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
许君欢特意扫了一眼脸色不好的闫老,可惜麻布挡着看不清他神色,不然肯定很精彩。
想到这里,他笑着回礼:“见过将军,不知将军寻我所为何事?”
特么不管自己是不是真的世子了,现在自己必须是,而且一定是,不然怎么回报那些人的“厚爱”?
“回世子殿下,奉节度使之命,特率骁骑护送殿下返回关西。”邓永回答道。
“那有劳将军了。”
“世子哪里的话,这是末将的荣幸。”那折冲都尉笑着说道,“初闻殿下被白虎堂寻回,节度使便让末将星夜兼程过来,怎奈发现世子出了城,末将也特意让萧将军陪我找了好一会。”
萧东卫拱拱手:“世子你可让我们好找,下次可不行不告而别。”
“哈哈,抱歉,有急事,下次不会了。”许君欢笑道。
说着,他看到闫老一群人准备退回营地,便故意朗声道:“闫老头,刚刚你说我什么来着?”
这么明显的话,邓永和萧东卫很懂事地握住刀柄,目光不善地看向他们。
“误会,都是误会!”闫老老脸宛如一朵菊、花般灿烂,一边让护卫把少主拖回车里,一边和善地说道,“世子殿下英明神武,仁慈善良,我等眼底子浅,正该好好反省自身。”
“哎,别这样啊亲爱的闫老先生,刚刚你那一手雷暴可我们兄弟俩给吓坏了。”许君欢亲热地握着他的手。
感受着手指几乎被拗断变形,闫老硬生生撑着笑容说道:“误,误会,刚刚,刚刚是看见老龟成精,误以为,无主之物,怪我,怪我……”
“那我们兄弟心脏被吓到该怎么算?”许君欢问道。
闫老立刻抽回手,对后面喊道:“给我滚过来一个人!”
一盏茶的功夫,商队裹着烟尘连滚带爬地跑了,留下一箱银锭。
许君欢看了眼一行骑兵,自己拿了两根银锭塞到无念和尚的手里,然后对邓永道:“这些钱给兄弟们分一分,就当是茶钱。”
“这,这,不太合适吧?”邓永有些眼睛发直,就算每人一锭,也有二十两,比得上他们大半年的俸禄了。
许君欢抓出一大把,说道:“亏你是还是军伍出身,扭扭捏捏像什么样!”
萧东卫倒是不客气,自己拿了一根,朗声道:“谢世子赏!”
邓永一咬牙,握着手里的银锭也喊道:“谢世子殿下。”
说着,转身面对身后的骑兵,脖颈的大动脉都爆出来了,吼道:“你们这些杀才走了狗屎运了,世子殿下怜惜你们,赏你们银子,还不过来拿!”
众骑兵轰然,每拿一个银子,就会有豪迈的骑兵拱手:“谢世子殿下赏赐!”
分出一堆,许君欢发现居然还有一层,这些就是自己的了。
当然了,作为将领,邓永和萧东卫又额外多拿两根。
回到都护府,一直默不作声的无念和尚躬身道:“施主,小僧还有要事,还请告辞。”
“今天麻烦小师傅了。”许君欢握着他的手笑道,“省着点,能吃好多顿呢!”
一摊开手,无念和尚手里又多了几根阿堵之物。
无念哭笑不得:“施主,这太多了。”
“没事,就当是辛苦费。”许君欢还是喜欢这个小和尚的,很纯粹,就是胃口很大。
“小僧谢过施主。”无念和尚再次一礼,款款离开。
别过小和尚,便到了启程前往长安的日子,来时有两人,去的时候却是一整个车队。
当然了,负责护送的人也不是一直跟随到长安,像萧东卫最多在西域境内护送,而邓永则可以一直送到关西。
因为无诏不得入关,到时候则会再换一批人,直到许君欢抵达长安。
本来许君欢以为这一路注定会挺无聊的,没想到出城那天整座城吹吹打打,热闹非凡。
“今天什么日子?”许君欢问跟在旁边的萧东卫。
萧东卫也摇摇头,不过他可以派人去问,很快,下人就把这事弄清楚了。
陈二娘的丈夫尤炜,恩科第一,喜讯通过驿站快马送到了都护府,听说都护都被惊动,直接从南线赶回来中。
要知道恩科五年一次,每次都是文峰鼎盛的中土夺得魁首,结果今年却被遥远的西域都护给拿下了,这消息让都护府举城欢庆。
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许君欢也为她们感到高兴,但是内心却带了点忧虑。
他仍记得好几天前,陈二娘一家遭到两个杀手的突袭,他们比官府的人来的都快,这是不是意味着尤炜真准备抛弃糟糠之妻?
毕竟再快,也没有尤炜这个新科状元知道的快。
不过想到陈二娘这么肯定的样子,许君欢决定不去多想,而是亲自准备了礼物去祝贺。
集美坊人潮涌动,很多和陈、尤家有关系的都跑去了,陈屠户今天穿得非常得体的长袍,站在大门处迎接各方来客。
今天的尤大郎也算有点人样了,穿着新的衣服,听着姥爷的话向来客行礼鞠躬。
看到许君欢带着一行人过来,连忙上前:“世子光临,不胜荣幸。”
“哪里,陈伯伯客气了,二娘是我的恩人,她今天这么大喜事,我上门还是迟了。”身后随从适时递上礼物。
“不迟不迟,里面请。”
小小院子里摆满桌椅,陈二娘听闻许君欢来了,也到门口迎接。
“二娘,恭喜。”
“二娘谢过世子。”
然后就有些不知道怎么说话了,以前许君欢害怕乞丐的时候,说的话还是比较多。
为了不那么尴尬,许君欢摸摸鼻子,说道:“对了,尤大哥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哪里能回来,他被陛下分去翰林院,说是派人来接我们去长安。”陈二娘道。
许君欢想了想,说道:“我过几天也要去长安,不如结个伴,路途遥远,也好有个照应。”
陈二娘想了想,点点头:“那奴家便沾个光。”
“哈哈,这算啥,小子在都护府还是多得您的照顾才活下来呢!”许君欢笑道。
陈二娘也笑了,没人发现她的眉宇间也挂着一丝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