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琛俞看着他的手,男人指尖修长白皙,宛如一块美玉,眼底染上笑意,他抱着男人向床上走去。
......
事后,沈羡辞揉着自己发酸的手腕,了无生愿的看着薄琛俞。
这个,这个狗男人,没完没了。
薄琛俞看着沈羡辞瞪的圆溜溜的眼睛,有些好笑的抬手揉着他的手腕,笑的一脸餍足。
“羡辞,下次换个方式,手就不酸了”
“?”
沈羡辞一脸问号:“阿琛,你做个人吧”
薄琛俞手下动作不停,笑的一脸魅惑:“不做人也行,只要”
他说着,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瓣,视线开始缓缓下移。
沈羡辞怔住了,他总觉得,阿琛好像哪里不对劲了,他以前,也没这么...骚里骚气啊?
想着,沈羡辞抽出手,双手捧住他的脸颊,左看看右看看也没看出哪里不对。
这人,除了一如往常的好看,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阿琛,你被夺舍了?”
沈羡辞双手捏着薄琛俞脸颊上的软肉,一脸狐疑。
夺舍?
薄琛俞眸光沉了几分,他不过是在让沈羡辞提前适应罢了。
“嗯?怎么突然这么说”
沈羡辞放下手来,直勾勾的看着薄琛俞。
话说阿琛最近是有些不对劲,对他可以说几乎寸步不离,老是看着他,眸光沉沉的,像是要将他拉入其中,占为己有。
难道,他是被霍邵安刺激到了?
“阿琛,你是不是因为霍邵安才变成这样”
是不是因为害怕他被别人夺去,所以,才变得这么敏感。
薄琛俞眸光一怔,嘴角勾起浅笑。
霍邵安?如果不是因为害怕上次的事情刺激到他,或许,羡辞现在已经被关到笼子里了。
但是,他怎么可能让羡辞知道他现在的想法。
于是,薄琛俞默默的点了点头。
沈羡辞见薄琛俞点头,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微微叹了口气,将男人抱在自己胸前,温声细语的开口。
“阿琛,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上次是因为我对他没有防备,所以才那样,下次见了他,我就躲着他”
“实在不行,我也会给你发消息”
“你要是还担心,在我身上装个定位好了”
薄琛俞轻嗅着沈羡辞身上的雪松气息,揽在男人身上的骤然发紧。
定位?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以后,他就不怕他跑了。
“好啊,装定位”
沈羡辞松开他,眼眸清澈,直直的看着薄琛俞。
“好啊,阿琛,那装哪呢”
薄琛俞抚上他的脖颈,低喃着:“项链里,怎么样”
沈羡辞点了点头:“好”
“项链,你给我送”
“嗯”
薄琛俞将男人揽入怀中,轻拍着他的后背:“睡吧”
他会做一个,只有他能打开的项链。
......
第二天一早,沈羡辞穿戴整齐,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脖颈上的红印已经消失,他总算能见人了。
收拾好后,沈羡辞便拉着薄琛俞去了医院。
医院内,沈羡辞一路畅通无阻。
小时候沈霁卿为了这家医院的建设,好长一段时间都不回家,当时沈羡辞还小,总念着沈霁卿要和他出门,所以,沈羡辞对这家医院格外熟悉。
病房门口,沈羡辞有些紧张,他抬眸看了看薄琛俞,男人冲他点了点头,安抚般的捏了捏他的手心。
薄琛俞知道他为什么紧张,重生后,他将上一辈子周围人的不幸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每次面对这些人,他都有心理压力,就像,他面对自己时一样。
“别怕”
说着,薄琛俞便敲了敲门,听到门内的声音后,打开门,推着沈羡辞走了进去。
门内,沈霁卿和许清欢都坐在病床前,程淮商则是在一旁给赵青芝剥着橘子,众人皆看向门口。
许清欢看到两人站在门口,忙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进来。
“羡辞,琛俞,快认识一下,这是你青芝姨”
沈羡辞压着心中的情绪,面带笑容,和薄琛俞一前一后开口。
“青芝姨”
“唉”
赵青芝一脸病容,但是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
