟徽依旧笑着,目光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意思。
“这里是s洲。”
“书宴的确在这里,但是他已经不是你的弟弟了。”
“他忘记了你,你对他来说也就是一个陌生人。”
“什么意思?”书韫直愣在那,心跳都是去了正常的频率。
书宴怎么会忘记她?
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弟啊!
墨迟徽见她激动,脸色苍白,缓缓道:“s洲没有你的弟弟,只有墨迟宴。”
“墨家下一代的继承人。”
轰——
书韫的心跳加速,呼吸困难,身形一瞬间就单薄成了一张纸。
书宴变成了墨迟宴?!
没有她的弟弟,只有墨家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