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轻松?景淮安居然不去调查了?
这对书蔓来说,就等同于是天上掉馅饼,她都快被砸傻了。
那么的欢喜。
她之前还担心自己所做的一切败露,万一被景淮安查出什么来,她就算是玩完了。
什么荣华富贵,少奶奶的位置,现在都会化为泡沫。
提心吊胆的等了这么久,这算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了。
看来她的计划还是有用的。
只是片刻的怔愣,书蔓便投入了他的怀里,双手死死的抱着他的腰,一张脸贴在他的怀里。
她身体颤抖,像是在隐忍着很剧烈的委屈,连带着声音都嘶哑了。
“淮安哥哥……”
“谢谢你……谢谢你愿意相信我。只要你肯相信我,不管姐姐说什么,只要你肯相信我,我就什么都不在乎。”
她哭得伤心极了,嘴角却忍不住地勾起,藏在他的怀里露出得逞的笑容。
书韫。
这下你死定了!
你拿什么和我斗?
我要你死!
现在就去死!
你多活着一天,对我而言就是威胁。
你可不要怪我做得太绝了,是你……找死。
……
景淮安即便是让手底下的人不用去调查了, 但是他也没想过逼死书韫捐肾。
如果再来一次,书韫真的死了怎么办?
他输不起,他妥协了。
他承认对书韫的确是不一样,毕竟全世界的女人只有书韫可以叫他小安子。
只有书韫那么轰轰烈烈的对他好过。
景淮安还是让人去联系其他的肾源,这可把书蔓气坏了,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书韫状态也越来越不好,她倒是想出院,可是连人都快看不到了,她怎么能够一个人走出院?
书韫悲哀的想着,大概,她会死在医院吧。
她是半路被景淮安抓来医院的,遏制脑癌疼痛的药也吃完了,脑癌发作的时候,她痛起来不知该怎么办,在床上抽搐着,打滚。
她疼得眼睛通红,一次次的生不如死,脑子里有无数的虫蚁在啃咬,不断地用手捶打着她的头。
她真的好疼,脑子要裂开了!
她摸索到了手机,这个时候,她唯一可以想到的就是……霍佑安。
她想求求他,他是她最后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
书韫忘记了霍夫人的威胁,现在只想脱离苦海。
手机要拿得很近,才能看到上面的文字。
她幸好是存了霍佑安的电话的,颤抖着手指拨通出去。
那一刻,她的呼吸都屏住了。
电话一直在响,但是那边却一直没有接听。
书韫的心一点点沉入谷底,最后一声的时候。
终于接听了。
隔着手机屏幕听到男人冷淡磁性的嗓音,书韫泪湿眼眶。
“书韫。”
他在那边叫她,声音清冷如月光,听不出来什么情绪波动。
头痛欲裂的她,在听到这声音之后,她耳畔一空。
骤然间觉得,滚滚的红尘喧嚣都如过眼云烟。
霍佑安的声音和他这个人一样,总是会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坚定可靠的感觉。
书韫压抑着自己的哭腔,身体细微的发抖,双眼放空。
“霍……医生。”
“救救……我……”
她被脑癌的疼痛折磨得近乎崩溃,和他对话的声音,声线很是沙哑不稳。
那边的人呼吸重了重,但是只说了两个字。
“等我。”
电话被挂断,书韫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等我。
无比简单的两个字,却抚平了她内心所有的创伤。
她好像在缝隙里,看到一束温柔的月光。
就算月亮不属于她,但是她知道自己曾经拥有过。
霍佑安这几天是刻意不去关注书韫的。
他总是想着,她连她的住院费都要还给他,也说要和他划清界限。
既然她不想见到他,他便不见。
虽说,他这几天心底一直有一股闷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他生性便冷淡,能够被他放在心上的只有医学和霍家。
他对书韫一次次的偏袒,一次次的例外。
皆是知道,霍夫人亏欠她。
霍佑安怜她,一次次的想要帮她,本来就是仅限于弥补而已。
那心底那些多生出来的波澜又是什么?
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