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均担心她有事，于是跟了出去。
其实褚越什么都没做，只是在院子里那棵接满了雪的大树下站了许久。
周南均就在她身后看着她，直到她回到房间，关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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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清澜阁带回了消息。
“春香楼？那是什么地方？”褚越一听这个名字就感觉不正常。
周南均摸了摸鼻子，讪讪道，“青楼。”
“青楼？他们怎么会在那个地方？”褚越一惊。
“他们应该认为，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周南均
“那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九凌的血，”周南均停顿了片刻，才继续说，“他们应该是还在那里进行着什么，用的九凌的血，处理废物时不小心把沾有血迹的东西遗漏在了后院外收废物的地方，那里所有的东西都爬满了虫蚁，唯独沾有血迹的那块布料上干干净净。拿回来一验，果然就是九天碧凰血。”
“但是如果直接进去搜的话恐怕会打草惊蛇。”褚越撑着下巴，眼神早已没了当初那般慌乱。
“确实，我和周庆先乔装进去探探情况。”周南均点头表示赞同。
“我跟你们一起去。”褚越只想赶快找到楚随星。
“你是女儿身，容易被发现。”周南均不想让她去这种花柳之地。
“穿男装不就行了。”褚越却毫不在意，周南均无奈扶额。
周南均和周庆换好便装，褚越也换上了一身男装，倒颇有几分清冷男子的气质。
头发高高束起，英姿挺拔走到了周南均面前，“走吧，周兄。”
周南均笑出了声，后退一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褚兄，请。”
“多谢。”褚越拱手作揖，就走到了前面。
周庆在后面轻咳了一声。
“怎么了？”周南均以往从不会过问，可现在他觉得周庆的咳嗽声“不怀好意”。
“大人，将军这样打扮不知道要迷倒城内多少女子了。”
周南均转头看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了，别叫我大人。”
“是，公子。”
褚越还从未尝试过男装，走在路上，引来不少目光。
“周兄，看来你这京城女子想嫁第一人得让位了。”褚越背着手调侃周南均。
“输给褚兄，在下心甘情愿。”周南均高她一头，斜着身子低头笑眼看她，眼神温柔似水。
一旁的周庆看到这一幕，也笑着捏了捏自己的耳朵。
“到了。”褚越放低了声音。
三人站在门口，能清楚地看到牌匾上“春香楼”三个字，外面的姑娘朝他们招手。
“你来过这里吗？”褚越突然问。
周南均想逗逗她，于是微微弯腰在她耳边说，“这春香楼名妓众多，任何人都想来一睹芳容。”
热气扑在褚越脖子上痒痒的。
褚越转头看他，笑容难辨。
“各位公子里面请啊！”听着外面姑娘们的揽客声，褚越走了进去，还摸一下门外姑娘的脸。
“不是，她这笑一下是什么意思啊？”周南均不理解褚越刚才那个笑容。
周庆走上前来，挡着嘴小声说，“公子，小心别玩儿脱了。”
周南均拍了拍周庆的脑门，“要你管，办事去。”
周庆撅着嘴揉了揉脑门，跟着进去了。
褚越还好，坐在里面丝毫不觉得奇怪，倒是周南均和周庆一路从门口被春香楼的姑娘拥着，走都走不动。
摸脸的摸脸，挽手的挽手，有的还拿着手帕扫过了二人的脸，上面的香味呛得他二人打了好几个喷嚏。
最后还是褚越出来，说先喝点酒，待会儿再叫姑娘们来也是一样的，才把二人从姑娘群里拉了出来。
周庆一脸感激地看着褚越，手脚勤快地给她倒了杯水。
褚越问老鸨找了个包房，那老鸨看褚越一表人才，觉得是个大气的富二代，就很殷勤地给她准备了。
“听你刚才那话，不是经常来吗？”褚越看着他们俩都快被拉下来的外衣有些好笑。
周南均整理着衣服，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有什么好笑的，我那是，为了不让你怯场。”
“我会怯场？笑话。”褚越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话语里的漏洞，狠狠地嘲笑了一番。
“别笑了，有那么好笑吗？”他越是这么说，褚越笑得越欢。
周南均却一点不恼，他从未见过褚越笑得如此开心，用自己出糗来换她开心，也挺值的。
歇了一会儿后，褚越严肃起来，问，“他们在哪？”
“先不着急，摸清楚情况之后再下手，别冲动，控制住你的脾气。”周南均没注意，手下意识搭在了褚越放在桌上的手。
掌心的温热碰到褚越的时候，她好像被烫到了一样，一下子抽回了手，“我现在虽然是男装，但你也别让人怀疑我们有点断袖之癖好吗？”
褚越刚说完，一旁坐着的周庆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周南均瞪了他一眼。
褚越没太在意，只有周南均还在想自己刚才下意识的动作会不会吓到她。
“公子！您用好晚膳了吗？好了的话我把姑娘们请进来了。”门外的敲门声吓得三人皆是一抖。
褚越慌张地放下茶杯，下意识地就想跳窗。
周南均拉住了她，那眼神好像在说，“看你怎么办。”
褚越其实内心还是紧张的，她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现在该怎么办。
老鸨见没人应，就想开门进去时，门突然被打开了。
老鸨拉着姑娘们跟了进去。
褚越和周南均还有周庆三人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
老鸨按照规矩给他们介绍了很多姑娘，谁知道这三个人没一个看上的。
“听闻第一名妓闻人媚弹得一手好曲，相思曲乃其成名之作，今日可否有幸得见？”
老鸨有些犹豫，随即又堆起了笑脸说，“闻人姑娘只卖艺，且今天已经有客人定下了要单独听她一曲，恐怕…”
言下之意，今天要见到闻人，不可能了。
“可我们兄弟三人今日来此就是为了闻人姑娘，既然见不到，那便算了吧。”
老鸨怕他们走了之后不会再来，失去一笔生意不划算，咬咬牙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拦着起身往外走的褚越三人。
“公子，你们等等，我去问问看，稍等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