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他当初还以为沈家那小子被迫委屈求全才和薄琛俞结婚,愧疚了很久,要是他早点帮他们,也不至于那样。
最近他还派人去沈家探了探口风,知道他们过得好,才放心。
池宴礼走到池老爷子身后,给他捏着肩:“我这不是想让您过几天舒服日子么”
池老爷子想了想最近发生的事情:“你爸妈去找你了?”
姜还是老的辣,池老爷子一下子就猜到了原因。
池宴礼沉默片刻,没有说话,就算他反驳了,爷爷也能想办法知道。
“唉,来就来吧,来历练几天也好,池氏最终还是到你手里”
“至于你爸妈,脑子不好,不要管他们”
池宴礼没憋住瞬间笑了出来:“爷爷,有你这么骂儿子儿媳的吗?”
“哼,我看我还骂轻了”
池老爷子想到那对不着调的夫妻就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好了,爷爷,别气了,给我派点活干吧”
池老爷子见池宴礼这副积极的样子,心里也欣慰了几分:“好”
池宴礼拿着文件在办公室忙了一下午,虽然他近几年没接手公司事务,但是从小家里就培养的继承人,怎么能处理不了这些问题。
池老爷子看他熟练的举动,也放下了心。
傍晚,池宴礼也完成了池老爷子给他的任务,刚想起身放松一下,手机便响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一看,是医院通知的结果,他和程淮商母亲的心脏,配型成功。
池宴礼微微一笑,池老爷子看他拿着手机傻笑,疑惑的问了一句:“宴礼,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池宴礼摇了摇头,没什么。
他那会,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去做了配型。
可是,他还有爷爷,他不忍心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程淮商妈妈的配型,他也一定会努力的寻找。
“爷爷,帮我找一个合适的心脏”
......
沈羡辞回到房间便开始打游戏,玩着玩着便觉得没意思,便给池宴礼打了电话。
“喂,什么事”
“没事不能给你打电话啊”
池宴礼叹了口气:“能能能,不和薄总共度温柔乡,又跑来和我撒野”
温柔乡?
沈羡辞现在一点也不想听到这话,急忙转移话题:“宴礼,今天程淮商妈妈转院了,你去看了吗?”
池宴礼眉头微微一皱:“转院了?”
“你不知道?”
池宴礼和一旁的池老爷子指了指手机,便走了出去。
“没人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在哪个医院”
沈羡辞无聊的敲着一旁的桌子:“就我爸专门开的那个医院,你应该也知道在哪”
池宴礼坐上电梯,已经赶去开车:“行,我知道了”
沈羡辞听着那头窸窸窣窣的声音,立刻猜到了池宴礼要干什么:“你现在去看程伯母吗”
“嗯”
沈羡辞抿了抿唇:“宴礼,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对淮商有想法”
池宴礼刚坐到车内,听到沈羡辞的话,下意识反驳:“没有”
“没有你这么急,他是我爸的救命恩人,又不是你爸的,这才几天,就对人家那么关心?”
