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越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哭了出来,豆大的泪珠落在了周南均的脸上,“你为什么要给我挡啊?为什么啊?”
“傻子,因为我…喜欢你啊…”周南均艰难抬起手抚上褚越的脸,替她拭去泪水。
“喜欢…一个人就是要…要为她挡住…有可能伤害她的一切的…”周南均气息不稳,好久都无法把话说完。
褚越摇着头,哭得泪眼模糊,双手一直在给他擦血,但他的血好像怎么都止不住,一直在往外流。
“不要管我了,去西北,一定要挡住他,算我求你,我替大宁的百姓求你。”周南均紧紧握住褚越的手。
“周南均…”褚越颤抖着手,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答应他。
她不是大宁人,这件事对她来说可以置身事外。
但是褚越现在的身份是大宁的将军,所以于情于理她都该去一趟。
“我会去,我会去的,我带你回去治病,你一定要好起来。”褚越刚说完就想扶他起身。
周南均一把拉住她,摇了摇头,“没用了…别…”
褚越大声打断他,“你别说话了!我带你回家!”
褚越站起身,也扶周南均起身,拉着他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自己搂住周南均的腰,一步一步朝前走。
在天亮之前,倒在了周府门前,大声喊了一声,“周庆!”
门外的守卫一人进去报信,其他人帮着把周南均扶进了屋子里,此刻周南均已经没了意识。
褚越一直看着周南均,直到文渊和周敬山匆匆赶来。
周南均恢复了些许意识,待文渊把过脉之后,和周敬山在房里说了什么又昏迷了过去。
褚越站在门外,心情复杂。
“时间不多了,再找不到龙潜花他就快了。”文渊出门,眉头深锁。
“快什么?”褚越急得无法思考,问出来之后才意识到是什么快了。
褚越沉默了片刻,看向屋内床上躺着的那个人,下定了决心。
这时,周敬山出门说道,“小越,你先跟我我去禀告圣上,先去平定西北,龙潜花我让人去找。”
褚越回头望了一眼床上的人。
“放心,我们会照顾好他的,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周敬山也很担心两个孩子,在他眼里周南均和褚越都是他的孩子了。
褚越点头,对着周敬山和文渊深深地鞠了一躬,就跟着周敬山入了宫。
宫里养心殿,文嘉帝正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
“西北叛军还没平定?这王大力是干什么吃的!都这么久了!”文嘉帝扔了走着,伸手捏了捏眉心。
太监捡了回来,“圣上切勿动怒气坏了身子啊,我们还有其他法子啊!”
“什么法子?”
“您忘了褚将军了?”
“褚越?”文嘉帝倒是差点忘了还有这号人,刚封的将军,岂能如此安稳地待在京城?
刚想让人召褚越进宫,就听到有人来报——“周敬山指挥使和褚越将军求见。”
“宣!”
“微臣参见圣上。”
“末将参见圣上。”
二人跪在殿中。
“两位爱卿请起。”文嘉帝心中有事,着急得很。
“爱卿所为何事?”文嘉帝控制住表面情感。
“回圣上,为西北叛乱而来。”周敬山早猜到文嘉帝会为西北所忧,近日西北战乱频发,西北军节节败退,正是用人之际。
“启禀圣上,属下愿往。”褚越顾不得其他,主动请缨。
正想着派她过去,既然她主动说了,正中下怀。
“褚将军,朕替百姓在此替你送行,此乃帅印,事不宜迟,请即刻启程。待你凯旋,朕亲自为你接风洗尘。”文嘉帝举起一杯酒,又让太监给褚越送了一杯酒。
褚越接过,一饮而尽。
文嘉帝让她退下了。
周敬山汇报了周南均的事情之后,文嘉帝痛心疾首,还加派了人手随周府的人前往寻找龙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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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越回到周府整理行装,周南均喝了几次文渊的汤药之后,已经醒了。
褚越正在收拾东西,正面对着周南均行动迟缓地走过来,她转过了身。
“怎么这么不想见到我啊?”周南均笑着说的,但即使背对着,褚越也知道他现在的脸色有多差。
褚越咬住嘴唇,控制住不让自己哭出来,自从周南均受伤之后,她也变得爱哭了。
“还不想见到我吗?我可能明天就死了。”周南均走到褚越身后,语气里还有些撒娇的意味。
褚越一转身双手抱住了他,眼泪落在了周南均的衣服上。
周南均愣住了,他没想到褚越会这样,片刻后,才抚上褚越的背,轻轻拍着,就听到她说,“等我回来。”
“你怎么也哭了?”褚越放开他,就看到了他微红的眼眶。
在上战场前,褚越提着剑,面对西北破城的敌军,这个曾与她并肩作战的男人却哭了。
“等我们回来,就成亲,好吗?”周南均继续抱住她,尽管脸和她身上穿着的盔甲挨在一起感觉到疼痛,他还是不放手。
褚越想逗他,吸了吸鼻子,假意思考了一会儿,才说,“看心情吧。”
周南均抬头看着她,她从没觉得一个男人怎么这么能哭,但其实他也就哭过两次而已,一次是现在,还有一次在之后。
“初见你时,天公不作美。”周南均摸着褚越立在一旁的虹影的剑鞘。
“如今,天公作美。”褚越看向他。
周南均点点头,“你跟以前不一样了。”他是看着她笑着说的。
“你不也是吗?”褚越也笑着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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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越离开了京城,来到了西北。
刚来的时候,叛军就派了使者来,这使者不是别人,就是林辛齐。
他见到褚越第一句话就是,“铃兰公主,好久不见啊。”
褚越秉持着两军交战规则,忍住把他杀了的想法,但一看到那张嘴脸心里就泛起一股酸水味,难受至极。
林辛齐长着一张耗子脸,光是这张脸都让人见了呕吐,更何况他那如割木板一样吱呀的声音一出,更是令人窒息。
“说。”褚越没给他眼色,坐下自己喝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