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老宅,程老爷早早就等在了大门处,老人时不时朝门口处张望下,当看到车子缓缓驶入时,微微有些激动,向身后的周远示意了一下,后者便推着老人向车子的方向走去。
盛夏下车后,看到程老爷子的身影,也急奔而去。程立国脸上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他朝着盛夏张来怀抱,盛夏弯腰也热烈的怀抱老人。
“夏夏,辛苦你了!”程立国抬头打量着眼前的女孩,两年多不见,盛夏已经蜕变的成熟而稳重,举止间有一种淡然的自信,只是较之之前也更瘦了些,程立国担忧的握着盛夏的手,语气能听出一丝愧疚,“夏夏更漂亮 了,但也瘦了很多,在美国的这一年里,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盛夏反手拍了拍老人的手,安慰道,“程爷爷,您言重了,吃苦可谈不上,可能稍微有些辛苦,但我收获的可远比这些辛苦大的多哦!”
“那也是为了我们程家才这样,是我们程家欠你的!”
“程爷爷您别这么说,您这样说,反而会让我觉得羞愧,生怕自己不够努力,辜负了您的厚望!”
简单几句寒暄,也让程立国感觉到,现在的盛夏和一年前截然不同,当时的她虽聪明过人但也青涩,单纯,但现在的她言语间会斟词酌句,更加圆润,沉稳。这让程立国很是欣慰。“夏夏,爷爷还是那句话,你大胆的往前走,只谈脚下,不问结局!”
盛夏听罢,心中苦楚,不问结局,那她所付出的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呢?不就是要一个恢弘壮丽的收尾吗?她但笑不语,抬头和周远微笑着问候,“远哥,好久不见!”
周远恭敬的颔首说道,“小小姐,好久不见!”
几人寒暄了几句,便来到书房。盛夏将这两年间所做的事情和成果简单汇报了一下,也对接下来的计划做了简单的阐述。其实程立国明白,盛夏去纽约的这两年就已经扭转了国外子公司的形势,并用最短的时间内将暗藏的几个内奸找了出来,只是盛夏并动他们,还得养着,但几个起决定作用的人,已被盛夏不着痕迹的换下。当然出面做这一切的人是吴进,而盛夏的身份,即是他身边一个不起眼的小助理。所以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怀疑纽约的事和盛夏有关,尤其张相宜兄弟两,当知道纽约的事情败露后,急着撇清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却也给了盛夏可乘之机,所以当纽约的事情完美收官后,她和吴进就马不停蹄的回国。
“夏夏,辛苦你了!”这是程立国今天第二次说出这句话,每次都是真诚而发自内心的。
盛夏看着眼前更加苍老的容颜,心中泛起一阵酸涩,想这两年来,他应该有不甚轻松,听说程之行连着几个项目都没有成功,不是没中标,就是项目被人截胡,想来是自己在纽约的行动,让国内的某些人按捺不住了,有些狗急跳墙的意思,所以盛夏现下回来,打算现用缓兵之计,毕竟国之总部的形势更加复杂。
“程爷爷,您也辛苦了!”
“唉!我程立国征战了四十年多年,到头来还得靠一个女娃娃来拯救程家!惭愧!惭愧啊!”
“程爷爷,您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我做这个决定也不仅仅是为了程家,我能出国学习,包括之后进入国之,对我本身而言也是很难得的,我很珍惜,也感恩您给我这样的机遇!所以,您一定要好好爱护您自己的身体,我爷爷在世时常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您必须健健康康的看着程之行守稳国之,将它做大做强!”
“你不用担心爷爷,爷爷的身体没你想的那么差!倒是你,瘦了这么多,唉,我真是老无所用,到了这把年纪,什么忙也帮不上你!”
“程爷爷,谁说您帮不上我?您就是我主心骨,有您坐镇,我就能毫无顾虑的放手去干,没了将军,哪来的过河卒?”
程立国听后,和盛夏笑开,要说这个小姑娘,真是句句能说到自己心坎上。
随后,盛夏将之后的计划又和程老爷探讨了一番,看到天色不早了,便起身准备离开,“程爷爷,那择日我就去国之报到,您看,还有什么需要嘱咐的吗?”
程立国思索片刻,“嘱咐到没有,只是国内不比纽约,所有的人脉和资源都在这里,你要小心行事,张家那兄弟俩历来行事狠辣,深藏不露,如果让他们发现什么异常,我担心他们会走旁门左道,对你不利。”
盛夏明白,据这段时间的了解,张家这两人似乎和黑道上的人有些关联,除了在国之明面上的生意,他们还有些见不得人的交易,只是盛夏现在没有证据,还拿不准。
“嗯!您放心,自保的能力我应该还是有的!再说,我不会和他们有正面的冲突,也会见机行事的!”
后面的周远和吴进对望一眼,各自心中明白,盛夏这话不是夸口,周远自是知道盛夏往年的战果,而吴进更是亲身领教过,就连他这个曾经的散打运动员,都不能在几回合内将她拿下。
“我不是对你没信心,是担心他们狗急跳墙,用些不如流动手段对付你。当然,只要我程立国还活着,他们也不会做的太绝,怕之怕····”
“程爷爷,您别胡思乱想,我一定会小心行事!”
看盛夏答应,程老爷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又侧头对吴进说,“阿进,国外的局势已经稳定,我已经安排了人暂时接替你的位置,即日起,你以执行秘书的身份,跟着之行。”
“是,老爷。”
“盛夏,阿远暂时还不能跟着你,你先从基层开始,我也会安排几个项目,让你尽快打入高层。这样才不会让人起疑!”
盛夏犹豫了一下,说道:“好的,程爷爷,不过我想先自己试试,毕竟我是在暗处的那颗棋,您过于袒护,反而让人生疑,您适当的偏袒就好!”
程老爷笑了笑,欣赏的看着盛夏,这姑娘的心思缜密,又聪慧过人,实在难得。
“好!就听夏夏的!”
盛夏执意要走,程老爷又不好多做挽留,送至下楼,盛夏就听到了程之行的声音。
“会议安排到明天上午,你让安迪先去处理南郊的事。”
程之行边打电话,边换下鞋子,抬眼间,就看到站在厅中的几人,当看到盛夏时,也微微有些惊讶,很快又面色如常的结通着话,但很快便结束了对话。
盛夏看到程之行进门的身影时,显然有些慌乱,他还是记忆中的模样,穿着精致的西装,领带有些松动,却一脸疲惫,似乎还消瘦了一些。她有些窘迫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出口问候,微微张了张嘴,终是没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