池宴礼踩下油门,车子驶出停车场:“你想多了,我纯粹是因为你把它放到我家,我出于人道主义,去关心一下。”
“哦,随便,你就嘴硬吧”
“不说了,挂了”
沈羡辞还没来得及继续八卦,电话就传来一阵嘟嘟声,他气冲冲的将手机扔到一旁。
池宴礼开着车,莫名烦躁,指尖拿起一根烟,但是又想到待会要见到生病的程母,害怕刺激到她,又放了回去。
池宴礼开车到郊外,又开了好久,才到了沈父开的医院。
由于沈父开的医院性质比较特殊,一般都是治疗军队里的人,医院颇为森严,周边都有士兵把守,池宴礼还没到门口,便被拦了下来。
他又掏出手机给沈霁卿打了电话,才被放了进去。
一路到了病房前,池宴礼看着一脸少年气的程淮商,他正坐在病床前给程母削着苹果,母子俩有说有笑的。
池宴礼早就知道程淮商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单纯,但是见过他面对自己时候的单纯懵懂,见过他目不转睛的对周穆白下死手。
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程淮商。
此刻的程淮商,放下了身上全部的戒备,笑容像是冬日里的暖阳,莫名的让人觉得温暖。
池宴礼在病床外看了片刻,才敲了敲门。
“进”
程淮商眼眸含笑,微微抬眸,看着门口的池宴礼,眼底的笑意深了几分。
他明明没有告诉他转院的事情,他竟然来了,这是不是说明,他对自己也有几分意思。
程淮商暗戳戳的小心思又涌上心头,摆了摆手,招呼池宴礼坐在母亲的另一侧,嘴角勾着清浅的笑容,和程母介绍着池宴礼。
“妈,这是我的好朋友,池宴礼”
程淮商说朋友的时候,刻意放重了语气,观察着池宴礼的表情,却见那人脸上没有半分变化,只是面带笑意的和程母打着招呼。
“伯母,您好,我是池宴礼”
程淮商不知道,池宴礼本来就不奢望和程淮商在一起,他不想平白拉一个人来面对他的情绪反复,自然对这句话不会有什么波澜。
知子莫若母,赵青芝看着程淮商的表情,便知道了他的想法,本来就瞧着池宴礼眉清目秀的,觉得是个不错的小伙子,现在看他,越发顺眼了起来。
“唉,小礼呀,谢谢你来看阿姨”
“没关系阿姨,这个医院比较特殊,不让带礼物进来,等您好了,我带您吃好吃的”
“好”
病床上的赵青芝虽然一脸病容,但是眼眸中的温柔却要溢出来了,身上虽然带着病气,但还是能从她身上看出一些古典美来。
她摸了摸池宴礼的头发,笑的一脸欣慰,眼底也不禁湿润了起来,就算她去了,淮商要是能有这样的孩子陪在身边,他也放心了。
赵青芝不想让程淮商感受到她的低落,揉了揉头脑袋,便开始赶人。
“行了,淮商,带着宴礼去转转,妈有点累了,先休息一会”
“好,妈”
程淮商听着母亲累了,立马扶着她坐下,给她盖上了被子,和池宴礼走了出去。
跨出房门后,池宴礼看了眼玻璃窗,门内的赵青芝看起来好像已经睡着了,容颜还是那么美丽。
程淮商带着池宴礼在医院楼前的椅子上坐下,面前正好是两棵梧桐树。
梧桐叶落,秋意渐浓,树的周边落下了一地叶子,枝干上略显稀疏。
程淮商出了病房后,神色便带上了些许落寞,怔怔的看着被秋风裹挟下来的枯叶,一双眸子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池宴礼也没有说话,静静的坐在一旁陪着他。
这个时候说再多的话也无用,任谁看到自己的亲人躺在病床上等着死神的宣判,都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他能做的,唯有陪伴。
程淮商悲痛的情绪之下,还带着一丝麻木,这几年,妈妈已经被下达了几次病危通知书,可是真到了要面临的那刻,他心还是难以忍受的疼痛着。
顿了许久,他转头看向池宴礼的胳膊,昨晚,他没有回去,也不知道他昨天情绪怎么样。
“宴礼哥,你这几天能来陪陪我吗?”
他的嗓音带着些许沙哑,忧伤的眼眸下带着些许希冀。
他想,池宴礼应该会吃这一套。
池宴礼并不知道程淮商已经知道他抑郁的事情,只以为他现在需要人陪伴。
他眸光一顿,抬手摘下少年黑发上的枯叶,微微一笑。
“好,我每天下班后都来陪你”
程淮商还没来得及高兴,一听到池宴礼说他下班,心底骤然一紧,想起了池父那天威胁的话。
他深吸了一口气,状似无意的开口:“宴礼哥,你是因为我才去上班吗”
“不是”
池宴礼回答的很快,声音也淡淡的,下意识的从口袋掏出烟想点上,想到现在身处医院,只是把烟夹在指尖。
程淮商目光移向他的指尖,他紧张烦躁时,好像总想抽根烟,一如现在,他在掩饰自己的情绪。
池宴礼在担心他的安危,这个认知让程淮商心里暖了几分,但是又为他因为自己而受胁迫感到一丝不满。
虽然他父亲英年早逝,母亲也一直生病,可是,他是不缺少爱的,他们将一切能给的都给了他,总是理解尊重他。
那天第一次见池父池母,要不是池宴礼和他们长得有相似之处,他都要怀疑池宴礼是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他们的眼神带着冷漠疏离,还有隐隐的不耐,却唯独没有一抹属于父母的温情。
程淮商看着眼帘低垂的男人,他现在的状况,跟那对不作为的父母脱离不了关系。
他们,会将池宴礼一步步拉入深渊。
......
