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桑瑾刚享受片刻的惬意,随着曲曼的电话,烟消云散。
她一下子从沙发上跃坐起来。
“傅家是要破产了不成,连个艺术馆都保不住!”
李桑瑾急得绕着沙发来回踱步。
“那倒没有。只是这些年,艺术馆一直亏损,有人便提议关停,拍卖土地和房子清偿债务。”
不用说,李桑瑾都能猜到是谁提的这种狗屁建议。
“傅家就没人管管?”
“桑桑,傅家现在的当家人,是傅淮森,你知道的,他向来和傅淮景不对付。”
同父异母的兄弟,关系能好到哪里去。
傅淮景要是还活着,傅淮森为了争继承权,怕是会用尽手段。
可是傅淮景死了呀,死在年纪轻轻的20岁。
没人再同傅淮森争。
他连个艺术馆,都要连根拔起,为的是消除一切属于傅淮景的痕迹,以证明他才是傅家唯一的继承人?
连淮景哥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的家伙,居然敢明目张胆地卖了艺术馆。
淮景哥要是没死在那场意外里,能有傅淮森什么事情!
李桑瑾气得心肝肺俱疼。
“老爷子呢,他就由着傅淮森乱来?”
淮景艺术馆是傅家老爷子,为纪念英年早逝的长孙傅淮景而建。
傅淮景生前的作品,悉数收藏其中。
“老爷子三天前就过世了……傅家还没对外公布而已。”
李桑瑾脑袋嗡嗡作响。
老爷子去世了……
她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滋味。
老爷子曾经待她极好,比对他那几个亲孙女还要好。
后来,傅淮景死了,她成了老爷子最深恶痛绝的人。
“喂,桑桑,你还在听吗?”
电话那端太过安静,曲曼以为断线了。
“嗯,我在听。”
“老爷子是高寿,无疾而终,桑桑,你不必太过介怀。”
怎么能不介怀。
要不是因为她,也许老爷子还能更长寿。
“傅淮森真是够狠,老爷子尸骨未寒,他就急着清理傅淮景的物品。”
“淮景哥的作品呢?”
曲曼无奈又心痛地看了眼展馆。
工人们进进出出,正在搬东西,动作粗暴蛮横。
在他们看来,这些东西,一文不值。
“工人们正在往外搬。”
曲曼朝工人走去,叮嘱了好几遍:“小心点,别弄坏了!”
没人搭理她。
人是傅淮森花钱雇的,只听傅淮森的,曲曼只不过是艺术馆一名普通的职员,人微言轻。
“曼曼,你帮我去租个闲置的厂房,要能放下淮景哥所有作品的那种。”
李桑瑾停顿了一下,大脑迅速盘了盘手里的现金数额。
“艺术馆如果对外出售淮景哥的作品,你都帮我买下来。”
荣泽宁出手大方,除了给她买衣服首饰,更没少给她钱,她现在算得上一个“小富婆”。
“桑桑,傅淮森公开卖作品倒还好,我就怕他直接销毁。毕竟,他不差那几个钱。”
曲曼的担心不无道理。
可惜,李桑瑾没那个阻止他的能力。
“你要不跟荣少说一下这个事情。现在有能力阻止傅淮森乱来的人,恐怕也只有荣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