沈霁卿瞧着这一幕除了有些开心外,心里也不免惆怅,他要是早日能找到程淮商,或许赵青芝的病早就好了,也不用拖成现在这个样子。
许清欢看身旁沈霁卿的脸色,一下就猜到了他在想什么,怼了怼他的肩膀让他回过神来,便含着笑意看着赵青芝。
“青芝啊,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逛街,我前几天瞧着松柏路有一家旗袍店,里边的样式都很好看”
赵青芝点了点头:“好”
许清欢和赵青芝可以说一见如故,两人聊的不亦乐乎。
沈羡辞看赵青芝的精神不错,也放下心来,现在,他只祈祷能早日找到匹配的心脏,能够早日手术。
那时候,所有人,便有了他们应有的结局。
而不是像上辈子一般,凄惨死去。
程淮商见母亲聊的很欢,也没去打扰,剥完橘子递到他手中后,便给沈羡辞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有事情要说。
沈羡辞看到他的眼神后,看了看薄琛俞,拍了拍他的手背,便跟着程淮商走了出去。
程淮商带着沈羡辞来到了他上次和池宴礼坐着的地方,看着远方山峦间的山雾,程淮商心也静了下来。
池宴礼对他而言,就想山后美丽的风景,无时无刻不吸引着他,但是因为山前的薄雾,他又难以完全看透。
越是这样,他越是想深入他的心,看一下他的内心世界。
“羡辞哥,你知道宴礼他情绪有些不对吗”
沈羡辞一脸讶然的看着程淮商,他没想到,程淮商这么短时间便看出了宴礼的异样。
“知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程淮商转头看着他,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观察”
他没有说他见过池宴礼割腕,他想,沈羡辞要是不知道宴礼割腕,他贸然说出来,宴礼可能会不开心吧。
即使,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沈羡辞一脸了然,观察?观察这么细致,看来他确实对宴礼有意思,而且,就宴礼那个表现来看,他对程淮商也绝对有意思。
“你喜欢宴礼”
沈羡辞的话带着一丝笃定。
程淮商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对,他喜欢池宴礼,为他身上的忧郁,为他的偶尔表现出来的脆弱,为他抽烟时慵懒的气质。
他喜欢他的一切,也想带他走出困境。
沈羡辞看程淮商不假思索的点头,眼眸微怔,他还以为程淮商是个爱害羞的小男孩呢,没想到,这么直白。
“你知道他为什么那样吗?”
听着程淮商的询问,沈羡辞叹了口气,转过头去。
“一方面是因为他爸妈,还有一个原因,应该是因为周穆白吧”
“高中的时候,我们两个不在一个学校,也不经常见面,再见便是在一个大学,那时,他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程淮商皱了皱眉头:“他以前什么样子”
沈羡辞一阵恍惚,思索片刻后,才慢慢开口:“他以前,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脸上总是带着笑意,脾气也很好”
“我想,是因为他爸妈的缘故,他从小就很会看人脸色,小时候,我到处惹人,每次都是他摆平,那些人都很喜欢他”
程淮商呼吸急促了几分,咽了咽口水,嗓音带着微微涩意。
“你还有他以前的照片吗?”
“当然了,我发给你”
说着,沈羡辞便发了好多照片给程淮商。
程淮商低垂着头,默默的翻着照片,照片上的池宴礼每次嘴角都挂着笑意,带着他身上与生俱来的温柔。
他身上的气质和现在很是不同,没有身上带着的冷意,眼眸也没有看到人时下意识的躲闪,有的是泛着水光的柔意。
沈羡辞见程淮商看的入迷,开始喃喃低语。
“其实,高中之前,我和宴礼一直都是一个学校,但是中考完,他父母便告诉他,他们已经离婚, 并且准备各自出国”
“宴礼受了打击,便不管不顾的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学校”
“可能,当时的周穆白便是在宴礼心里受创的时候,安抚了他”
程淮商听着沈羡辞的话,心疼池宴礼的同时,心里也不免泛酸,周穆白那种人渣,也值得宴礼喜欢?
