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这有何不可。”
妇人配合地从背篓中抓出一把草药递给温月,温月乖乖地接过来,一边喂兔子一边对它说道:“小兔子,你可要多吃一点哦,快快长大,好陪我玩。”
只见兔子嚼了几下咽下去,一弹指的功夫便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温月见状赶忙将其放在地上向后退,没过多久兔子就两腿一蹬,身体僵直地死了。
药材有毒!
众人被这一幕吓得不轻,纷纷惊呼,陈玉娘赶忙将温月拦至怀中,小心地询问她吓到没有,一边吩咐妇人们把背篓中的药材带回去一并检验,确认了温月没有大碍之后,陈玉娘便赶忙领着大家下山回到村里。
一到河首村陈玉娘就匆忙拿出从藏生堂带来的的银针插到从背篓中拿出来的各种药材当中,果不出所料,这些药材都被下了毒!
陈玉娘心里顿时生出一股凉意,不明白藏生堂和温家到底是挡了谁的路,竟遭如此陷害。
温月早就知道了这一切,淡定又贴心地对陈玉娘说:“娘亲,月月觉得下毒的人肯定不可能在山上大规模地喷洒毒药,一是山这么大,他们不知道我们要在哪里采,全部喷洒毒药需要消耗的人力物力太大;二是这么做山上的动物也会受其毒害,大片大片地死亡,肯定会引起村民警觉,把事情闹大他们就不好收场了,也没法嫁祸给藏生堂。所以,娘,他们一定是在工具上动了手脚,让所有接触到的草药都染上了毒。”
陈玉娘听到温月这么一说,也觉得言之有理。
“工具?有什么东西是每个采药的妇人都会用的呢……对了!背篓!快把你们的背篓都拿过来。”陈玉娘对着妇人们吩咐道。
温月没想到陈玉娘在她的引导下这么快就想到了问题所在,不一会儿妇人们就把所有的背篓聚集到了一处,村长和村里管事人也都闻讯赶来。
陈玉娘拿出从藏生堂带来的银针一一插入其中,果不其然,所有的背篓都有毒。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个结果震惊了,陈玉娘更是瘫坐在地,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陷入一片死寂。
温月见状赶紧上前按扶起赵玉娘,凝重地说道:“娘,此事非同小可,幸亏发现的早,否则把这些有毒的草药待会藏生堂制成药品出售,后果不堪设想不仅藏生堂,整个温家都难逃此劫。人命关天,娘,我们报官吧。”
赵玉娘呆愣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在村长等人的陪同下一起回县里报了官。
温家和藏生堂在当地的影响力不算小,此事一经报官便传得沸沸扬扬,变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百姓议论纷纷,都在猜测背后毒手究竟是谁,甚至还有人下了赌注。
温月借着此事有些许热度,找了几个县里的“大喇叭”,在聊天时假装不经意间向他们透露此事应该是熟人作案,甚至就是温家出了内鬼,毕竟只有温家自己人才知道陈玉娘一行人什么时间去河首村聘人采药,才会掐好时间下手。
经过这几个“大喇叭”的宣传,很快县里的人就认可了这一说法,呼声大了之后自然也就传到了县令耳朵里,县令一声令下将温家人传到堂上一个一个地审问,那王氏果然是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不够沉稳,做了亏心事慌乱地直发抖,一下子就被久经沙场的县令看出了破绽,再稍加逼问就直接认罪了。
只见王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一下接一下地磕着头,哭天抢地地哀求道:“县令大人,罪妇之时一时间鬼迷心窍,干了蠢事,罪妇再也不敢了,请县令大人宽宏大量饶我一命吧!何况此事并未造成什么后果,还请大人网开一面从轻处罚呀!”
王氏一边说着一边向前爬,抱着县令的脚。
“还有,还有,罪妇也是温家人,一时做了错事,相信温家念在罪妇往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定会宽恕罪妇的,县令大人!”
县令懒得理会,一个眼神给到皂班,皂班会意,赶忙上前将王氏拉下堂去,温如是神色晦暗,不知道在想什么,温如昌则火急火燎地向县令以及其他人解释着“此事全是贱内一人所为,小的毫不知情,可不干我的事啊!”
陈玉娘将温月搂在怀中,温景舟和宋祈安静静地站在一旁注视着这一切,王氏的哭喊声越来越远,直到完全听不见,没有人为她说一句话,为她辩解些什么,只是远远地看着,只能远远地看着。
人证物证俱全,王氏本人对于所作所为也供认不讳,此案算是告一段落,只是王氏还不甘被关押的命运,妄想着自己的丈夫温如昌和婆婆李氏能念在往日的情谊上能向县令求情把她捞出来,屡次用身上仅剩的银子打点狱卒托他们给丈夫婆婆带话,但是温如昌本人自私自利
生怕此事牵连到他,更别提替王氏求情,俨然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而李氏嚣张跋扈了一辈子,这个儿媳也没放在眼里,也不愿白费功夫,于是王氏的求情全部石沉大海,没有一点回音。
一个月之后,王氏彻底的寒心,不再托狱卒传话了,每天浑浑噩噩,暗无天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氏的遭遇也给河首村的村民敲响了警钟,有这么一个惨例摆在跟前,谁也不敢再打陈玉娘的主意了,都本本分分的做事,老老实实的干活,毕竟得罪温家真的没有什么好下场。
可是温月不满足于此,她要做的是揪出王氏背后的真正主使——杨管事,好把他们一网打尽。
又过了几天,温月瞒着其他人借着自己侄女的身份悄悄去探监,借着王氏孤立无援,打算打一手亲情牌,让王氏自己交代出她的主谋。
这天温月蹑手蹑脚来到后厨,偷偷打包了几份点心和鸡腿,独自一人前往县衙监狱。温月向守卫说明来意后,守卫便转身进堂向县老爷禀告,半刻钟的工夫就回来了,简单的搜身之后领着温月前往关押王氏的牢房,一边嘟囔着。
“这王氏孤苦伶仃的在大牢之中,每一个温家人替她求情,更别说来探望她了,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个乳臭未干小丫头片子重情重义,来看她这个二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