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他刚才说过一遍。
她又不是傻子，当然能明白他这么做的原因。
但心里，就是不舒服。
“你以后不准再和李梓欣讲话。”她骄横得有些霸道：“一句话都不可以！也不能看她，一眼都不能看！”
“好。”荣泽宁答应得爽快。
李桑瑾仰起脖子，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
怎么答应得那么爽快啊。
初中那会的事情，真的是她误会了？
“你上次说，初中那会，东西不是买给李梓欣的，那你说说，到底是买给谁的？”
看狗男人的样子，确实不像是对李梓欣动过情。
动过情的话，差不多就是初恋。
对于初恋，就算没能开花结果，心底的那一丝遗憾，在漫长的岁月中，足以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念念不忘。
李桑瑾换了个姿势，跪坐在荣泽宁的大腿上，细嫩的胳膊勾着他的脖子，撅着个屁股，一副听不到答案，就赖着不下去的姿态。
那双黑漆漆的杏仁眼，更是直勾勾地盯着荣泽宁。
他被她盯得，颇为无奈。
性感菲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要一个骄傲的男人，承认一段没有回应的初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桑桑惯会顺杆往上爬，在不知道他年少心思时，她尚且能将他拿捏住。
一旦知道他喜欢了她这么久，久到追溯到不及豆蔻年华，她又会怎么笑话他？
荣泽宁仍是所有顾虑，抹不开男人这点面子。
可要是不给出一个答案，今天这一关，怕是不好过。
荣泽宁无奈地轻叹一声，温热的手掌，托住她的臀，修长有力的指尖，轻轻摩挲着。
李桑瑾转过身，想拍开他那只不安分的手。
他眼疾手快，腾出另外一只手，将她按了下去。
“桑桑。”
他郑重其事，无比深情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脑袋枕在她的肩上，用力吸吮她身上的香气。
他喊了她一声后，就不吭声了。
时间仿佛静止，绵延的呼吸，在颈间交织。
“荣泽宁。”李桑瑾是个没耐心的，见他久久不答，她忍不住推了推他的肩膀：“赶紧回答我啊。”
“你让我想想。”
荣泽宁贴着她肩头的肌肤，沉闷地开口。
李桑瑾动了动身体，压得荣泽宁大腿根部，一阵难耐。
他的指腹轻轻一掐，将她往外一挪，李桑瑾一个激灵，弯曲的背部往上一挺，漂亮的眼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桑桑，别乱动。”荣泽宁的声音，暗哑了几分：“给我两分钟，嗯？”
李桑瑾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坐姿，蓦地红了脸。
但这个时候，她不能下来。
她得一鼓作气，逼狗男人就范。
“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她撅着小嘴，不耐烦和迫切悉数写在脸上。
“嗯，是挺难回答的。过去这么久了，得好好回忆回忆。”荣泽宁说得一本正经。
好像真的在认真回忆似的。
“那你快点。”这个跪坐的姿势，她也不舒服：“别磨磨唧唧，不像个男人。”
“李桑瑾！”荣泽宁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压向他：“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别磨磨唧唧不像个男人。”她又重复了一遍。
狗男人年纪轻轻，耳朵怎么不好使！
荣泽宁咬了咬牙：“我是不是男人，桑桑难道不清楚吗？！”
李桑瑾凌乱了：……
她说的，跟他想的，是两码事。
“你赶紧回答，别岔开话题。”
这回，她要牢牢掌握话题主动权，免得又被他带到阴沟里。
“小狐狸。”
荣泽宁掐了一下她的软腰，她倒吸一口凉气，扭了扭腰：“别乱掐。”
荣泽宁足足思考了两分钟之久。
他撩起她耳边的长发，别到她耳后，深吸一口气后，她听到他说：
“桑桑，那些东西，都是买给你的……”
话落。
李桑瑾目瞪口呆。
“为什么买给我啊……”她傻傻地问，完全搞不清楚情况。
荣泽宁揉着她的发顶，故意将她的头发弄得一团乱，像小时候“欺负”她时那样。
“因为那个时候，看你不顺眼……”
不顺眼，还买东西给她？
买了，还一件都不送，是嫌钱太多，没地方花吗？
“想拿东西，往你身上砸，堵你的嘴。”
荣泽宁嘴角勾着，嘴里却泛起苦涩，就连向来骄傲不羁的双眸，都带了一层难以明说的苦。
“哦，讨厌我，所以买东西给我。”李桑瑾似笑非笑，漆黑的眸子里，灵光乍现，晶亮通透：“荣泽宁，你套路很深哦。”
套路不深，能把她娶到手吗？
荣泽宁笑了笑，未置可否。
“你那个时候，就对我动了坏心思吧？”李桑瑾伸出纤纤玉指，轻戳他的胸口。
“对我动了心思，所以故意时不时欺负我，想引起我的注意，对不对？”
突然之间，年少时的种种，有了合理的解释。
因为喜欢，所以用尽办法，哪怕是恶作剧，都只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
荣泽宁沉默，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李桑瑾就当他承认了。
“哎，没办法，谁让我从来都是人见人爱呢。你喜欢我，也没什么丢人的。”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
“以后对我好点，要狠狠地对我好。”
荣泽宁有些哭笑不得。
他对她，自年少时起的暗恋，怎么到了她这里，几句话就带过了。
有点不甘心呢。
“那你呢？桑桑。”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沙发上：“你会爱上我吗？”
爱情和婚姻，从来不是一个人的独角戏。
投入多了，总想要有所回报。
他也是贪心的。
“看你的表现呗。”她双手抵在他胸口：“我可没那么容易喜欢一个人。”
没那么容易吗？
荣泽宁眼底暗了一瞬。
他拉她坐了起来，转换了话题：“这个录音，你打算怎么处理？”
录音内容一旦公布，李牧擎的人品将彻底崩塌。
当年李牧擎对外宣称，史韵芝是她的初恋，他们原本是要结婚的。
只是天意弄人。
而早在娶石卉之前，史韵芝就怀了身孕，他对此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