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机场,盛夏穿着一身职业装,一手拿包,一手接着电话,身后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推着行李车,紧紧的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神色匆匆的向停车场走去。
盛夏挂了电话,回头看了下带着墨镜的男人,翻了个白眼,嫌弃的说道,“进哥,作为一个妖孽,我觉得你应该要有自知之明。”
男人上前一步,和盛夏并肩而行,低头问道,“小小姐,你说什么?”
“我说,你戴不戴墨镜,都是一个妖孽!”这也是盛夏见到阿进的第一反应,这男人简直就是缪斯的化身,那张脸简直太完美了,盛夏甚至找不到一个词来精准的形容他的样貌,最后只能感叹一句,“太帅了!”
记得一年前刚从北城飞到纽约,程爷爷告诉她阿进会在机场接她,在一群金发碧眼的生物中,盛夏愣是没找到一张东方面孔,直到阿进走到她身边,轻轻唤了声,“小小姐?!”看着眼前这个没有一点东方特征的男性面孔,她才反应过来,阿进原来不是纯种的炎黄子孙,而是一个混血儿。最后阿进告诉她,他是一个中法混血儿,盛夏当时心里直呼赚了,每天看着这样一张脸,估计自己也会变好看不少,起码心情也会好一倍。但事情并没有朝着盛夏想的那样发展,慢慢相处中,盛夏发现,吴进虽然长了张神级的脸,但性格却很逗比,简直是史诗级的反差。
这一年来,盛夏也确实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刚刚来到纽约她很是不适,气候差异,文化差异,还要倒时差,吃的又不对胃口,她的口语又不是特别好,只是能正常交流,但是涉及到工作和专业领域的话术,她简直就是个菜鸟,尤其是阿进在和那些外国人交谈时,她就好像在听天书,这不得不让她白天上班,晚上熬夜恶补英语,为了方便,她甚至直接让阿进搬去和她一起住,毕竟房子很大,房间空着也是空着,而且阿进每天还得接送她,当听到盛夏要让他搬去一起住时,阿进吓的魂都飞了,要知道,在他十岁时,程老爷将他从纽约带回中国收养,将他从买卖器官的人手中解救出来,还送他去了纽约最好的大学读书,而周远也告诉他,盛夏是未来的四夫人,要是让四少爷知道,他和他的未婚妻曾住在同一屋檐下,这简直是在自掘坟墓。
最后在盛夏的威逼利诱下,他还是妥协了。两年间,他看着盛夏在飞速成长,到最后甚至一些决定和策略都是盛夏在把控,更意外的是,这个女孩居然武力值还是满分,心里在欢喜的同时也更加钦佩。他知道,他的任务完成了,再加上年龄相仿,自然和这个聪明绝顶的女孩成了一起并肩作战的朋友。
“好!那我不戴了。”阿进作势要摘,盛夏给了他一记白眼。后者乖乖将手放下。
停车场,阿进将行李放在后备箱,从司机手里接过钥匙,正准备开车,又折回去,从后备箱的一个袋子里,取出一双运动鞋。递给坐在后面的盛夏。
盛夏看了眼鞋子,和阿进默契的对视了下,便将脚上的高跟鞋脱下。
车子刚开出机场,盛夏便接到了高子君的电话。
“爱妃,你几点的飞机啊?我去接你!”
“我已经到了。”
“我去!你不是说今天的飞机,晚上才落地吗?”
“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谁知道你这么耐不住寂寞!这一天的功夫打了八百个电话了!”
“你个没良心的!你现在在哪?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也不说想我!”
盛夏无奈,时间长吗?上个月刚见过,好吗?从盛夏正月初七来了纽约后,高子君刚过了正月十五就追了过来,说是给她送元宵,据说元宵在机场让扣下了,应该是带的太多,搞得像个走私的,盛夏在纽约的这两年时间里,高子君去了十多次,连阿进都被迫和她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还被逼着交了两次手。
“子君,我一会要先回趟程家老宅,晚上你叫上咱们的徐医生,咱们一起吃饭,好吗?”
“好的,我来安排,那你晚上不在你夫家吃饭?要和我们厮混吗?”
“不!我和你一起睡!先住你那里,房子之后再找吧!”
这样的玩笑话,盛夏之前总会笑嘻嘻的顶上几句,现在听着她一本正经的回答,高子君的心里有些心疼,她不知道盛夏到底在干什么事情,但绝不是普通的上个班,深个造那么简单,光是这一年间肉眼可见的变化,和说话时总是微皱的眉头,高子君就猜到一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儿。盛夏不说,她便等着,她知道,盛夏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两人又简单聊了几句,便挂了。
阿进挑了挑眉,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盛夏,后者边用平板回复文件,边抬头睨了吴进一眼,淡淡的说道,“怎么?我能和你住,就不能和高子君一起住?”
副驾的刘叔,此时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心想这个四夫人是个狠角色,谁都知道他是跟了老爷二十多年的人,两人还这么明目张胆的当着他面说这种话,自己知道的太多了,怕不会要被灭口吧。
阿进转头看了眼刘叔,开口解释,“刘叔,您别误会哈!我和小小姐只是合住在一起,不是在一个房间一起睡的那种。”
刘叔没有多看吴进一眼,淡淡的回道:“我什么都没听到。”
吴进索性也不再解释,觉得会越描越黑,反观后面的盛夏,却笑的一脸得意,好像这件事压根和自己无关,反而一脸看戏的表情。刘叔其实是明白人,阿进是他看着长大的,是个愿意为程家肝脑涂地的人,而这个未过门的四夫人,看着就一身傲骨,不像是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盛夏悠悠的看了眼刘叔,也不帮着解释,低头继续手里的工作。这一年她尽量不去理会无关的事情,她的精力有限,要用在有用的人和事上,不想浪费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