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她没想到这一层,她醒来之后根本就没见过车主。
弯弯也没给她说过……
如果车主是霍佑安,那再结合傅亦寒的反应,似乎一切就都有了解释。
傅亦寒误会了她和霍佑安的关系。
书韫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是她自己身体虚弱昏了过去,劳烦人家送她去医院,今晚如果吃饭的话,她得请。
书韫囊中羞涩,只有上次剩下的四千多块。
也不知道够不够书香门第那样的地方一顿饭钱。
就算够,书韫还是觉得很肉疼。
一下班,书韫就收拾东西离开了公司,直奔了书香门第。
书香门第也是在市中心,是一家很高级的中式菜馆。
她以前是那里的常客。
她到的时间还很早,书韫前脚进餐厅,就有迎宾小姐问她。
“请问有预定吗?”
“嗯……是霍——”
书韫想着他应该是有预定位置的,书香门第因为每天接待的客人都是有限的,所以必须得提前一天预约。
书韫的话还没说完,迎宾小姐的脸色微微一变,口气有些不好。
“这位小姐,没有预定的话是不能进去的。”
“今天并没有霍先生的订餐。”
餐厅用餐的高峰期,本来客人就不多,迎宾小姐这么一说,离门口近的客人都看了过来,朝着书韫投来了异样的眼神。
书韫也不局促,只是拧着眉头,刚准备拿出手机给那个号码打电话。
一道不怀好意的女声插了进来。
“姐姐,你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站在那里干什么啊,今天是淮安的生日宴,你来了进来就是了。”
书韫顿时就捏紧了手机,转过身去,迎上了徐徐走来的书蔓。
书蔓今天穿得倒是很隆重,年纪小,却要穿一身绣花旗袍,并没有穿出旗袍的韵味,透着一股小家子气。
书韫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这里见到书蔓,那不是一件好事。
“原来是景先生的客人,里面请。”
书韫是和别人有约,本来是不打算搭理书蔓,可书蔓热情得过分了,抓着她的手臂就把她往包间里带去。
书韫进去的时候,包厢里已经坐满了人,很显然,她是多出来的这一个。
一张大圆桌上,坐了大概十多个人,年轻男女。
都是京城有名有姓的人物。
书韫和书蔓一出现,便有人起哄了,“天啊!”
“这不是书大小姐吗?蔓蔓,你居然把你姐姐叫过来了?你姐姐不是最看不起我们这些人了吗?她怎么肯赏脸来?”
阴阳怪气的一声书大小姐,让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包括今日的生日宴寿星,景淮安。
男人罕见地穿了一身浅色的西装,面容轮廓俊美而柔和,本来还和别人说说笑笑的,眼神在看到书韫的那一刻,却阴鸷冰冷得可怕。
书韫如芒在背,但还算镇定。
然而,下一秒又有人说起来更难听刺耳的话。
“姗姗,你在说什么啊,什么书大小姐?这京城里还有书大小姐这号人物吗?谁不知道,她可是傅亦寒的情人啊,她就是个杀人犯!她有什么脸来参加景少的生日宴?”
杀人犯。
这三个字,狠狠地把书韫钉在耻辱架上。
书韫就是再傻,也知道这些人不怀好意。
包厢里的空气就和炸开锅了一样,沸腾了起来。
“蔓蔓,你心地善良可以原谅她,但是我不能原谅她!如果不是她的话,宜人姐姐怎么会死?”
“宜人姐姐那么年轻……我看她一眼就想撕破她的脸!宜人姐姐是那么好的人,就因为撞破她和傅承皓车震,他们就开车撞死了宜人姐姐!”
包厢里的人都七嘴八舌的说着,每个人的眼底都带着悲愤之色。
书韫被所有人讨伐着,她依旧是那沉沉冷冷的模样,仿佛什么都不能落入她的眼眸。
是她的错。
她认。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再次被人推开,有一个女人突然冲了过来,扬起手就狠狠地抽了书韫两个巴掌,恨不能把书韫撕成碎片。
“你害死宜人,我要你陪葬!小贱人,宜人死了,你为什么还能活得好好的?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你的心那么狠毒?”
书韫没有还手,因为动手打她的人是景夫人,景宜人的妈妈。
这两巴掌打得她耳膜嗡嗡地叫。
很疼,火辣辣的疼,半边脸都失去了知觉。
书蔓就是故意带她来这里的,想要让景夫人出手收拾她!
景夫人因为景宜人死了之后,得了抑郁症,今天是书蔓好不容易劝她出来散散心的。
她看到书韫那一刻,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景夫人那一张脸庞因为怒气和仇恨狰狞得可怕。
“你给我的宜人陪葬啊,你为什么不去死……”
“书韫,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不死?”
景夫人沉痛不已,整个人在崩溃的边缘,她顺手抓起桌子上的酒杯就朝着书韫的脸上砸去!
酒杯应声而碎,酒水迷住了书韫的视线,额头蔓延开剧烈的疼痛。
有血和酒水一起混合而下,那张清艳的脸庞沾染了血水,带着令人心疼的破碎感。
她脸色发白,但依旧没有动,任由景夫人对她推搡打骂。
这,都是她该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