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桑瑾接过录音笔,黑珍珠般的瞳孔里,倒映出荣泽宁俊朗的脸。
“这里面是什么?”
她没有急着按下录音笔。
“关于李梓欣的另一个秘密,严格来说,是关于李牧擎和史韵芝的秘密。”
李桑瑾一听和李牧擎有关,立马坐直了身体。
“放这个录音之前,我得先和桑桑,坦白一件事情。”
荣泽宁的大掌,覆在她的小手上,阻止了她按键的动作。
桑桑皱了一下鼻子,粉嫩的红唇,一张一合,吐露出来的气息,带着樱桃般的香甜。
荣泽宁忍不住弯腰俯身,一品芳泽。
不是有事要跟她坦白吗?怎么又占起她的便宜!
心里在吐槽,身体却背道而驰,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不知不觉,勾住了男人的脖子,眼睛闭起,睫毛如蝴蝶的羽翼,轻轻颤抖着。
“我说了,桑桑不能生气。”
荣泽宁结束这个吻时,鼻尖贴着她的鼻尖,声音黯哑。
“那得看是什么事情。”
狗男人铺垫这么久,不知道干了什么坏事,她才不会无条件地不生气。
她手掌抵住他的胸口,将他微微推开。
“说吧,背着我做了什么。”
比起录音,她现在更关心,荣泽宁做了什么。
桑桑的眼睛,黑白分明,跟她的心一样,纯粹,容不得沙子。
荣泽宁还是斟酌了一番,舌尖抵了抵后牙槽,才缓缓开口:“我到海城的第一个晚上,李梓欣来过我房间……”
“她去你房间做什么?!”
李桑瑾“蹭”地一下,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咪,伸出小爪子,随时准备攻击人。
荣泽宁从沙发后面,绕到前面,将站在沙发上的桑桑,抱下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我都还没说什么,桑桑怎么就生气了。”
“她都去你房间了,我能不生气吗?”她脱口而出:“她是不是去勾引你了?你不会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吧?”
李桑瑾小嘴吧啦吧啦说个不停,怒气里掺杂着显而易见的醋味。
荣泽宁的脸,埋进她的锁骨,低低笑了两声。
桑桑吃醋了。
“荣泽宁,你还笑!”李桑瑾一掌拍在他的后背:“赶紧起开,给我交代清楚!”
“嗯,我不笑。”荣泽宁憋住笑:“我都交代,绝不隐瞒。”
男人抬起头,将那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李桑瑾。
那晚,李梓欣一下飞机,推着行李箱,直奔荣泽宁所在的酒店。
她没有问前台荣泽宁的房号。
早在榕城时,她就通过李牧擎,要到了荣泽宁的房号。
她站在房门外,穿着藕荷色的针织连衣裙,露出白皙修长的脖子,未佩戴任何饰品。
手臂上搭着一件米色的风衣外套,画着浅浅的妆,比白莲花还要“干净”、“纯洁”。
脸上有淡淡的伤痕,遮了一些,留了一些,看上去,有破碎感,是会让男人心疼的那种。
“泽宁。”声音温柔似水,如在水面荡漾开一层涟漪。
荣泽宁手掌撑着门,面无表情:“你这是半夜梦游,走错了地方?”
“泽宁,我下飞机太晚了,没订到房间,能在你这里借住一晚吗?”
她扶着拉杆箱,局促不安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你定的是总统套房,不止一个房间……”
“你的脸呢?”荣泽宁高大的身影,挡在门口,完全没有让她进门的意思:“你可以不要脸,但我得顾着桑桑的脸。”
“泽宁……”
“我跟你熟吗?泽宁,也是你配叫的?请叫我荣总。”荣泽宁毫不客气,作势关上房门。
李梓欣不要命地伸出手,手背夹在门缝里:“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可以?”
荣泽宁松开手,房门敞开了一些。
他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李梓欣:“你该不会是有妄想症吧?”
“不是的!初中那会,你明明就……”
“呵。”荣泽宁寒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有病就去看医生。”
“我没有病!泽宁,我……喜欢你,我一直都喜欢你。”她急切地去拉荣泽宁的衣袖,身体顺势挨过去:“比任何人,都要喜欢你。”
角落里,闪光灯迅速闪了一下。
荣泽宁犀利的目光里闪过一道暗芒。
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这种小手段,李梓欣是在找死。
荣泽宁神情一转,朝李梓欣笑了笑,带着致命的蛊惑:“你喜欢我,可我,不喜欢年纪比我大的女人。”
“泽宁,我没有比你年纪大!”李梓欣急得忘乎所以:“我比桑桑还要小三个月!”
“是吗?这倒是新鲜了。”荣泽宁步步为营:“你怎么证明?”
“县城医院的医生能够证明,那里有我的出生档案。”
被套了话的李梓欣,浑然不觉。
“可就算你年纪比桑桑小,我对你,也没兴趣。”
荣泽宁“砰”地关上门。
“桑桑,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李梓欣来找过我,不过我把她挡门外了。她想无中生有,挑拨离间,我将计就计,套出了她的话。”
男人低沉的声音,萦绕在耳边,李桑瑾听得怒火中烧。
“不要脸!”
她怒拍桌子,不小心用力过猛,拍得掌心通红,眼尾跟着泛红,痛得她捧着手掌,连话都讲不出来。
“嗯,李梓欣是个不要脸的。”荣泽宁拉过她的手,轻轻掰开手掌,放在嘴边呵气:“老婆,咱犯不着为这种人生气。你看,我一直为你,守身如玉。”
狗男人骂李梓欣不要脸的同时,还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李桑瑾优雅地白了荣泽宁一眼:“你不让她做公司的代言人,她又怎么会想入非非。”
荣泽宁笑了笑,没反驳,一副老婆说什么都对的便宜模样。
“以后就算是帮我对付别人,也不许你跟人家暧昧不清!”李桑瑾奶凶奶凶地瞪着荣泽宁,还伸手扯了扯他的脸颊。
男人俊朗的脸,被她扯得变了形。
“我没跟她暧昧不清。”荣泽宁解释。
“那你干嘛开门,干嘛跟她讲那么多话!”
荣泽宁指了指她手里的录音笔:“我这是为了套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