吃过晚饭后,薄琛俞牵着沈羡辞的手,在花园里散步,秋日晚风微凉,轻轻吹动两人的衣角。
沈羡辞看着身侧的薄琛俞,不安分的晃了晃手,眼眸含笑的看着他。
薄琛俞扭头,眉毛上扬,手随着他的动作来回晃动。
“怎么了?”
沈羡辞瞅了瞅四周,见四下无人后,才暗戳戳的开口。
“我想让你背我”
“可以”
薄琛俞眼底噙着笑意,说完,一只手抚在他的后背,另一只手托住他的屁股,便让沈羡辞被迫挂在了他身上。
沈羡辞完全没反应过来,身体为了寻求一个支撑点,双腿夹在薄琛俞的腰侧。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已经挂在了他身上。
这个姿势,莫名的让沈羡辞有些羞耻,他挣扎着想要下去,身子慢慢向下移,随即,整个人都顿在了原地。
好半晌,才慢吞吞的开口:“流氓”
薄琛俞大掌捏在他的软肉上,将他托起,然后,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那你倒说说,我怎么流氓了?”
沈羡辞抬眸瞥了瞥他,头靠在他的肩颈上,理直气壮的开口。
“你自己知道”
“走吧,把我抱回去”
薄琛俞嗓音一沉:“我不,我还想散步”
沈羡辞:“......”
“你不觉得很丢人吗”
薄琛俞:“哦,丢人的又不是我”
说着,他便抱着沈羡辞慢慢的在花园中绕了起来。
沈羡辞想挣扎着下去,又怕刚刚尴尬的情景再现,整个人都埋在了薄琛俞的脖颈间,期盼着他的恶作剧快点结束。
这一圈下来,他明天还怎么见人!!!
沈羡辞一边偷摸的等着薄琛俞带他回房间,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眼瞧着远处两个园丁正在修剪着花枝,沈羡辞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情急之下,他含上男人的耳尖,轻轻吸吮,感受到他胸前起伏的程度变大,才低哑着嗓音开口。
“阿琛,回去吧,回去我们做点别的”
薄琛俞听到他这话,几乎是没有思考的,便抬腿朝着房间走去。
一路上都没见到什么人影,现在的时间,大部分的佣人们也都下班了。
沈羡辞一进门,便被薄琛俞抵在了门板上。
薄琛俞的眼眸灼热,昨天的滋味太过美好,他忍不住想再尝一次。
沈羡辞战战兢兢的扭了扭身子,刚刚是为了维护他脸面,而做出的缓兵之计。
但是,他明天还要去看人呢,按照薄琛俞那不知节制的样子,他明天估计也去不了,所以,不行。
沈羡辞慢慢挪动着身体向下,眼瞧着薄琛俞的眼眸炙热的快要将他吞噬一般。
他急忙讨好的开口:“阿琛,真的不行,明天我还有事呢”
薄琛俞听完他说的话,眼眸中闪过一丝危险,嗓音还带着未消散殆尽情欲。
“所以,你耍我?”
沈羡辞默默的摇了摇头,黑眸含着水光,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用别的方式,可以吗?”
薄琛俞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笑容,颠了颠沈羡辞的身子,让他整个人上移了几分,才不缓不慢的开口。
“别的方式,比如?”
沈羡辞默默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摆了摆:“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