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傅夫人带着人出来拦霍佑安的时候就在那里了。
傅夫人气不打一处来,也不顾傅家的面子,对着傅亦寒厉声大骂。
“书韫那个贱女人砸伤了你大哥,你就这么看着她跑了?你不会还对她有旧情吧?你可不要忘记了,你要是不为你大哥出头,这傅氏的位置就轮不到你来坐!”
“你就是一个私生子!如果不是你大哥,你还有机会?”
傅夫人往日对傅亦寒也是不客气的,今天就更不客气。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很刺耳。
傅亦寒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像是听不到傅夫人说话。
他的目光攫住了霍佑安离开的方向。
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书韫狼狈不堪,倒在霍佑安怀里的样子。
他告诉自己,书韫不过是一个满口谎言的贱人,她和傅承皓联手骗她,就是为了博得他的信任。
今天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是苦肉计吗?
知道他看破了她的招数,所以又想到了新的苦肉计?
只可惜。
他傅亦寒不会再相信。
傅承皓和书韫究竟如何,他不想知道,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但即便是如此。
傅亦寒的心脏也无声地蜷了起来,闷闷地疼着。
她一次次的欺骗他!
也就只有霍佑安那个蠢货,才被她蒙骗。
她连傅承皓的床都上了——
就算被傅承皓舍弃,挨打也是活该的!
他不该在想她了。
“你给我说话!”傅夫人张牙舞爪的。
傅亦寒冷冷地一眼瞥过去,瞳孔里掀起令人窒息的狂风暴雨。
他冰冷阴沉道,“滚!”
“你和傅承皓一唱一和,这些拙劣的把戏,我看吐了。”
“傅家的位置我有没有资格坐,不是你说了算。”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那个窝囊废儿子以为利用一个书韫就能逼我就范。”
“那真的是——”
“愚不可及!”
说完他走了。
傅夫人直接就呆楞在那里,什么?
这孽种在说什么?
傅夫人气到胸口痛。
他是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了,这个孽种留不得了……
死老太婆就因为景宜人的死,对承皓不肯重用。
凭什么?
承皓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不过就是撞死了一个景宜人而已!
她儿子不过是个孩子,犯点错也不是正常的吗?死老太婆竟然要剥夺承皓的股权。
凭什么啊!
傅夫人最后悔的,就是引狼入室。
订婚宴一直持续到了晚上,但是傅亦寒中午之后就不见人了。
宋笙歌还得继续自己的演出,等到晚上宴会结束。
书韫被霍佑安送到医院,因为书韫受伤,霍佑安到了医院等到书韫检查好了,他才想起来自己把妹妹落在傅宅了。
书韫外伤不严重,最严重的还是手,霍佑安还不知道她有脑癌。
男人坐在她的病床边,陪了她很久。
霍佑安也让人去接霍云霜了,书韫这样的情况,他放心不下她一个人在医院。
他前几天因为云霜身体的排异反应严重,这才没有关注她,而且……
她也说过,她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关系。
霍佑安便也不敢在出现在她面前。
他到底是愧疚。
书韫从中午昏睡到了晚上,冬天黑得早,才6点多,天就全黑了。
病房里也没开灯。
天空仿佛被笼上了一层黑色的纱,一眼望过去,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书韫做了噩梦,一会哭,一会求饶,一会又伸手在空中摸索着什么。
男人握住了她的手。
昏睡中的书韫很害怕的抓紧了他的手指,身体还在细微的战栗,发抖。
说来也怪,上次书韫做噩梦,也是抓着他的手才平静了下来。
霍佑安心性冷淡,一心专研医学,若不是霍家的人做错了事。
他这一生,大抵也不会和任何女人有这样亲密的接触。
手指被她紧紧抓住的瞬间,他平寂无波的心脏仿佛有一缕异样感飞速的掠过。
那感觉来得猝不及防,快到他几乎抓不住。
霍佑安从小接触到的女孩子就是妹妹,他把书韫看做了云霜,哑着声音,低声地柔哄着她,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让她不那么的难过。
“别怕。”
“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