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110接到曲婷婷的报警后,立即就近联系了属地的溪岭镇派出所,请他们派人处警。
派出所值班民警接到指挥中心的指令后,按照所长秦江涛的交待,刚要给他打电话请示。
正好被在所里值班巡视到值班室的副所长吴永飞听见了。
他就问:“既然有110指挥中心的派单,为什么不立即处警?”
值班民警答道:“秦所长今天下午打电话来,今天天气不好,为了节约警力避免盲目处警,遇到报警时,需要请示一下所长,由所长判定是否有必要处警。”
吴永飞一听,哪有这样的程序,就对值班民警道:
“110接处警工作规则里,对危及人身安全的紧急报警,接到处警指令后,应当迅速前往现场开展处置。”
“根据你刚才说的情况,很可能报警人正处在危险之中,这时候你还请示所长,符合规定程序吗?”
值班民警看了看副所长,“那您的意思是?”
吴永飞当即道:“我是值班所长,现在听我指挥。立即出警处置。”
“是。”
这就是两位民警处警虽然用了十几分钟,但总算在韶宏伟堪堪支撑不住之前,赶到现场的主要原因。
秦江涛将事情的原委,大略向黄晓坡和彭四海说了一下。
彭四海也只好无可奈何摇摇头:“唉,你们的官身呐,就是不如我们做企业的来得痛快。”
“在老子的公司里,我就是天,就是国王,就是皇帝。谁敢不听老子的命令,立马开除走人。”
“哪像你们体制内的,连个副手都搞不定。”
说着,彭四海见黄晓坡用眼瞟着自己,怕他误会是指韶宏伟那个副镇长,连忙摆手道:
“老大,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个韶宏伟是个他妈油盐不进的混蛋,搁谁谁也搞不定他。”
黄晓坡大度地一摆手:“算啦算啦,不说这事儿了。”
“今天先放过他,改天再好好收拾收拾他。反正在咱们的一亩三分地,跑不了他。”
秦江涛也道:“就是,一个小小的韶宏伟,早晚是咱们案板上的肉。饶不了他。”
范旭彪眨巴着他的三角眼问:“彭总,那阿豹他们是不是跟着黄毛去那个地方了?”
彭四海点头:“我告诉阿豹了,这次如果再办不好,就别他妈回来见我。”
“来,来,喝酒,喝酒,边喝边等阿彪的好消息。”
各自身边的女人,这时才敢插话,纷纷举起酒杯,媚眼红唇,劝起酒来。
四个男人各自搂着自己的女人,喝着杯中的酒,吃着女人夹到嘴边的菜,时而顺手在女人的胸前摸上几把,感觉一下那份柔软,享受着美酒酥胸的快活。
又喝了一阵,外边的雨似乎更大了。
酒桌上的人,对这样的大雨,似乎更觉得亢奋。
夜黑雨骤,正是作恶的好时候。
他们似乎对另一路的结果很期待。
随着一道闪电划过,空中响起一声炸雷。
酒桌上再次举起酒杯时,彭四海的电话又响了。
不出所料,正是手下阿彪打来的。
彭四海没等走到客厅,就把电话接起。
“报告彭总,我们得手了。”
话筒里传来阿彪兴奋的声音。
彭四海按耐住内心的激动,问道:“具体情况,详细给我说说。”
于是,阿彪就向他详细汇报了他们那路的得手经过。
阿彪带着三个手下,来到距离溪岭镇十多里的山路的一个拐弯处。
那里正好一侧是山坡,一侧是深沟。
他们事先在山坡上找了几块大石头,推到路旁。
又找了一颗枯树干,正好可以拦住大半幅车道。
这一切都准备好后,阿彪他们就在车里静静地等秦江涛安排在溪岭镇的眼线的电话。
大概八点多的时候,眼线打电话报告,那辆车子已经出了镇子,往城里的方向去了。
阿彪他们估算了一下时间,就在孟可丽和张伟东的车子快到的时候,用石头和枯树封住了道路。
这条山路平时车辆就不多。
遇到下这么大的雨,往来的车子就更少了。
他们故意留了小半幅车道,以供来往车辆通行。
八点半刚过,远远地就看见一辆轿车开着大灯驶了过来。
阿彪事先在前面安排的一个游动哨,向他发出信号,来的车就是那辆报社的别克凯越。
阿彪立即启动路虎越野车,迎面封堵了那半幅路。
同时,点亮了路虎车顶上为越野改装的疝气大灯。
雪白的灯光,穿过雨雾,直射在迎面而来的别克凯越车上。
别克车里的人被耀眼的大灯晃的眼花,加上雨太大,视线模糊。
但好像还是看到了路上的障碍物。
别克凯越不得不减速刹车,停在了路障前几米处。
看样子,别克车是以为对方是因为路太窄,在等着错车,准备等对方过去了,再借助那个豁口通过。
哪料想,阿彪的路虎车等的就是这时候。他突然一轰油门,加大马力,冲着别克凯越车就猛撞过去。
路虎车前的保险杠,为越野需要也经过改装。
车体大,车身重,加上车子的加速度,一下就把别克车撞到了路边。
没等车里的两位记者反应过来,路虎车再次加油,一下子就把别克凯越顶翻进沟里。
两位记者随着车在沟里翻滚着,在车里碰撞着。直到车子翻到沟底。
阿彪把路虎车刹在沟边,带着两个手下跳下车,跑到沟底。
见两位记者已经失去了知觉,透过破碎的车窗就开始搜索。
很快就找到了两人的手机,连同车里的两个包,一同拿了出来。
随即,阿彪等人上了车,离开事故现场。
在路上打开包一看,有采访记录和相关资料。
手机因为有密码,打不开,估计里面也有彭四海想要的东西,就赶紧打电话回来,向彭四海报告。
彭四海听罢,一摸青皮头顶,朗声道:“干得好,阿彪。赶紧回来,我给你们摆酒接风。”
挂了电话,彭四海回到酒桌上。
屋里的人都听到了客厅里他开心的声音。
黄晓坡笑问:“怎么样,终于等来一个好消息了。”
范旭彪也赞道:“阿彪不愧是彭总的得力干将,办什么事都是那么令人放心。”
秦江涛悄声问道:“人怎么样,不会有事儿吧?”
毕竟他的身份是派出所所长,这么问几乎是他的本能。
彭四海一愣,知道秦江涛指的是什么。
当然不是阿彪他们几个,而是那两位记者。
这一点,他还真没往心里去。
经秦江涛这么一问,他突然意识到,如果两个记者在这荒郊野岭的雨天,得不到救助,死在那里,那麻烦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