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帮你报仇,我也会…保护你的。”周南均这时候坚定地看向褚越。
褚越转头,坠入他热烈的眼神,温柔又坚定。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九凌。”褚越发觉自己的脸似乎有些发烫,迅速转移了话题。
周南均也没说什么,顺着她的话题进行了下去,“至少,目前看来,有一个人很有嫌疑,九凌不见了,他也跟着不见了。”
褚越一下子就明白周南均说的是谁,但她不愿接受,更不愿相信。
周南均知道她一时间难以接受,而且现在只是怀疑,并未定性,他虽不喜那人,却也不愿相信,完全是因为褚越。
“我知道了,如果是他的话,我会亲自清理门户,给你们一个交待。”褚越猛然抬眸。
“嗯,我相信”,周南均看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和褚越望着他的桃花眼,心一沉,彻底陷落了,“我会让清澜阁派人打探,清澜阁探子遍布各处,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褚越点了点毛茸茸的头。
夜幕深沉,雪小了,周南均把褚越送了回去。
走到房门口,褚越想把披风脱下来还给他,被周南均挡住了。
“不急,明日还我也行。”说完就走了。
褚越看了半天,才推门而入。
-
第二日阳光明媚,雪化了,褚越是被冷醒的,原来是暖炉半夜熄了。
褚越干脆不睡了,起身穿衣,洗漱好之后打开房门,阳光照了进来,却并不温暖。
褚越搓了搓手臂,又转身回去加了件外衣,看到床边折好的的玄色披风,才想起去还给周南均。
走到周南均的房门口,褚越敲了敲门,没人应,又加大力度敲了敲,还是没人应。
里面应该是没人,周南均这个时辰怕是已经到承察司了。
于是褚越推门而入,转身轻轻关上门。
走到床边想把披风放在床上,却发现床上躺着一个人,似乎做了噩梦,露在外面的手紧紧抓着盖在身上的被子。
褚越仔细一看,那人眼角渗出一滴泪来划到了耳边。
周南均这是…哭了?褚越脑子里补充了一下周南均在她面前哭的样子,有些想笑。
可是此时此刻,看他的表情应该很痛苦吧,究竟做了什么梦哭成这样?
想着,褚越就看到周南均的身子缩了一下,似乎是有些冷了。
于是褚越把披风放到一旁的椅子上,真伸手轻轻抓住他的手腕放进了被子里,盖好后又掖了掖。
褚越双手托着下巴,手肘撑在床沿边看着他,忍不住伸手替他拭去还挂在眼角的泪。
周南均感受到脸上的温暖,缓缓睁开眼,就看见面前的褚越。
褚越没想到他会突然睁眼,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往后退,“我…我…”正在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褚越看到了椅子上的披风,指着说,“我来还你披风,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完一溜烟儿就跑没影了。
周南均其实刚醒,什么都还没反应过来,只知道看这架势应该是褚越在他睡着时干了些什么。
周南均双手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发现有些湿润,原来刚才梦见自己哭了是真的哭了,那她看到了?
周南均回想起刚才那个梦。
战场上硝烟四起,尸横遍野,周南均骑着马飞驰而来,还是没能赶上,迎接他的只有遍地的尸体。
刚下马,就看见前方躺着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盔甲的女子。
周南均跑过去,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抱起她就开始哭。
一边责怪自己没早点来,一边又恨自己没保护好她。
周南均在梦里哭得撕心裂肺,醒来却发现褚越就在自己面前,心放了下来,甚至都没发现她的语无伦次。
周南均看了一眼椅子上折得有些不太规整的披风,笑了笑。
他仿佛能看到很少做这种细腻的事情的褚越,是怎样对着披风发呆,最后折成了这个样子的。
可是,一想到这里,他也怕那个梦,成真。
-
时值中午,用过午饭,两人很默契地都没有提早上的事情。
下午,周南均去了承察司,和褚越分头行动。
刚出门不久,褚越就遇到一个小乞丐送来了一封信。
里面只有一张纸条,简单的一句话,“翎华已被人带离海州,不日抵达京城”,没有落款。
褚越不知道这是谁写的,想到周南均说会让清澜阁的人打探,便觉得应该是他们。
随即带到了承察司,告诉周南均。
“这笔迹…”周南均拿着信端详着。
“笔迹有什么问题?”褚越看不出来这字有什么蹊跷。
“像是夏欢写的。”周南均皱着眉说道。
“夏欢?她为什么会知道九凌的消息?又为什么会来告诉我们?难道她对九凌狠不下心?”褚越倒希望是这样,起码夏欢还有点良心。
“也许吧”,周南均也希望如此,“那会是谁把九凌抓走,还如此明目张胆地来京城,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褚越也想到了这一层,她不愿意去相信心中那个答案,可种种迹象表明,很有可能就是。
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九凌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一连过去快九日了,才有温九凌的消息,褚越真担心她娇弱的身子吃不消。
“只能加派人手守住城门了,敌在暗,我们在明,我们现在很被动。”褚越目前只能想到这个方法。
“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周南均附和道,随后让周庆吩咐了下去,城门口多了人手,周围也增加了巡逻。
-
楚随星带着温九凌从地宫出来的时候,温九凌已经奄奄一息了。
楚随星怕她死了,拿了一颗药给她吃,这弱女子一路上状况百出,若不是她能让自己见到阿姐,她的血他也已经拿到了,早就把她扔了。
楚随星借了一辆村民的潲水车,上面简单铺了柴草,把温九凌扔了上去。
温九凌双目无神,嘴唇发白,身上被白布包住的伤口早已渗出了血,全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外面随便套了件乞丐的衣服遮住了伤口,若是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逃难的,谁会想到是刚被放了血的大宁公主。