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桑瑾能去的地方,屈指可数。
荣家在伦敦,虽不像在榕城那般,呼风唤雨,但根基也不浅。
荣泽宁想把她翻出来,易如反掌。
好在,他是个傲娇的人,不会为着她这么个身无长物的女人,大费周章。
更何况,他都已经有了婚约,说话做事,更得注意着身份。
李桑瑾这么想着,便泰然若之地在伦敦市中心住了下来。
她其实,并不是很喜欢伦敦。
潮湿,阴冷,常常下雨。
各种各样的雨。
下个没完没了,简直能把人给整郁闷。
偏偏荣泽宁喜欢。
她抗议过很多次,直言要搬去其他国家,荣泽宁就是不松口。
从玫瑰园出来,她倒是想去其他地方,可护照还被扣在鸟不拉屎的金三角地带。
没办法,她只能将就着继续待在伦敦。
伦敦再是不济,总也好过贫穷又危险的金三角。
房子是去年找的。
荣泽宁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榕城,她有大把自由活动的机会。
她一边偷偷学画画,一边顺道买了个合意的房子。
荣泽宁不许她学什么绘画,每次说到这个专业,他总是嗤之以鼻。
李桑瑾自然不许他贬低。
有一次,两个人为此争的面红耳赤,最后在一场抵死的缠绵里,结束了争论。
“你就是个俗人,只会一味追求快感。”
“你就不俗?别太装,那些不适合你。”
说着,荣泽宁狠狠掐了一把她柔软的腰肢,顺势埋进里面。
她也毫不示弱,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那日窗外难得有阳光。
晃得身子抵在窗台的她,几乎睁不开眼。
“我可以不学画画,但你得帮我准备一间画室。”
趁着他意乱情迷,她搂住他的脖子,可怜兮兮地在他耳边撒娇。
“你不能连画画这么点兴趣爱好,都把我剥夺掉。”
她在他面前,能屈能伸,该伏低做小时,就伏低做小。
事实证明,她这些招数,屡试不爽。
荣泽宁对她,就是有该死的征服欲,与喜欢和爱情无关。
隔天玫瑰园就来了装修工人,一间敞亮的,一应俱全的画室,很快呈现在她眼前。
她对此,甚是满意,当场忘乎所以踮起脚尖,对着他的脸,一顿狂亲。
“一间画室,值得你这么高兴?”
他挑起她的下巴,眼底暗流涌动。
“送你珠宝,都没见你这般高兴。”
她笑盈盈地挽住他的手臂:“收到珠宝的时候,我也是这么高兴的,你没注意而已。”
他在她脸上逡巡,捏了捏她的脸颊:“笑得真假。”
……
李桑瑾只拆了一部分打包箱。
两室一厅的房子,一间卧室用来做画室,没什么空闲房间,再来放置她的衣物。
她那些衣物,不是荣泽宁买给她的,就是她用荣泽宁的卡刷的,都贵得要命。
都给她了,不拿白不拿。
她不会跟钱过不去。
收拾妥当,她四仰八叉地躺在单人床上。
【玛卡 巴卡 阿卡 哇卡】
欢快幼稚的手机铃声响起,李桑瑾笑眯眯地伸手接听。
“桑桑,淮景艺术馆要被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