看来宴礼当时受了很大打击。
但是,就算周穆白出轨,宴礼也不应该变成现在这样,他看似温柔,却不脆弱。
“当时,还发生了什么吗?不然只周穆白那一件事,宴礼他不会变成这样”
沈羡辞攥着手机的手微微捏紧,看来程淮商对宴礼已经很了解了。
“对,但是,我查不到,他爸妈当时把所有消息都封锁了”
程淮商看着手机照片上,池宴礼嘴角的笑容,那般温暖人心,不由得为那时的池宴礼难过。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宴礼变成这样。
沈羡辞正要开口安慰程淮商,便看着薄琛俞拿着手机,急冲冲的走了出去。
他拍了拍程淮商的肩膀,郑重的开口:“在一起后,好好对他”
说完,沈羡辞便抬步去找薄琛俞。
他一脸焦急,是公司出了事情,还是爷爷出了事情。
薄琛俞一脸郁色,简行洲竟然被人救走了!他现在理智全无,迫不及待的想亲自把那个人找到,碎尸万段。
他眸光锐利,像是一头野兽,挂断电话后,便拿着手机急冲冲的要上车。
“阿琛,你去哪”
薄琛俞身形微微一顿,他转过头,便看到向他奔来的沈羡辞。
沈羡辞气喘吁吁的跑到他身边,一只手搭在了车上。
“阿琛,你去哪啊,走这么快,我都追不上你”
薄琛俞敛下心里的怒气,温柔的给沈羡辞顺着气:“没什么,公司临时有事,需要我去处理,你在这乖乖等着我”
“好吧”
沈羡辞呼吸慢慢平稳,在薄琛俞脸上轻啄了一口,笑的格外灿烂。
“那你早点来接我”
“好”
薄琛俞走后,沈羡辞便抬步朝医院内走去,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串陌生号码。
沈羡辞插着兜,慢悠悠的接起。
“喂,谁啊”
说完,电话那端却传来清脆的响指声,沈羡辞瞬间反应过来了,是简行洲。
可是,他不是已经被关到医院了吗,是谁又把他救出来了吗?
“羡辞,我现在给你发个地址,来找我”
沈羡辞不动声色的回了句:“好”。
简行洲估计还以为他现在能催眠他,他倒要去看看,简行洲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挂断电话后,短信很快就发了过来,沈羡辞仔细一看,竟然在沈氏附近的店里,简行洲这是有多相信自己,才会把位置定在这。
沈羡辞和沈霁卿要了车,便开车朝着地址驶去,路上,还不忘和薄琛俞发消息,说他暂时有事。
到时候他见机行事,他已经让老爸派人跟着他了,那些人都是军队出来的,警惕性很高,他肯定不会出事。
就不要和阿琛说,让他分心了。
进入咖啡店后,沈羡辞余光一扫,看着穿着便装散落在咖啡店的人,他才慢慢的走向角落。
沈羡辞坐下后,看着瘦成皮包骨的简行洲,不免震惊。
他虽然和监狱那边说了一声,让他们特别关照一下简行洲,可是也没想到,他会变成这副鬼样子。
简行洲一看到沈羡辞坐下,心里便开始忐忑,他的手指不自觉的抚摸着手腕上的表,仔细一看,表盘有一处正在闪烁着红光。
沈羡辞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他的手腕,很是配合简行洲的戏码:“行洲,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沈羡辞的语气带着担忧,忽略他眼底的促狭,看到的人都不会怀疑他现在的真假。
简行洲看到沈羡辞的表情,稍稍放下心来,毕竟要是这次失败,他很有可能就没命了,那个男人一脸阴鸷,看起来就像有神经病一样。
跟着他的那些外国人更别说,看起来都很凶猛。
他完全没有逃生的机会,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沈羡辞了。
“没什么,羡辞,我就是最近胃病犯了”
沈羡辞连忙给简行洲叫了杯温水,然后将他前面的咖啡移开:“胃疼就别喝咖啡了”
“好”
简行洲指尖不自然的蜷缩着,像是在酝酿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